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东城,有权有势的人总会最先得到一些消息。
付京笙的案件牵扯重大,而且性质恶劣,之前积压的那么多案子似乎都能和他对上,警方一直以来都遭受着强大的压力。案子破不了,民众自然将怨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这其中的受害人,不少还有家庭背景庞大之人,他们一边私下查找真相,一边步步紧逼着警方,如今就差付京笙一个认罪了,警方这边也总算能松口气。
很快就有消息传出去,说付京笙策划了很多天衣无缝的局,如果谁遭遇过这样的死局,那背后设计的人就有可能是付京笙。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并且犹如炸开了一般肆意向东城甚至更广的地方蔓延开来。
付流音想要见付京笙一面,可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三天过去了,警方那边一点消息没有,也不放人,这三天来,许情深简直是度日如年。
来到付京笙的书房内,门没有再锁起来,她径直坐向书桌前,付京笙的电脑已经被拿走了,书房间被翻得很乱,抽屉打开着。
许情深走过去,看到抽屉内是空的。
付流音推开书房门,看到许情深在电脑桌前坐下来,她手指落向那格抽屉,“音音。”
“嫂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记得你哥之前有不少指甲油在这。”
付流音走近几步,“被警察带走了。”
“他……你说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喜欢涂指甲,”付流音身子靠向办公桌,“大红的颜色,涂在了十个手指头上,我妈的手指细又长,长得很好看,而且肤色白皙,那种极艳的红色总是让我羡慕。我哥很孝顺,他比我大几岁,但是懂事多了,爸爸死后,妈妈郁郁寡欢,就没见她笑过。哥哥喜欢给妈妈买指甲油,然后给她涂上。”
许情深不由摸向自己的手指,付流音接着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他也给我涂过,他说一旦看到谁的手好看,他就想给她涂上红红的指甲油。我想,他潜意识里肯定是想到了妈妈。”
许情深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有些感觉和疑问在升腾起来,令她不寒而栗。
“嫂子,你说我哥还能出来吗?”
许情深看向跟前这张空荡荡的办公桌,“音音,我们潜意识里肯定不想他出事,但如果警察说的那些事,真是他做的呢?”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付流音,许情深不是在刺激她,只是有些事必须要面对,不是吗?
她以为付流音会吓得直哭,然而女孩面上虽然有无助和悲伤,表情却显得很镇定,“我具体还不知道我哥究竟做了什么,我只是看到那位蒋先生受伤了,嫂子,如果那些事真是我哥做的,你快带着霖霖离开吧。”
“音音?”
“我知道霖霖不是你和我哥的孩子,如果我哥的罪定下来了,你赶紧走吧,回到你家去,或者住到别的地方去也行。你可以对外宣布你和我哥早就没有关系了……之前不是有蒋先生拿出结婚证的新闻吗?正好,你快走。”
许情深忽然觉得跟前的女孩,好像并不再是她印象中柔柔弱弱的模样了,“音音,我怎么能丢下你?”
“嫂子,这不是丢下。如果我哥真的得罪了很多人,那你带着霖霖和我在一起,又有什么用?我是他的亲妹妹,我的关系比你跟他的更加亲近,我又是一个人,我没事。”
许情深站了起来,她走到付流音身侧,将手轻落到女孩的肩膀上,“音音,不管你哥怎么样,我以后都会照顾好你。”
付流音嘴角轻挽,朝她勉强拉开唇瓣,还想着去安慰她,“嫂子,也许是我们太悲观了,一切等调查结果吧,说不定我哥是被冤枉的呢,是不是?”
许情深点了点头。
蒋远周跟着警员进入一间屋子内,他朝旁边看眼,见到了一整面的玻璃墙,只是他们看不到隔壁房间内的人。
付京笙戴着手铐,坐在桌子的对面,蒋远周坐了下来。
警员随后出去,将门带上,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内就只剩下两人。
两人面对面看了眼,付京笙轻笑下,蒋远周则是面色冷峻,“失去自由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只是暂时被关在这而已,很快就能出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有这样的自信?”
付京笙不以为意,“这不是自信,我是相信警方,他们抓错了人,难道不该放人?”
蒋远周搭起长腿,审讯室内的椅子坐着不会有多舒服,他目光凛凛盯着对面的男人,“一直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竟然是你。”
“蒋远周,你一定希望那人是我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趁虚而入。”
“我需要趁虚而入吗?”蒋远周话语笃定,“你跟许情深的关系,你心里最清楚。”
“我当然清楚……”
蒋远周打断付京笙的话,“有些事,我自己会判断,付京笙,你还不如赶紧认罪,这样的话对情深和你妹妹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蒋远周闻言,嘴角一勾,笑出声音来,“三千万买蒋远周一条命,你就接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命就值三千万呢。”
付京笙眼色微冷,但到底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蒋远周,你用不着套我的话,想要你命的人那么多,与我无关。”
“你这样拒不认罪,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就不怕有人会趁机对付你的家人?”
“你这话可就错了,如果我今天为了我的家人屈打成招,那些事也就等于是坐实了,这样才是害了我的家人。”
蒋远周轻点下头,“也是,你要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就干不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蒋远周,这是警察局,知道警察办案最讲究什么吗?”
蒋远周倾过身,看到付京笙薄唇轻吐出两字,“证据。”
“你都进了这儿,还天真地想着要出去呢?”蒋远周眼里泛出冷笑来,“你清楚自己一旦认罪,面临的就有可能是死路,你这样垂死挣扎也是对的。”
“呵……”付京笙轻摇下头,“随你怎么说,如果拿不到证据的话,你在这跟我打心理战也没用。”
蒋远周盯紧了跟前的男人,“你做了这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不可能不备份吧?”
付京笙面无表情地对上蒋远周的视线,“你说呢?”
“肯定有,你想,如果以后再有人找你做事,你至少要翻阅下即将要做的事会不会和之前的某个事件有所巧合吧?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把偶然性都去掉,所以,你不可能没有备份。”
“哈哈哈——”付京笙大声笑着,似乎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你要觉得有这种可能性,那你就去找,找到了证据再来让我认罪。”
他这样的态度,蒋远周也不觉得奇怪,他冷静地盯着付京笙的一举一动,等到他笑够了,蒋远周这才慢条斯理道,“付京笙,那你最好祈祷你的妹妹能够平平安安,至于许情深,你不用担心,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保护好她。但是你妹妹跟我没关系,所以,你就在这祈祷你妹妹能够没事吧。”
蒋远周站起身来,“还有,你还应该祈祷一件事,你以前做过的那么多局里面,最好从来都没有牵扯过许情深,要不然的话……她会恨你一辈子吧?”
付京笙的脸刷的白了,戴着手铐的双手握了下,蒋远周快步出去,付京笙看着那扇门在他面前被重新关上。
蒋远周的话无异于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下,有些事他是最清楚的,他拒不认罪,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以前的事情都被牵扯出来,而有些事,会让他不敢再去面对许情深。
保丽居上。
老白站在门口,朝着身侧的男人看眼,“蒋先生,她这几天都没出去过。但是付京笙的事情影响挺大的,今天一早那名月嫂辞职走了。”
蒋远周穿着笔直修长的大衣,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也不知道这冻人的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远了,春天很快就来了。”
蒋远周迈起脚步往里走,开了门进去,屋内很安静,偶尔传来几阵声响,蒋远周踩着坚硬的地面往里走。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霖霖走得很急,一下撞在他的腿上,身子往后弹了下,小屁股随后结实地坐在了地上。
蒋远周忙弯腰将她抱起来,她倒是没哭,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男人看。
付流音坐在爬行垫上,见到两人进来,她站了起来。“蒋先生。”
蒋远周冲她点下头,“许情深呢?”
“在做饭。”
厨房内的许情深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蒋远周抱着霖霖,她上前几步,视线落向男人的颈间。
“月嫂为什么走了?”
许情深垂下眼帘,“就说不想干了。”
“她是因为什么才不干了,你心里最清楚。”
许情深伸手接过霖霖,蒋远周走到餐桌前,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只是很简单,就一个汤和一个炒素菜。“医院那边,你也过不去了吧?”
许情深现在焦头烂额的,她抱着霖霖坐在餐桌前,付流音抬起脚步先上了楼,蒋远周拉开椅子入座。“现在付京笙拒不认罪,但并不代表他无罪,情深,你性子这样拗,我以后都不会逼你。你既然跟着付京笙生活了这么久,那你知道他可能会把一些重要文件藏在哪吗?”
许情深轻摇头,“不知道,我在他书房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你既然找了他的东西,就表示有些话你相信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许情深抱紧怀里的女儿,“因为你受伤了,老白也受伤了,这些都是我看在眼里的,我想……你不会骗我。警察到保丽居上的时候,正好是你死里逃生的时间,但是现在警方还没定付京笙的罪。所以,我是一半相信了,另一半就当抱着侥幸吧。”
“侥幸?你侥幸什么?”
“我希望做这些事的人,不是他。”
蒋远周冷冷笑了下,“那如果确定了就是他呢?”
许情深没有立即说话,视线越过蒋远周落向远处,蒋远周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两下,那阵声响一下下传入许情深的耳中。“如果真是他,那我就离开,我现在的没有放弃,是因为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付京笙也没有放弃我。”
男人听到这,语气总算是一松了。
“你如果离开了保丽居上,会回到我身边吗?”
许情深心里咯噔下,视线随后盯着蒋远周看,怀里的霖霖不住用双手在桌面上画来画去,手指差点碰到了那碗汤。许情深忙将汤碗推开,她抱起霖霖让她坐到儿童餐椅上,然而起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许情深手里拿着霖霖的饭和一小碗炖蛋。
孩子也饿了,张着小嘴不住呜呜啊啊的,许情深吹了下炖蛋,生怕待会烫着她。
蒋远周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却莫名升起火来,“你难道就不想睿睿吗?”
“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这些。”
“你把想念自己的亲生儿子,说成了多余的心思?”
许情深喂着霖霖吃饭,老白站在蒋远周的身后,身上有伤,他却一天没有休息过。脸颊上用纱布包着,霖霖偷瞄一眼,觉得这叔叔有点吓人,赶紧压下脑袋。
“蒋太太,你如果为了蒋先生将你关起来的事而生气,那大可不必,蒋先生因为凌慎的事情所以怀疑付京笙,要不是怕你在他身边有危险,也不至于这样。”
许情深朝着老白看了一眼。“我没因为什么事而生气,我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
“蒋先生为了抓住背后的那个人,差点送命,你如今看我们好好地站在这,但你有没有想过,蒋先生为此付出了多少?付京笙一句话,一个计划就能要了别人的命,那双幕后的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你还记得丁月那件事吗?还记得她惨死的那个同学吗?付京笙专门做的事,就是让人白死,让凶手逍遥法外。”
许情深听着,觉得胸口窒闷起来,她放下了手里的碗。
“这件事,警方会查的,我也会在家里好好找找,如果真有你们所说的重要文件,我一定交给你们。”
蒋远周唇瓣处抿着的弧度微松,他站起身来,“好。”
两人走出客厅,老白紧随在蒋远周身侧,“蒋先生,现在不是把她接回去的最好时机吗?”
“那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那如果让她身不由己呢?”
蒋远周顿住脚步,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他朝着老白睇了眼,“老白,你学坏了。”
“蒋先生,您就当我没说。”
“说出口的话,怎么能当没说?”蒋远周笑了笑,然后径自往外走,老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眼,没明白过来蒋远周方才那句话的意思,这是赞成呢?还是不赞成?
穆家。
穆成钧回到卧室,看到凌时吟坐在床沿,正在哭哭啼啼地擦着眼睛。
男人走到床头柜前,将手表摘了下来,他脱掉外套,将衣服朝着床上一丢,他上前两步,修长的手指带着寒意握住凌时吟的下巴,他将她的脸抬高,“怎么了?哭成这样。”
“老公。”凌时吟伸手想要抱住跟前的人,却被他用手在肩膀处推了下,她没坐稳,身子往后摔在大床内。
穆成钧的膝盖挤进她的腿间,双手撑在凌时吟身侧,他的五官在凌时吟的面前完全展露出来,阴柔中带着几许邪肆的味道,“发生什么事了?”
“成钧,我哥的死肯定跟那个付京笙有关。”
穆成钧的手掌摸向她的脸,听到这话,手很明显地顿住,“付京笙。”
“是啊,外面都传开了,他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
穆成钧弯下腰,手掌钻入女人的上衣,他亲吻着她的唇瓣,凌时吟别开脸,“成钧,你不会让我哥白死吧?”
“不会。”穆成钧说了句,然后咬住凌时吟的耳垂,“放心,你哥当然不会白死。”
凌时吟双手抱住他,男人的手钻入她的裙子,凌时吟有些排斥、有些害怕,面色紧张起来,穆成钧看见了她的表情,阴鸷的眸子内透出笑来,“怕什么?”
“我……我哪有害怕?”
穆成钧坐起身,手刚解开一颗扣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后接通,“喂。”
凌时吟见他接了这个电话后,从床上下去,一手捞起那件外套。“老公,你去哪?”
“有点事要办,很快回来。”
“都这么晚了……”
男人披上外套,高大的身影走出去两步,他转过身,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犹如着了墨的眸子盯向凌时吟,“乖乖等我。”
穆成钧出门的时候,车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坐进车内,一左一右两名保镖随后也坐了进去。
后头还有一辆车,也是专门为了保护他的。
来到目的地后,穆成钧的车子停稳了,保镖护着他下去,他上前几步,在门口看到穆劲琛一脚踩在花坛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人呢?”
穆劲琛朝着屋内一指,“里面呢,刚绑来的,新鲜着呢。”
穆成钧上前两步,穆劲琛示意保镖将门推开。
里面有凄厉声一阵阵传到耳朵里,穆家两兄弟往里走,一盏大灯从十几米的屋顶悬下来,正对着灯光的地方摆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的男人被打了个半死,哀嚎声传到穆劲琛耳中,他却是连眉头都没动下。
穆成钧走过去,挥下手,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被抓来的人是辛家的管家,穆劲琛单手插在兜内,“说吧。”
“穆帅,有些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我就给你提个醒,”穆劲琛上前,抬起长腿踩在那张椅子上,“辛家小姐的事情之后,我哥出入都有保镖,而且几乎都不离身,可是那一晚,我哥被辛家的人埋伏,身边的保镖一个一个连反抗的能力都没了,为什么?”
穆成钧听着穆劲琛的声音,他掏出支烟,打火的时候,打火机内窜出来的火苗跳跃了几下,火光映衬着男人的一张脸,他抬起眼眸狠狠扫了眼辛家的那名管家。
对方吓得瑟瑟发抖,不住摆手说道,“我真不知道。”
“这件事我们一直在查,辛家对我大哥做过什么,你作为管家不会不知道吧?”穆劲琛说着,手掌摸向那双锃亮的军靴,管家听到一阵声响,他头皮开始发麻,穆劲琛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尖锐的瑞士军刀。
他手法娴熟,一看就是玩刀的高手,穆劲琛两根手指捏着刀身,手起刀落之时,力道掌握的刚刚好,那刀尖就落在管家的裆处。
“不要!”辛家的管家都快吓懵了,“救命啊!”
穆劲琛手掌微微往下落,管家一动不敢动,“我说,我说!”
穆成钧在远处吸着烟,听到这句话,直起上半身后往前走,管家脸上挂着汗,指了指那把刀,“穆帅,先,先移开好吗?”
穆劲琛冷笑声。“说吧,让我听听你的话是真是假,你也别怕,你要真说了假话,我不会让你痛苦的,我会很干脆……”
男人的面色惨白如纸,“我说!”
“那就赶紧说!”
“小姐死后,辛家都沉浸在悲痛中,大家都想找穆家报仇,可辛家这样的门户,哪里能动的了穆家大少爷?后来老爷让我四处找人帮忙,可谁也不敢接这样的事情做。直到有一天老爷的远房侄子过来,说是可以让人想办法……”
管家高高举着双手,目光不住朝自己的裆部瞟,“具体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参与进去啊。那件事办得很隐秘,家里的下人几乎都不知道。但是就在昨天,我听老爷和夫人说话,说是警察这几天抓了个人进去,似乎是专门替人做局的。老爷有些担忧,说这人恐怕和穆大少的事情有关系……”穆劲琛挥了挥手里的刀子,“就是做局要弄死蒋远周的那个人?”
“是是是,就是他!”
管家擦着冷汗,“穆大少被埋伏的事情,我就知道是有人安排好的,老爷说过只要按着那人的要求去办就行,事后还给了对方一大笔钱,但是我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
“连蒋远周都敢动,这人也是真不怕死。”穆劲琛直起身,收回了手里的刀子,“哥,你怎么看?”
“八成跟那人有关。”穆成钧说到这,眼里的戾色很重,脸上的表情也让人捉摸不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被辛家埋伏之后受的伤,不止是痛苦折磨这么简单,他被断了男根,尽管事后接上去了,可总归……
穆成钧抬起手,手里的烟头落到那名管家的脸上。
穆劲琛听到凄厉的撕喊声传到耳朵里,他眼皮子都未动下,一阵难闻的味道传来,他用手在鼻翼跟前扇动几下。
“据说那人犯了很多案子,可警方一直追查不到他,好几次都被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穆劲琛转过身,目光盯着一处,“这次要不是蒋远周以自身为诱饵,这个人是很难抓住的。辛家没那个本事来对付穆家,就算硬碰硬,也不会做到滴水不漏,所以背后的这个做局之人肯定存在。”
穆成钧拢起身上的大衣,“这么说来,我应该让那人碎尸万段。”
“哥,别急,里头传来的消息,那人至今还不肯认罪。”
穆成钧抬起脚步往前走,穆劲琛回头朝那名管家看眼,他脸上露出轻笑,“看在你乖乖说话的份上,便宜你了。”
穆劲琛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穆成钧在打电话。
他太清楚他这个大哥了,做事情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况且被人埋伏的事,穆成钧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辛家女儿赔了一条命,他也赔上了一只脚再加上最重要的东西。辛家和穆家事后达成共识,这件事就此作罢。但穆成钧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找人算账,这下好了,这笔账自然而然就要算在付京笙身上。
穆成钧打完电话,几步走到穆劲琛跟前。“老二,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
“姓付的还有个妹妹,你替我抓过来。”
“他只有个妹妹?”
“不,还有妻子和女儿,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妻女哪有妹妹好玩呢?”
穆劲琛听着,听出了几丝变态的味道,他摆了下手,“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管,我也不屑去动一个女人,你要抓人的话,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