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亚美尼亚王宫内,杀声震天。
霍去病率人冲入寝殿,汉军迅速散开,控制了周边的战略位置。
就在霍去病和国主米特罗二世对视的一霎,其身后扑出一道身影,往霍去病冲来。
“锵!”
刀鸣震动。
那身影前行,速度极快,且飘忽不定。
但其移动轨迹却是被身经百战的复陆支,赵安稽同时洞察发现。
两者不分先后的出手。
复陆支一刀斩出,寒芒如匹练。
赵安稽挥动手中青铜大槊,迎头刺出。
嗡的一声,虚空在刀锋和大槊下,涟漪荡漾,涌动不稳。
霍去病征战数年,跟着他南征北讨的这几个校尉,不断成长,用兵和个人力量都渐堪大用。
咔嚓!
空间壁像是被两者的力量穿透,跌出一道身影,遂被二人的气机卷入。
“想靠近侯爷,你也配。”复陆支眉峰的短疤挑了挑,一脸凶戾。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从另一侧出现。霍去病面前幽灵般探出一只足端,踢向他眉心。
这先后两个人,正是亚美尼亚底蕴层次的死士,国主身边的护卫。
啪!
凭空探出的足端,被一只虚幻的手,一把抓住了脚踝。
是霍去病身畔的白南妤。
她背后的影子忽然起身化为魅影,探手扣住了对方。
公孙弘也嘴痒难耐,动用儒家的唇枪舌剑:“束气成索,禁锢!”
出口牵动天地力量。
对方的速度顿缓。
一瞬间,被白南妤身后魅影抓住的人,感觉足端如坠冰窟,寒意浸入周身。
虚空中的人,被白南妤的影子直接拖了出来。
双方交锋之际,米特罗二世转身返回了寝殿。
他伸手一招,殿内的虚空发出微光。
一柄残缺断折,只剩半截的战矛,和一柄黄金权杖,同时落入他手中。
同一刻,马蹄声敲击着殿外石阶的声音响起。
霍去病策马直接冲进了寝殿。
“你是……汉军统帅!”
米特罗手握权杖和一截残矛,镇定了稍许。
他将右手的长矛斜举至肩头,另一手中的权杖,则发出刺目的光芒。
权杖调动对应的是亚美尼亚的国运。
要知道美尼亚虽算不得强国,国运却不弱。
生死存亡关头,一国之主,身在王宫核心,他催发的权杖发出盛烈的光芒,加持融入到残矛上。
残矛青铜材质的握柄内,亮起诸多符号,璀璨夺目。
矛锋尖端分化出一缕光芒,箭矢般射向霍去病。
恍惚间,米特罗身后,有一个肌肉贲凸,头戴金冠,身披战甲的神只浮现。
金色的矛锋,倏地出现在霍去病面前,但随即被一只黑色,苍劲的大手抓住。
那手中黑气如潮,残矛的锋芒转眼被淹没。
是蚩尤的手。
今安短距离加速,出现在米特罗面前,抬起蹄子往其脸上踢落。
蚩尤的手,一把握住了米特罗手里的残矛。
米特罗得国运加身,也只和对方抗衡了一瞬间,长矛遂被夺走。
大汉如今的国运,比起亚美尼亚,就像一头成年巨象和刚出生的小牛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霍去病以大汉三军统帅的身份,来对抗亚美尼亚之主,直接碾压。
轰!
米特罗催动国运,体外出现一个黄金色的壁垒,护持自身。
而霍去病此前释放的军阵内,有一股气息,从四面八方收拢,融入今安的蹄子下。
仿佛有一座微缩的军阵,携千军万马的力量和今安的蹄子一起,踏在米特罗二世体外的护壁上。
砰——咔嚓!
金色的国运壁垒破碎。
强猛的力量和巨响的震动,让米特罗二世的口鼻耳同时渗血,一屁股坐倒在地。
另一侧,音波武器般的尖叫声传出。
寝殿里,米特罗那个嫔妃,惊骇欲绝,也跌坐在一侧,颤声道:“陛下。”
就在这一刻,米特罗看向马上的霍去病,动用了最后的压箱底手段。
他的一只眼睛里,发出光芒,眼瞳深处,泛起无数暗金神纹符号。
“神之威严!”
这一刻,有一股惊人的力量在攻击霍去病的意识。
米特罗的眼瞳内,暗金光芒刺出,射向霍去病眉心。
嗤!
连空间仿佛都在燃烧!
霍去病出手如电,看似轻描淡写的伸手扇了一下。
光芒,异象,米特罗眼中的咒文,霎时烟消云散。
霍去病催动了兵家神府的力量,将一切异常收入其中,以无上兵锋绞得粉碎。
今安的大马眼眨巴了两下,抬起蹄子准备再踢一脚,送这位国主上路。
但它的动作被自家主子所阻。
霍去病探手虚握。
米特罗的左眼眼瞳中,有一缕光晕被收摄出来,落在他手里,化作一枚金黄色,虚虚幻幻,介于虚实间的咒文,又有些像一枚宝石,内部咒文旋动,宛若眼瞳。
这就是米特罗答应出兵全力帮助帕提亚。而米特里达梯允诺的报酬,传说是众神留在世间的神物——巴比伦之眼!
“你是入世神只!”
米特罗骇然道。
除了入世神只(半圣),他想不出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收走巴比伦之眼。
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依仗。
巴比伦之眼将成为霍去病新的战利品,还有那柄残矛。
此时,白南妤和公孙弘也解决对手,走了进来。
复陆支和赵安稽正在殿外布防,应对亚美尼亚宫廷兵马的冲击。
霍去病看向米特罗二世。
直接打死,借尸还魂,是最简单高效的一种方式!
一指点出,米特罗眉心被兵锋侵入,生机尽绝。
当其在四五次呼吸的时间后,重新睁开眼,就像是经历了一次轮回,重获新生。
……
帕提亚国都,泰西封。
米特里达梯在深夜中惊醒,头疼欲裂。
他涌起莫名而来的一种心悸和不安:“来人!”
门外快步走进两位侍从,跪伏在稍远处:“陛下。”
“前线战况如何,可有新的消息?”
“回陛下,我三方联军在阿帕麦亚城和汉军已有数次小规模交锋,联军正按计划推进,并无新消息传来。”侍从回应。
米特里达梯从榻上下来,赤足,在肩头披上王袍,来到座位上沉思不语。
刚才的心悸,定是发生了某些和帕提亚相关的大事。他作为国主与国运相连,才会生出睡梦中也被惊醒的强烈不安。
但他想不出来源。
米特里达梯又道:“传令给布托,让他用兵切记谨慎。
告诉他,纵然放弃一些机会,也不可冒进,决不能中了汉军的算计。这一战我们不能输。”
如果联军再败,帕提亚就会坠入深渊……
米特里达梯的命令,很快传递到了联军大营。
骄阳初升。
阿帕麦亚城,联军三方汇聚,正在商榷下一步的用兵计划。
主位坐着布托,侧翼坐着帕提亚亲王鲁姆利。
他身畔就是亚美尼亚的统帅谢尔·图里。
布托右手侧是一身甲胄,笔挺轩昂的洛尔。
还有白色神袍,气质圣洁清冷,容颜古典精致的阿芙缇。
她坐在那,轻薄的神袍覆盖下,双腿呈现出丰腴健美的轮廓。神袍下摆和镶有金色纹饰的短靴间,露出稍许匀称的小腿。
众人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牛皮地图,标注着帕提亚国境的山山水水。
几人的视线,都盯在地图上。
那地图上画着数条红线,是他们即将展开的行军路线。
“……那就说定了,我马其顿军团负责从战场以南,快速行军,袭击汉军后身,击溃其补给线。
布托和图里两位统帅,各自统兵,正面牵制汉军,等待我的好消息。”
洛尔扫视众人,道:“这几日和汉军在城外数次接战,虽然规模不大,敌我都未用全力。
但汉军的底细,战斗能力,已被我摸清,我有把握能击溃他们!”
布托皱眉道:“那汉军统帅我与他交锋数次。过往对垒,他逢战都会率先主攻。”
“这次,我们的大军压上来,他到此刻仍无动静,和往昔完全不同……这几日,我有种很糟糕的感觉。”
洛尔笑道:“以往他主动,是因为有机会让他利用。
现在我们以阿帕麦亚城和百石城展开布置,汉军没任何机会,自然不敢稍动。”
洛尔指着面前行军图上的数处位置:
“这几处都是布防的要点,只要守住这几处,汉军将没有任何机会。
他们敢妄动,就会坠入我们的布置,可以给他们迎头痛击。
此战,他们已经输了一半。”
亚美尼亚的谢尔·图里附和道:“我们三方相合,就算罗马人来了,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洛尔又道:“我的兵马已准备好了,稍后就会出发,奇袭破敌,重创汉军。”
布托的视线落在行军图上,他也认同洛尔的判断。
整个防线是他们几人联袂磋商推演,才布置的,确实看不出漏洞。
但心里的不安弥漫不去,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今日晨时,国主亲自传讯来提醒我,要谨慎,宁可错失机会,也不能冒进。”
布托凝重道:“我自己也有相同的感觉。”
洛尔嘴角微挑,心忖:都说帕提亚国主米特里达梯,登基后让帕提亚变得更强盛了,想不到如此胆小。还有布托,审慎过重,不配成为大军统帅……
布托扫了眼洛尔:“你稍后出发,往东深入的距离不要太远,我们可相互呼应。”
洛尔失笑道:“你放心,我的目标并不是打穿汉军防线,而是切断其补给,从东侧将汉军主帅困死在诺德亚里城,与你们从西往东的兵马呼应,最终将其生擒。
我会让汉军知道我马其顿兵团……”
就在这时,帐外有两名亲兵,快步进来。
布托见到两人面色苍白,神色惶溃,顿时心头一沉。
两个亲兵分属亚美尼亚和帕提亚。
谢尔·图里也感觉到不对,蹙了蹙眉。
“发生了什么?”
布托和图里不分先后的问。
亚美尼亚那名亲兵泣声道:“急讯,汉军昨日夜突袭我亚美尼亚国都,攻破了王宫!”
咔嚓!
像是有雷霆在脑海里劈过。
有那么一瞬间,谢尔·图里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意识炸裂般一片空白,双耳嗡鸣。
在座都是知兵的人,同时意识到亚美尼亚国都被破,意味着什么!
图里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布托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洛尔手脚冰凉兼头皮发麻,并如同当头遭了一闷棍,满脸震惊发蒙。
阿芙缇缓缓从坐位上起身,感觉身后的某个位置突然间疼得厉害,差点叫出声。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图里身上的冷汗,在几次呼吸间就浸透了衣衫,涩声道:“王宫损失如何?陛下,陛下……如何?”
“具体情况不知,只确认了传来的消息,王宫被破。汉军正从王都往东,在我亚美尼亚境内,四处兴兵。
我亚美尼亚留守兵员空溃,防守不足,已被汉军打穿了防线。”
图里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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