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落笑了，笑声传开很远很远……
毁灭人间么？
秦落将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也许我不高兴是会大开杀戒，做出你说的事情。”
会不会像恶鬼说的那样，秦落自己都不敢保证。
“不愧是你。”鬼主竖起大拇指。
玄北看了看秦落又看了看恶鬼，它认真考虑了许久。
“我们留在这，会有好吃的吧？”它可不想在这里每天喝着海风，多难受。
恶鬼朝着玄北伸出了手，玄北立即跳开，“不要过来，我可是有洁癖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抱它！
被玄北嫌弃，恶鬼也不生气，只是打趣笑道：“你这小猫，在冥界几万年不也没吃过什么，到人间这么短的时间养成这样，以后怎么回去？”
玄北直立站起，爪子交错在前，骄傲说道：“我以后跟主人走。”
主人在哪，它就在哪！
主人？
恶鬼疑惑问着秦落，“你以后打算一直留在人间？”
“它说的主人不是我。”秦落依然闭着双眼。
恶鬼怔怔眨眼，目光落在玄北身上许久，把玄北都看的浑身不自在了。
“原来你们不是这种关系啊。”鬼主惊讶说了一句，学着秦落的姿势躺下。
从这里看天，天很高，也很蓝，抬手……就想把它捏碎！
玄北轻哼，神情更骄傲了，“我们是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恶鬼没理它的话，反问，“她都不吃我的东西，你敢吃？”
小猫，胆子挺大。
呃……
玄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也对噢，秦落都不吃她给的东西，一杯酒都不喝，自己要吃了她的东西出了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才好？
“算了。”它不给秦落添麻烦。
鬼主没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难怪她要把你留在身边。”
太有趣了，这外表嘛，也很顺眼，很久都没看过这么顺眼的动物，真想……
“你别过来！”感觉到鬼主身上的杀气，又看到她伸来的手，玄北赶紧阻止她靠近。
杀气这么重，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干嘛。
想杀它？
哪有那么容易！
鬼主回神，伸出的手停住，瞥了一眼，很自然的将手收回去。
“吓唬吓唬你，胆子这么小？”说话间，她表情多了几分鄙夷。
玄北冷呵，“我会相信？”
杀气都那么重了，就差直接扭断它的脖子，还说什么吓唬。
“没想你相信。”随便这么一说罢了。
玄北：……
看吧，就是起了杀心。
玄北挪动身体，靠近秦落，这时候只有秦落才能给它安全感。
秦落睁开了眼睛，双眸如大海一般深邃，看不清她的半点想法。
“要将我留下，你总要给我一点值得停留的东西。”恶鬼的计划只有她留在这里才能实行，一旦她离开，谣言不攻自破！
恶鬼立即回答，“当然有，着急什么？”
“从哪开始？”
“就从你说的不周山开始。”
秦落冷笑，“昨天你果然也在。”
还将她和司沉的对话，听的一个清楚。
“我只是好心想要纠正你的故事。”恶鬼一脸无辜。
玄北鄙夷，瞧她这装模作样还真挺像回事，纯洁的样子跟朵白莲花似的。
“昨天我离开以后，你们还讲故事了？”玄北问着秦落，他们已经到了可以说故事的这一步？
说的还是不周山？好端端的秦落跟司沉说不周山干嘛？
之前它还说去昆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不周山更多的痕迹，秦落躺着的几天它去了一趟。
搞笑！
这一次，它连昆仑山的山门都没进去！
“说说看。”秦落把玄北按住。
闭嘴！
恶鬼抬手托腮，手肘撑着膝盖，“不死树的恶根是被不死树抛弃，不死树察觉到它生出恶根，就忍痛将恶根斩断。
只是恶念已生，就算是斩断恶根也没有办法，不死树就不再是美好神话，而是魔物，众神又怎么会容它？”
秦落盯得认真，缓缓道：“你说的究竟不死树的恶根，还是你？”
她这个版本，不觉得耳熟？
秦落的话落音，恶鬼眼中的笑意散去，神色也冷了下来，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岩石边上遥望远处。
“但凡故事都有很多个版本，不是么？”
“也对。”
“还要听吗？”
“你继续说。”
“恶根被埋在地下，它为了求生一直延伸到冥界，冥界并没有将它驱赶，而是留在了那，一直到不周山倒，人间被淹没，冥界崩裂……”
说着说着恶鬼就沉默了，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秦落也不催促，玄北有些着急，不过被秦落按住，它也就不挣扎。
恶鬼回过神，察觉到时间过去很久，她回头对上秦落的视线，“你说，后面怎么样了？”
“你的故事，你问我结局？”
玄北腹诽：就是！
“那不然……就毁灭吧，人间也好，冥界也罢。”这个结局，她最喜欢。
“你的故事，结局自然你说了算。”
恶鬼轻轻摇头，“这是你的故事。”
结局，也该她说了算。
“我？”
“是。”
“下一个故事吧。”秦落坐起来，整理着裙摆，把玄北放在腿上，抬手揉了揉它的头。
玄北表情凝重起来，恶鬼的言外之意指的是什么？
秦落的故事？莫非是关于秦落所说，她缺失的一段记忆？
恶根？
“我已经说了一个，下一个该你来说。”鬼主转身，俏皮眨眼。
停下摆弄裙边的手，秦落抬眸，“没什么故事，只是提醒你，我已经找回这个身体，你要说多少个故事，才能说服我帮你灭人间和冥界？”
她的意有所指她听明白了，却不足以让她动容。
她所谓的故事结局，要么冥界和人间一起覆灭，要么两边一起相安无事，无非就是这两种罢了。
“只是这样，你就不会到我这来。”秦落，我不了解你的心思，却了解你的过去。
她们打着哑谜，玄北干脆往人间看去，异色双瞳转动，人间的一切已经收入眼底。
死亡增快了，怨魂又增加好多。
“要我说，与其在这干巴巴说故事，不如去人间坐坐。”玄北漫不经心提议。
旁边突然安静下来，玄北扭头，两双眼睛同时盯着它，它毛都竖起来了。
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