贵妃床红幔低垂。
叶昭看着猫一般伏在自己怀里轻轻喘息的金凤,绵软无比的胴体,伏在上面实在是****的享受,更妙的是,今日金凤穿了情趣学生装,雪白的及膝棉袜,米色格子超短裙,红领结中空露乳装,直把叶昭的沸点全部引爆。
不过金凤却实在顶不住叶昭的狂轰乱炸,哀哭求告下叶昭只好压下满心欲火,暂时放过了她。
“爷,刚刚您生气了吗?”金凤小心翼翼看着叶昭的脸巴
叶昭说道:“什么?”又笑:“你这小腰肢好是好,可我就怕给你折断了,疼你还来不及,怎会生气,知道你是真的不行了,刚才哭的小脸都变形了。”
金凤小声说:“不是的,奴婢是说,奴婢不该乱说话,说您不疼花姬。”
叶昭这才醒悟,无奈的道:“你啊……”轻轻拥紧她,说:“放心吧,爷一辈子都宠着你。”
金凤立时就觉得全身小骨头都酥了,一只雪白蔻丹小手在叶昭胸前划着圈圈,另一只小手探了下去,随即身子就是一颤,但还是轻轻的动着。
叶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在金凤雪白耳珠上喘息着说:“用手帮我去火吧,今儿不折腾你了。”
金凤呆了呆,说:“那不好。”媚眼一转,就说道:“爷,奴婢去喊古丽妹子来,我和花姬来了,爷也不能冷了她不是?”
叶昭摇摇头,说:“今儿就陪着你,咱聊聊天。”
轻轻拉起了金凤的手,说:“躺会儿吧。”
金凤突然轻轻一笑,说:“奴婢去去就来。”
叶昭微微点头,自以为她去如厕,等见她披上大氅下床,突然就一个趄趄,显然腿软的厉害,不由得笑道:“小心闪了腰,相公我可最喜欢你的小腰肢,又软又细。”跟金凤说话也最随便。
金凤回眸嫣然一笑,勉力的一步步走出了寝室。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轻响,叶昭笑道:“你也人……”猛地顿住,却见门前,站的丽人端庄艳美,一袭红裙,正是古丽夏依尔。
金凤在她身后轻轻带上门,说:“万岁爷说,可想你了。”
古丽夏依尔见到叶昭毛毯上赤裸的肩膀,讶然的回头看向金凤,刚刚金凤说叶昭寻她有话说,这后半夜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叶昭见古丽夏依尔眼神,尴尬的将毛毯向上拽了拽,说道:“花姬睡的好么?”
古丽夏依尔默默点头。
金凤偷偷看向叶昭,叶昭心中无奈,老婆多了也不好,互相还能成挡箭牌了。微微颔首,说:“来吧。”边放开了古丽夏依尔。
金凤自然不会如古丽夏依尔般从叶昭身子上翻过去,而是小心翼翼从叶昭脚底绕行。每次见她这般畏惧权势,叶昭便会升起蹂蹦她的念头,而小尤物摇着狐狸尾巴讨好自己时更是令人骨软筋酥。
就这样,三人变成了金凤躺中间,古丽夏依尔和叶昭各躺一边,古丽夏依尔就好奇的问起金凤平素在宫中都做什么。
金凤低声道:“你跟万岁爷说话吧。”全不似就她和古丽夏依尔在一起时那般巧舌如簧。
叶昭讪讪道:“你们聊。”躺着闭目养神,慢慢的思绪自然就飘去了中俄边境。
身侧极小声的莺声燕语,受金凤感染,古丽夏依尔也将声音压得很低,不过两人却是越聊越热乎,还偶尔低声轻笑。
叶昭不免更是无趣,好像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一般,猛地坐起身,脑子就嗡的一声,却见金凤和古丽夏依尔两张艳丽俏脸离得极近,各有各的妩媚风情,单个已经是艳光四照的大美女了,此时丽色交相辉映,可真是刺激人的神经,一副暧昧无比的春光图。
叶昭心怦怦跳了几下,金凤已经急忙回头,问道:“爷,我们吵到你了么?”
叶昭摆摆手,说:“没事。”身子又慢慢沉了下去。
金凤偷偷对古丽夏依尔嘘了一声,说:“睡吧。”话音未落,就觉得身后一动,是万岁爷进了软毯贴在她背后,金凤呆了呆,随即就知道万岁爷的企图,当万岁爷伸手撩起她的超短裙裾将亵裤褪到她膝弯又来把住她时,金凤故意将翘臀扭来扭去不叫万岁爷得逞,果不其然,就听万岁爷被撩拨的呼吸微微粗重,她就知道时候到了,放弃抵抗,轻轻向后一迎,立时,就觉得一团火好像贯通她的全身,令她情不自禁的“啊”一声呻吟,虽然和万岁爷成亲已久,但每次那种直冲脑门的强烈刺激还是令她眩晕。
古丽夏依尔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金凤勉力咬着红唇,说:“没,没事,啊……”娇躯瘫软如花泥。
叶昭贴着金凤那令人无比销魂的柔软翘臀,慢慢的享受,正美滋滋的时候,却见古丽夏依尔俏脸警觉的出现在金凤青丝云鬓旁,叶昭一呆,吓得就不敢动了,闭目假寐。
可古丽夏依尔性子粗疏,看了叶昭一会儿,就躺了回去,叶昭却也不敢有所动作,在后面轻轻捏了金凤腰肢一把,金凤自然会意,便开始劝说古丽夏依尔入眠,本来就是下半夜,古丽夏依尔又哭又闹的也实在累了,她翕上双目,不一会儿,呼吸变得细长均匀,进入了梦乡。
叶昭这才能真个儿销魂,在金凤身上肆孽,看着身侧和衣而眠的可爱蛮族女,自然是别样享受,学生套装一件件落在床头,压在金凤光滑无比的雪白玉背上,享受着和胸膛和她缎子般肌肤摩擦的奇妙快感,叶昭却也渐渐迷失在情欲之中,软毯早已被掀开,叶昭把玩着金凤小巧无比绵软如丝的雪足,眼角却瞥到了古丽夏依尔的小红袜上,叶昭心中就是一动,轻笑道:“你们谁的脚好看?”
金凤却早就陷入半昏厥状态,身子颤个不停,又哪还知道回答?
叶昭无奈,金凤刚刚歇了一口气而已,可被自己折腾的不行了。
此时心中全是欲火,再顾不得,从金凤身上下来,拿毛毯遮住她,随即便凑到了古丽夏依尔身侧,随便抓起床上软毯遮住两人,搂着古丽夏依尔,轻轻亲吻她精致的五官,手则慢慢去解她的衣襟纽扣。
古丽夏依尔茫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叶昭正在解她的腰带,这少数民族的服饰零碎扣子丝带实在繁琐的要命,鼓捣了半天,也解不开古丽夏依尔的上衣,只好又去解她腰带,可这腰带更是花样繁多,红绳挽出各种花扣,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连在一起,叶昭忙了一头汗,也奈何人不得,心下这个郁闷啊,心说你要么就裸睡,要么就跟贞操带似的,这都什么啊?
正郁闷间,古丽夏依尔睁升了眼睛。
嘘!叶昭竖起食指,又神秘兮兮道:“金凤睡了。”
“你干甚么呢?”古丽夏依尔不解的看着叶昭。
叶昭更是郁闷,说:“没干什么,睡吧!”有些丧气的躺了下来,任谁折腾了半个小时想非礼人,结果愣是人家不知道你作甚么呢,还有比这更失败的么?
古丽夏依尔渐渐明白过来,不由得扑哧一笑,说:“笨死了,扣子都在后面的。”
叶昭也不吱声。
古丽夏依尔更是觉得好笑,说:“这有什么生气的呀,明天我教你。”
叶昭还是不吱声。
古丽夏依尔可就有些慌了,从来没见过叶昭生气,可怜巴巴凑到叶昭耳边,低声道:“我下次不穿这件衣服了,好不好?”
叶昭肚中暗笑,却板着脸,说:“不管衣服的事,你我都是夫妻了,却不让人碰,这在中原,够七出之条,罪大恶极,可以被休了知道不?”
古丽夏依尔小声说:“太疼了……”
叶昭叹口气,轻轻搂住她,小声说:“这次不一样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么?”又将声音压得更低,在古丽夏依尔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古丽夏依尔俏囘脸通红,就向金凤看过去,叶昭低声道:“她睡了,听话,好不好……”温柔亲吻她的脸颊。
古丽夏依尔终于点头,红着脸,手伸到后面,去解腰间丝绦,自没注意到叶昭嘴角的笑意……
第二日晚间,叶昭四人在餐厅吃粥时,古丽夏依尔和金凤脸都红的厉害。
若不是中午时分京城来了电报,叶昭可不知道要跟她俩荒唐到什么时候,早上时分,叶昭很是享受了齐人之福,当时情浓,寝室旖旎,两女娇羞万分的被叶昭征伐,实在也没什么抗拒的力气,甚至还被叶昭将她们搂在一起玩三人吃胭脂游戏,此时回想,不禁羞的厉害。
叶昭却是志得意满,有滋有味的喝粥,突然道:“容你们休息一日,明日晚上,古丽夏依尔和花姬陪我,金凤昨晚可累坏了,多休息休息。”
花姬怯怯点头,古丽夏依尔默不作声,俏囘脸更红。
叶昭在迪化一边享受齐人之福一边调动逐项事宜之时,关外黑龙江畔,一场冲突很突兀的爆发。
在黑龙江下游有一座被逃亡军民称为“新威京”的移民城市,这些年,中国军民以中国人特有的坚韧和适应力在此开垦荒地、接网捕鱼,并且渐渐建起了一座颇有中原风格的城镇,整个新威京的人口大约五万余人,其中中国人占据了绝对多数,但毫无疑问,仅仅几百人的俄国移民却是城市的真正统囘治者,中国人受欺压之事层出不绝。
四月十五日,新威京城中发生了一起鄂罗斯人强囘奸中国妇女的暴行,第二日,鄂罗斯人的尸体在臭水沟中被人找到,是被人用石块活活砸死的。
很快十几名涉嫌参与此案的清军官兵被逮捕,接着就爆发了中国人和鄂罗斯人的大规龘模冲突,上千名沙俄武装军人进城镇龘压暴囘动,而用石块、烂菜叶袭囘击沙俄军人的中国人很快遭到了血腥屠囘杀,继而又有武装的清军加入了对抗俄国人的行列,冲突再一次升级,直接演变为中国人和俄国人之间的仇杀,整个城市变成了地狱之城。
消息传到迪化时,大皇帝召集的皇家军事委员会委员正在进行绝密的军事会议。
参加会议者除了叶昭和红娘,尚有军委会战争部部囘长哈里奇、总参谋部囘长神保、总后勤部囘长马青山、总装备部囘长刘曲祥、海军部总长裴天庆。
哈里奇刚刚被任命为皇家军事委员会战争部部囘长,军事委员会刚刚成立的这个部门对全军动员负总责,下设军兵种、参谋、人事、军事经济等4个部。总参谋部则负责军队的展开和使用,其下战略方向懈个处,分别负责俄罗斯、太平洋、南洋、西南方向,同时还是负责本国军队组织、训练、动员和展开事务的中龘央机构。
这些年的军队建设,战争部的设立已经不可避免,帝国军队中枢机关已经牢牢掌控全军,全军正规化,诸侯、军阀等等名词完全成为过去式。
现今皇家军事委员会形成叶昭最终决策,红娘总指挥,战争部、总参谋部、总装备部、总后勤部等等分工负责的模式。
马大勇在去年患肝癌去世,裴天庆接替了他的位置。
当然,肝癌是叶昭的猜测,对于马大勇的辞世,叶昭悲痛不已,令全军降半旗哀悼,追赠马大勇太傅,谥文正。
帝国官员谥号与宋、明、清一般,最高为“文正”,“文忠”次之,“文恭”再次,以下为“文成”“文端”“文恪”“文襄”等等。
新任海军大臣裴天庆,便是当年跟叶昭同去越南的海军将领,也曾数次卫护大皇帝出行,才干俱佳,叶昭也十分喜爱他。
将会与沙俄宣战是参加这次绝密军事会议的军中众大佬心知肚明的事,此次对沙俄作战,毫无疑问叶昭是总统帅,同时,将漫长的边境线主要设定为三个大的战区,刚刚就在研究三个战区战区司令官的人选,实则就是叶昭点将,在这个军委会议上走个过场。
加急电报送进来,叶昭看了一眼,就传给了红娘,红娘又什给哈里奇、神保等人。
“好,我们能动员多少陆军?”叶昭看向了红娘和哈里奇,对于电文并没有理会。
红娘道:“两百一十万,如果全国总动员,还可以再动员三百万到四百万囘民兵作为补充兵,都是经过简单军事训练的青壮民兵,如果还不够,可以接着动员男丁。”
哈里奇看着手头的资料,看着帝国可以动员的军队数量,很有些惊讶,他刚刚接手战争部,本来这个问题该他来回答。
根据资料,帝国陆军正规军刀歹钙人,后备军制度可以确保给每一个帝国步兵团在战时提供1个机动的预备团、2个后备营秘个补充营。这样一来,每3个营就可能提供旧个营。
帝国军制,陆军服役年限占年,现役6年,后备役9年;海军1抖,其中现役7年。平时每年征兵一次,落选者编入帝国民兵系统,到的岁为止。
而以帝国的人口基数,当实行全民征兵的义务兵、后备军、民兵补充军制,几乎可以动员一千万的陆军,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十年二囘十囘年后,经过简单军训的后备军数量更会快速增长,这将是一支令任何对手都会感到胆寒的力量,只是在现今,全世界都处于懵懂无知中。
现今全世界只有中国和普鲁士实行比较完善的义务兵、后备军制,而普鲁士人口仅仅一千七百万,却可以动员一支一百万的军队。
中国现今普遍实行义务兵制的核心区域,人口也远远超出三亿,在诸边,则暂时实行雇佣兵制,同样可以提供大量的兵源,当然,仅仅能用来进行牵制、袭囘击补给线等等行动。
叶昭翻看着资料,实则在没有飞机导弹的今天,人。几乎就是一切,包括军事、包括经济增长、国家建设。
“各省军区已经开始进行后备军集结、运送的演习。”红娘补充。
对于后备军民兵补充军,帝国同样有着成熟的机制,以省为区域组建,如直隶省,可以动员6个万人民兵师,现今各个师将会作为何处战区的补充军早已经列编完毕,定然不会出现普法战争中法国人那种杂乱无章、跨区抽编的混乱局面。
“希望不要用到第三批补充军。”叶昭默默的说着,第二批后备役动员不可避免,但如果要进行第三次动员,就代表着累计投入三四百万军队尚不能搞宏帝俄,渍场战争多么残酷可想而知,而且必定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会严重影响帝国的经济发展,不但使补给异常困难,也会使国家财政难以维持,战争还会使贸易、交通、工业运作、农民耕种等中断,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
回头道:“方才那电报,你们可以说说了。”新威京城,是一座颇具东方建筑风韵的城市,只是现今城内长街空荡荡的,偶尔甚至可以见到倒在血泊中的死尸。
枪声,不时在城内响起。
总督府衙门后宅,家庭仆役进进出出,各个脸上惶急。
正房屋檐下的红柱旁,七八名急得团团转的官员,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房内大夫的消息。
城外军营,三千名清军已经被俄国人解除武装,按照庙街军机处的电报,清军并没有抵抗。
听说俄国人已经下令,要在城内大开杀戒,而左帅,劳累成疾,这些年更气郁攻心,半个月前便卧病囘不囘起,若不然新威京城中,也不会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刚刚大帅好不容易醒来,听到这等消息,立时咳血不止,只大喊了句“造孽!”便昏厥过去,看着进出郎中摇头的神色,这些官员们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的,刚刚是谁把这信儿惊动左帅的?!”月洞门外,突然匆匆走进一名膀阔腰圆的官员,看顶戴补服,乃是二品官阶,正是左宗棠旗平第一爱将王德榜,记名总兵。
王德榜乃是广东人,早年加入湘军吉字营,与发匪作战时多立功勋,后调拨新军,却是打了无数窝囊仗,逃到俄国人的地盘上,大大小小官员无数,记名提督总兵不下百名,若在中原,记名提督记名总兵也就是名声好听些,没有实缺遣发授,根本不值一提,但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北域,大夥全成了闲职,记名也好,实授也好,哥俩都一样落魄。
王德榜虽然是记名总兵,但左宗棠对其甚是偏爱,提携其跟在身边办差,倒比那些原本的某某省提督、某某镇总兵风光多了。
王德榜虽然是记名总兵,但左宗棠对其甚是偏爱,提携其跟在身边办差,倒比那些原本的某某省提督、某某镇总兵风光多了。
见到王德榜吵儿八火的冲进来,围拢在屋檐下的官员们让出了一条路。
王德榜却不进去,大声道“都走,都走,围着奔丧么?”说完就知道不对,呸呸了两口,嘴里念念有词,想是在跟老天祈祷收回刚才的话。
一名官员虽然知道他火爆胜气,但还是大着胆子说:“王总镇,我们这不等大帅拿个主意么?俄国人在外面,叫着要屠囘城,大帅若不出面,只怕今天的事不好了啊!”
王德榜狠狠吐了。口水,骂道:“娘的,他俄国人敢?!他还指着咱给他卖命不是?”
众官员面面相觑,都苦笑不已,大夥全成了亡囘国奴,也就王德榜心直口快,大帅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可不就是心里这根刺扎的吗?就在这时,就听外面隐隐响起密集的枪声,不多时,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跑进来禀告:“不好了,不好了,俄国兵进城,开始杀人了!”
众官员大惊,吵吵着议论着,却也一哄而散,赶紧回宅子叫家眷躲起来不是?
王德榜呆呆的站着,好半天,无力的趑趄两步,瘫坐在石台上。
东城处,一队队荷枪实弹的俄国士卒涌进,指挥官鲍里斯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异常冷峻。
一所宅门拉开条缝,偷偷冒出个脑袋看外面情形,随即嘭一声,看客马上栽倒在血泊中。
鲍里斯左轮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插进枪套,他大声道:“全城戒龘严,街上的中国人,格杀勿论!”
沙俄士兵们,立时鼓噪起来,当明目张胆的杀戮开始,军人,和魔鬼没什么两样。
天色渐渐黑下来。
小花今年十岁,还在襁褓之中,就被爹娘带来了关外,此时,她惊恐的从门缝看着外面街面上走动的罗刹鬼,她哥哥出去了好久,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担心的很,虽然小小年纪,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年,她什么都懂,唯一不懂的就是为什么城里的罗刹人可以随便打人骂人,现在,还可以杀人。
月色中,罗刹鬼的刺刀寒光闪烁。
外面,中国人通译开始大声喊话:“城里的人听着,全部到广龘场集龘合!我们将会逐个排查,只要没参与今天的暴囘乱,我们保证,不会乱杀无辜!刚刚被杀的,都是戒龘严期间不听命令的闹囘事分子!”
小花听了,急忙去开门,她要去找囘哥囘哥呢,可就在她的手够到门闩的时候,却被人整个抱起,嘴巴也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
小花回头看去,是爹爹,爹爹更在她耳边低声责备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地窖去!”抱着她,蹑手蹑脚向后院走。
小花很小声的说:“罗刹鬼说不杀我们了,我要去看哥哥。”
爹爹心里一酸,脚步不停,说:“小花听话,回地窖里藏好,爹爹去找囘哥囘哥!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小花乖巧的点点头,突然问道:“爹爹,是不是我们听话,罗刹鬼就不杀我们?”
爹爹冷哼一声,沉着脸道:“小花你记住,罗刹鬼的话一句也不要信,要想他们不杀人,除非南朝的人来帮我们!”
小花从小就知道有个“南朝”南朝的人不怕罗刹鬼,南朝的人罗刹鬼也不敢欺负,南朝的人能打败罗刹鬼。
“可是,南朝的人为什么不帮我们,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呀?”
爹爹无言以对,只能深深叹口气。
这时就听人低声道:“小妹妹,我们不是来了吗?”
小花惊奇的转过头去,却见顺着院墙绳索,一溜溜穿着灰军装的小伙子正顺藤而下,和她说话的,是一个挺丑的大叔,只是笑容很温和,不知道为什么,小花也不怕他。
爹爹怔住,一对手足无措。
新威京城并没有筑起传统意义上的城墙,小花家就在城市的边缘地带,距离她家院墙不远,就是郁郁葱葱的密林。
灰军装的士兵们一排排集结,开始从狗洞、沟渠等爬入小花的左右邻居家,而墙外,士兵们还在接二连三的跳进来。
那位挺丑的大叔走过来,敬了个军礼,对爹爹道:“老哥,我姓蔡,借您宅子一用,您放心,绝不会牵累您。”
爹爹忙不迭的道:“您,您太客气了,蔡大人,您这是,您南朝军队真的来解救我们?”
老蔡脸色严肃的道:“老哥,没有南朝北朝,您也是以前的大清人、现在的中国人,咱都是一家人!”
爹爹呆了呆,忙道“是,是,是我说错了。”又回过神,说道:“快,进屋喝杯茶,还有,我,我能帮您什么?”
老蔡说道:“您能借给我们宅子用,就很帮忙了!”伸手捏捏小花脸蛋,笑道:“你叫小花是吧,喊叔叔!”
小花真的甜甜喊了声“叔叔!”
老蔡开心的笑起来,只是不敢笑太大声。
小花说:“叔叔,您是南朝的人是不是?”
老蔡对她自不会咬文嚼字,微笑点点头。
小花就好奇的道:“叔叔,你的胳脖不是有六个吗?怎么不变出来?”
老蔡怔了怔,说:“什么?”
小花说:“不用三头六臂,怎么打罗刹鬼?”
老蔡这才恍然,捏捏小花脸蛋,说:“罗刹鬼有什么了不起,叔叔是有三头六臂,可打他们,用不着!”
小花啊了一声,说:“叔叔,我要看你打罗刹鬼!”
老蔡笑道:“你年纪小,可不能看。”
此时爹爹见最后从墙头顺下来的士卒开始收起绳索,不由的微微一怔,说:“蔡大人,您带了多少人来?好像就百十号人?”
老蔡也不隐瞒,道:“一个加强连,二百来号人,够用了。”
爹爹呆住。
蔡连长见他神情,就笑道:“放心吧,这次咱一个团几千号人在外面设包围圈准备强攻呢,我们这尖刀连摸进来,叫做中心开花!要我说,小题大做,不就两千罗刹鬼子嘛,一个营就够了!”
听到后面还有几千号人,爹爹稍微松口气,可又不安的道:“蔡大人,您才百多号人,这,能等到援军吗?”
蔡连长就笑:“老哥啊,你也不看看咱啥武器!”可不是,为了此次突袭,师部从别的团给调来了数十挺机关枪和机龘枪龘手,令他这个尖刀连享受了一把精锐部队的待遇,轻机龘枪龘手架设到班,更有一个轻机龘枪火力排,若不是弹龘药供给的问题,他本来是想再多要一个火力排的,可现在,每个士兵身上都十来公斤重的钢铁,毕竟那些骡马只能送到林子深处,到了边缘地带,就要自己背弹带和弹箱了,选这位老哥家当突破口,也是因为他家院墙明显矮了一截。
蔡连长伸手,旁边警卫员会意,将地图递了过来,城中细作内应很多,地图水儿清。
借着月光看了会儿地图,蔡连长又从怀里摸出怀表,这也是临时给他配置的,不过军中正在推行连级干部佩带怀表制度,听闻是前阵子与英国人险些爆发战争时收到了上千万银元的捐款,这笔钱被用在了提升战力的边边角角上。
作为基本作战单位的指挥官,蔡连长可是知道掐准时间的重要性。
“差不多了!老哥,你躲躲!”蔡连长就走向西厢房前的梯子。
爹爹却是追了过去,说:“蔡大人,我想帮忙。”
蔡连长打量他几眼,就笑道:“成,你就看我怎么拾掇罗刹鬼子!”
小花大声道:“我也要看叔叔打罗刹鬼!”
蔡连长摸囘摸她小脑袋,笑道:“这可不行,你赶紧去地窖躲着去。”
小花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爹爹犹豫了一下,说:“蔡大人,您就叫她看吧。
蔡连长愕然看向他,他叹口气道:“这孩子,看过好几次罗刹人杀人,而且您知道她刚刚跟我说什么吗?她刚才听外面罗刹鬼的狗奴才喊话,就开心的说罗刹人不杀我们了!大人,我们和猪狗没区别啊!她,在她眼里,好像被罗刹鬼子杀是天经地义一般!我真怕她,真怕她从小就以为自己和猪狗没两样!”
蔡连长呆了好一会儿,揉揉小花脑袋,说:“走!跟叔叔去看怎么宰罗刹猪!”抱起小花,攀上了梯子。
小花爹爹上了厢房,才发现附近许多房顶上都影影绰绰匍匐着灰军装军人,只是他们离得屋檐远远的,免得被罗刹人见到,不过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城内来了伏兵,怕是很难发现这些同屋顶颜色融为一体的伏兵。
长街上,十几名罗刹兵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走着,身后,大概百多名步兵,那种暗绿色面料却镶着金银线的军服简直就是活靶子。
蔡连长低声笑道:“小花,捂耳朵!看准了,咱中国人面前,罗刹鬼才是挨宰的猪!”
说着话就做了个手势,旁侧架起的机龘枪突然嘭嘭嘭的吐出火舌,几道信号弹腾空而起,接着,四下枪声大作。
小花被震的耳朵发麻,尖叫着,用力捂着耳朵,而她的尖叫声,早就被城里爆豆般的枪声淹没。
巷子里的沙龘俄士兵,立时倒下去一排,其余人叽里咕噜乱叫着,想找掩体躲避子龘弹,随即“轰轰轰”几枚手囘榴囘弹龘在他们中间爆炸,罗刹兵晕头转向,抛头鼠窜,很快就被一串串一闪即逝的火龘线击中仆倒。
小花爹爹目龘瞪口呆看着这一幕,鬼哭龘狼嚎狼狈逃窜的俄龘国人,在猛烈的枪龘火下哀号倒地,到处都是令人毛囘骨囘悚囘然的嚎叫声,原本在他心目中可怕的魔鬼,在这一刻,比碾板上的羊羔还凄惨无助。
小花忘了尖叫,捂着耳朵,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原来罗刹鬼真的怕南朝的人,自己,是南龘朝人吗?他们以后,是不是不敢欺负我了,也不敢再杀我和爹爹、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