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火不杀他,可不代表别人不杀他,那个被他冠名为狗腿三的人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声惨叫,一个人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初始的胜利没有让花月火冲昏头脑,他抬头望向英月山顶端,心中暗下决心,誓要诛杀悦横老贼,重掌灵月寨。
这英月山上山的大路有两条,小路有数十条,隐藏的路又有若干条,现在,小路是不可走的,因为此刻山上空虚,路上必有人把守放哨。若走大路和隐藏的路或许可行。
现在上山要快,如果晚了,以悦横的头脑,他必然会发现事情有变。
花月火连忙率领众人,沿着大路,向灵月寨进发。这一路果然通行无阻,时至正午,他们正好赶到山寨的大门前。
这时,寨子门口,正有两人,席地而坐,把酒划拳,他们喝的很醉,以至于花月火走到他们身边,都不曾察觉。
花月火示意众人不要打搅他们俩人,要轻轻的从他们身旁经过,这俩人也真是醉的不行,其中一个还直揉自己眼睛说:“怎么,怎么咱们的弟兄这么快就胜利而归啦,来来喝一杯。”
花月火听了这话,莞尔一笑。
众人向里行进,灵月寨的三大标志建筑,便呈现在他们眼前,藏雪湘惊叹起来:“这灵月寨竟然比我们远马镖局还要大。”
邱环在旁嘲笑:“你呀,就是井底的蛤蟆,只看到那么一片天,比这大的门派,数不胜数。”
“闭上你的臭狗嘴。”
“你才是臭狗嘴,”
两人争吵间,花月火突然摆了摆手,他示意两人不要再说话,因为,在熙月堂里,依稀传出痛苦的喊叫声和张狂的狞笑声。
这熙月堂是灵月寨接待贵客的地方,此刻传出这种声音,十分古怪!花月火握紧手中宝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快说,黑水秘籍藏在哪里?”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让你嘴硬,我让你嘴硬。”
“啊,啊。”
残酷的逼供声,鞭子的抽打声和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花月火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如果他走进去,那女人必死,因为那女人就是他白捡来的媳妇。
这时,堂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不说不要紧,可是珏儿还小,他这么小就要承受断手、断脚之痛,你这当娘亲的,能不心疼吗?”
“不,不,你不要伤害珏儿、不要,我求求你啦。”女人的嗓子都哭哑了,她哽咽着,不停的哀求着。
花月火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得先想办法,把悦横这老贼拖住,才行。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邱环的身上,既然熙月堂是见客的大厅,那就可以在见客上动一动脑筋。云宝林和灵月寨暗地里不和,名面上还是朋友。正反都能编出熟络话来。
花月火凑到邱环身边,说道:“你以元宝林的身份,带头攻进去,我们都当你的小弟,给你助威。”
“这不行呀,我不是那老头的对手。”
“有我在呢,你放心。”
邱环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花月火赶鸭子上架,这是不上也不行了,邱环不情愿的来到熙月堂门口,他清了清嗓子,假装硬气起来。一双干瘦的大手,直接将熙月堂的大门推的大开。
花月火站在在众人身后,矮着身子向厅堂里望去,这一看,可给他的肺子气炸了。
厅堂内,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横着吊挂在房梁上,她的身边站立四个红衣汉子,其中一个汉子正用他粗犷的手臂旋转着女子,另外三个拿着一尺来长的皮鞭狠命的抽打着。
女人的身上、脸上全是一条条殷红的血印,她的头发也被鞭子抽成了一缕一缕的形状。
花月火强忍着怒火,不让自己发作。
女人的正前方,那悦横老贼穿着华贵,正如皇帝一般,仰卧在一张金黄的大龙椅上,他红润的脸色,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神情,看着就让人生厌。
在看悦横的身边,也站立着两名红衣汉子,他们手拿钢刀,正要对珏儿下毒手,邱环这突然推门,打断了他们的节奏。
悦横老贼确实猖狂,门外站了那么多人,他竟一点不慌。
邱环高声喝道:“你们灵月寨,今个就要被灭寨了,唉,不过你们玩的还挺新潮啊?这叫什么说法啊?”
悦横躺在龙椅上,手掌轻轻摇晃。
就看那四名红衣汉子,左右分散,站成两排,当中只有那女子悬吊着,她可能是被抽昏了,她的哭声、哀求声全部停止。
邱环咽了一口吐沫,他硬着头皮走入厅堂,其余的人紧随其后。
“哈哈哈。”悦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可给邱环笑毛了,他弱弱的问道:“你笑什么?我云宝林今日就要来灭掉你们的。”邱环说出的话,显然底气不足。
花月火在后面恨的直跺脚后跟,这邱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给他个当老大的机会,他竟然给当出了孙子模样。
“肖山兄弟啊,别再椅子后面躲着啦,你也出来跟这位云宝林的兄弟谈谈吧,我和云宝兄可都是李万豪的挚友,这要是伤了和气,你们李家的势力可要受损啊。”
这时,就见龙椅后,缓缓的站起一人来,他正端着一只翠绿色的玉壶,美滋滋的喝着酒哩。
花月火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肖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恨不得立即冲出去,一剑就结果了这个肖山,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珏儿还有危险。
肖山将酒壶从嘴边拿开,他像是土狗一般,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圈嘴巴子,然后眯起眼睛仔细观看了邱环一会。
他突然跳起脚来,惊奇道:“唉?前些日子我家少主人请云宝寨主吃的饭,我当时就在身边,我记得云宝寨主派你去劫西域寒冰了呀,你怎么在这出现啦?”
邱环小脸瞬间变的煞白,他吱吱唔唔说了一句:“我,我是去劫了啊。”
悦横老贼果然老奸巨猾,他从邱环的说话、动作上,就断定邱环的身后必有高人扶持。他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如雷鸣,如战鼓,它其中又包含阴险,狠辣意味。
站在厅内之人,除了花月火和闵津,其他人都为之颤抖,这个笑声,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