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万峰启程去县印刷厂,除了看看它们有没有专业的摄影设备外再就是给饮料厂印刷商标。
饮料的商标一共五个品种,先各印一万张。
一万张起印十五元,五个品种五万张,这就是饮料厂第一批印刷的商标数目。
他是和张海一起到印刷厂的,张海负责印刷商标。
在问明了万峰的动机后,通过袁海印刷厂抽了一个美术人员跟着万峰回到了洼后,把要做广告的项目全部拍了下来。
当然是有偿的,拍这些照片可是花了十元钱的。
与此同时,闫凌拿着样书回文联请示领导,文联主席细细看了这本刊物。
在看过之后,他认为这本还显得稚嫩的刊物内容充分反映了改革中出现的新气象,欧歌了改革浪潮中洼后人的先进事迹,赞美了劳动人民战天斗地的精神。
他认为这是新生事物应该鼓励,因此他不啬墨宝,欣然提笔题写了因呐河三个大字,并还为创刊号撰写了前言。
闫凌喜滋滋地拿着领导的墨迹回到了洼后。
现在刊名有了,广告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因呐河刊物的创刊号正式地送到印刷厂开始排印,首印三千本。
在刊物送去印刷的时候,万峰的姨夫吴庆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辞职租下了平山大队闲置的房子准备开塑料制品厂。
在他确定开塑料制品厂后,万峰就找到小姨夫蒋理让他开纸箱厂。
与二姨夫的犹犹豫豫不同,蒋理非常干脆地答应了,然后干脆利索地就租下了洼前队队部。
打从联产承包后,各小队的这些队部几乎都处于闲置的状态。
洼前的队部原本花儿要租的,但是她老子周炳德不支持她自己干,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干这不着调的事儿干啥。
言外之意就是过两年赶紧找个婆家滚蛋,别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
这座厂房最后就便宜了蒋理。
吴庆几乎和蒋理同时开始收拾厂房,同时订下的机器也开始启运。
估计他们的厂房收拾好的时候机器也就到了。
机械厂那台仿制的发动机在两班人不停歇地跑了一万公里左右终于倒下了。
嘉陵50的设计最高时速是七十公里上下,就是一天不间断地跑也不过能跑出五六百公里。
在没有机台测试的情况下只能靠实际道路行驶,为了跑出这台仿制发动机的极限水平,肖德祥干脆还安排了一个夜班的试车组,白天一班人跑,晚上一班人跑,连续十天生生把这台发动机跑报废了。
在这种强度下这台仿制的发动机还能跑到一万公里,万峰认为它已经完全合格了,足以满足个人骑行的需要。
虽然当时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约束,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万峰还是改变了车的外形,把它改变的有点类似与弯梁子,与嘉陵50的车型有了巨大的变化,它线条更流畅更具有时代感。
好看是一方面,主要是免得到时候和嘉陵厂犯纠纷。
在样车送去轻工业部去检测的时候,机械厂要做的就是寻找配套的工厂。
做车架子的做车架子,做轮胎的做轮胎的,做散件的做散件,这时候那些在洼后驻在的厂家就突显了它们在这里的便利。
除了发动机外,车上其它的部件一样一样地分发下去了,都不用到外面找厂子了,在这里就找到了加工者。
就连发动机里的一些部件也找到了配套厂。
但是问题这时也出现了,刘洋还没踪影。
刘洋回石家庄已经有半个月了,仿佛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他没影子这活塞环就没指望,活塞环没指望这摩托车也就跑不了。
他对象舒影和妹妹刘喜媛都已经学徒完毕已经进入三班倒的循环工作了,这货却不露面了。
“舒姐,你们家的那口子是不是跟人家跑了,怎么从回去就没影儿了?”
舒影是中午十二点到晚八点的班,此时刚吃完午饭等着接班。
万峰还没吃完,端着饭碗问。
“跑了才好,我巴不得他丢了才好,我好再找个比他强的。”
“呵呵,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你这样的人我刘哥要是失踪了,你一定会哭个稀里哗啦的,用梨花带雨形容保证不准确,应该用哭的大雨滂沱鼻涕冒泡来形容。”
“你恶心不恶心?哭?我没捞着哭了,我保证一点…”
万峰正在低头扒拉饭,咦?这话说到一半是什么情况?说话说一半等于拉屎…呸呸呸!麻痹的老子还在吃饭呢!
突然万峰感觉舒影好像跑了,跑得像风一样自由。
他抬头一看,握草!怪不得这娘们跑得像梅超风一样。
万峰把饭碗往地上一放也嗖嗖地追了上去。
大门口出出现了一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不是刘洋是谁。
于是舒影和刘洋在服装厂的大门口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万峰却在一边当电灯泡并且还说风凉话:“又哭又笑,蛤蟆挤尿!”
舒影被气得还真得又想哭又想笑,甚至有捶万峰的冲动。
“刚才某人可是说我没捞着人哭了,你看女人说话是从来不算数的,这还没超过一分钟,这就挤猫尿了,鼻涕都出来了!”
舒影一听赶紧掏出手绢擦鼻子。
“骗你的!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算了,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倾诉衷肠。”
刘洋一个人来万峰还是非常失望的。
这说明刘万里就不能来了,刘洋一个人来了有什么用呀?他能把产品拿下来吗还是说他在家建厂子往这边送货?
要是送货这路费要加多少成本呀?
五分钟后,刘洋和舒影分开。
万峰之所以给他们五分钟,因为舒影就剩下五分钟就要进车间,这可不是他刻薄。
舒影走了后,万峰和刘洋就坐在屋檐下。
“你家老爷子这么说是不能来了呗?”
“只能说暂时不能来,他让我先在这里干着,如果感觉行他才会过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人之常情。
谁都不是傻瓜,人家想得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