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县令躲在屏风后面,见李烨活生生的把崔氏气走了,转身出来道:“李典军,你这是何苦呢”,齐县令无奈的摇摇头。
“明府,有没有想过,崔氏如果平时规劝孔翁,事情何苦变成这样。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孔府能有今天灭门之祸,崔氏的不作为也难辞其咎,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尊重的”,李烨打心底里瞧不起崔氏,孔翁的胡作非为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崔氏应该有所耳闻,事情发展到身死家灭,难道崔氏没有责任吗?
齐县令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从李烨口中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你说李烨脑子里面都装了什么。李烨虽然没有在齐县令面前谈起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齐县令感觉李烨好像全知道,完全一付好像经历过的样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与十几岁的男孩谈论男女和家庭问题,这让齐县令一时接受不了。
“还是李典军厉害,三言二语就把崔氏打发回去了,估计这段时间不会来官衙了”,鲁县尉在一旁打岔道。
“李典军的话说的太重了,崔氏也是的,孔亚倩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孔亚倩也是身不由己,名誉也不是自己想败坏的”,齐县令感觉崔氏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李烨见过孔亚倩两次,对孔亚倩印象不错,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为未婚夫守身如玉,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再过一千年,估计跟大熊猫有着一拼了。“不说了,崔氏不要孔亚倩,某李烨养她一辈子,反正就多一双筷子”,李烨自嘲道。
齐县令和鲁县尉一听,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话,一个大闺女养在你家,像什么样子,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送给齐县令和鲁县尉养着不成,还是留着给李烨养着吧。
李烨和鲁县尉带着警卫连和一百名衙役离开了即墨县城,晃晃悠悠的往胶水县走,一天下来,才走了二十余里,快赶上爬行动物的速度了。即墨县离胶水县一百二十里,按照这样的速度,需要六天才能到达胶水县。
又行进了四十里,有探马回报,州府来人催促李烨和鲁县尉迅速进兵胶水县。李烨和鲁县尉一商量,开始忙着收拢沿路的难民,速度便更加的缓慢,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十里。
一直到第六天,在州府来人的一再催促下,李烨和鲁县尉才走到戈庄。一进入戈庄,李烨和鲁县尉如临大敌,立即向四下派出探马进行侦查,好像生怕有埋伏的样子,赖在戈庄就是不往胶水县前进。
就在第八天的早上,州府又派人催促李烨和鲁县尉迅速向胶水县靠拢的时候,李烨把脸一沉道:“你到底是何人,可知兵者诡道也,胶水县还在叛军手中,你为何逼迫我等向胶水县靠拢,难道你是内奸不成,来人,把这个奸细拉下去斩了”。
两旁护卫冲上来,架起来人就往外拉,“李典军,饶命啊!胶水县已经被宋节度使攻破了,是宋节度使命某来向李典军传令的”,来人以为李典军真的要把自己当成奸细斩了,自己不是亏死了吗,一急之下把真话说了出来。
“拉回来,如有半句假话,某便让你的脑袋搬家”,李烨继续恐吓道。
“鲁县尉,宋节度使是谁,某没有听说过吗”,李烨小声询问鲁县尉。
鲁县尉一脸的黑线,低声道:“宋节度使就是平卢节度使宋威,他怎么到胶水县了,事情好像不简单,还请李典军三思而后行”。
“宋威不认识,宋代的宋江倒是听说过的”,李烨虽然不知道宋威是何须之人,但是节度使可不是李烨可以随便调笑的。“你回去向宋节度使汇报,某立即带领人马向胶水县靠拢”,李烨对来人说道。
见来人离开帐篷,李烨说道:“鲁县尉,看来这一切就是宋节度使在背后捣鬼,某与宋节度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宋节度使为何神神秘秘的调我们来剿匪,这里面难道有其他事情”,李烨对宋威完全没有印象,根本不知道宋威是那一路的大神,怎么招惹到宋威了呢。
鲁县尉当然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看着李烨苦笑了一下道:“某那里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宋威,唯一的可能就是宋威把莱州刺史边顺松的死,算在我们的头上了”。
有可能,李烨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原因,其他原因解释不通。“既然宋节度使想为难我们,我们到了胶水县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被宋节度使抓住什么把柄”,看来这次胶水县之行是凶多吉少了。
李烨和鲁县尉继续不紧不慢的从戈庄走到胶水县,又用去了一天的时间,才来到胶水县城外。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到胶水县做什么”,城门口的士兵发现李烨和鲁县尉的队伍靠近,站在道路的中间,拦住了李烨和鲁县尉的去路。
“某是亲王府典军、御前千牛卫、儒林郎李烨,这位是即墨县县尉鲁鹏,带兵前来剿灭叛匪,请让我们进城”,李烨向拦在城门口的士兵抱拳道。
“口说无凭,可有公函”,士兵可不认识李烨和鲁县尉,伸手向李烨和鲁县尉讨要公函。
李烨从怀中掏出莱州府衙的公函递给士兵,士兵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认不认识字,便把公函还给李烨道:“既然是即墨县的援兵,就请两位进城吧,不过……”,士兵看看李烨和鲁县尉身后的护卫和衙役,“士兵不能进城,必须在城外安营等候命令”。
“鲁县尉,是不是外来的援军都要在城外等候”,李烨小声的向鲁县尉询问。
鲁县尉摇摇头道:“这到不一定,一般人数多的时候,因为城里无法安置,才在城外驻扎,像我们二百多人一般都在城内休息”。
李烨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刁难自己和鲁县尉,“这位兵兄,请问宋节度使的军队是否也在城外驻扎”。如果宋节度使的军队也在城外驻扎,李烨没什么话好说,立马找一处背风地方驻扎下来。如果宋节度使的军队在城内驻扎,就是有人故意给李烨和鲁县尉下马威,让李烨和鲁县尉威风扫地。
“宋节度使的军队当然在城内驻扎,你们算什么军队,不要拦住道路,到一边去安营扎寨”,士兵撇了撇嘴道。
“请这位兵兄,向宋节度使通报一声,就说李烨和鲁县尉与士兵在城外安营扎寨,就不进城拜见宋节度使了”,李烨和鲁县尉调转马头,带领着护卫和衙役往回走,准备找一处地方先住下来。
李烨没有选择带兵直接冲进城,也没有选择让护卫和衙役在城外单独安营扎寨,而是选择留下来与护卫、衙役一起在城外安营扎寨。士兵看着李烨和鲁县尉带兵离去,一下子就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得到的命令是阻止李烨和鲁县尉带兵入城,可不是要把李烨和鲁县尉拦在城外啊!
“不行,赶快向宋节度使汇报情况”,士兵撒开脚丫往县衙跑。
这时候,平卢节度使宋威在郁闷的坐在县衙大堂上,自从自己威迫闫素民向即墨县和李烨发出公函,要求李烨和即墨县派兵剿灭大泽山牙兵叛乱后,便开始注意李烨和即墨县的动向。
宋威也不是很清楚李烨和即墨县接到公函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宋威倒是希望即墨县和李烨看见公函后,以各种理由抗拒出兵,这样自己正好可以弹劾李烨和即墨县。让宋威没有想到李烨和即墨县接到公函后,竟然真的出兵准备到大泽山剿灭牙兵叛乱了,不过人数只有二百多人,这让宋威十分的失望。
二百多人到大泽山能做什么,估计还不够叛乱的牙兵塞牙缝的,宋威在公函中没有要求李烨和即墨出兵多少,就是想看看李烨和即墨县能出多少兵。正常情况下,即墨县士兵加上衙役只有五百人不到,李烨身为亲王府典军,身边的护卫最多只能有二百名,如果李烨和即墨县出兵太多,宋威正好可以弹劾李烨和即墨县私藏兵甲、图谋不轨之罪。
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不过现在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宋威的手中,并不害怕李烨和即墨县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李烨和鲁县尉带兵前往胶水县一路磨磨蹭蹭,走了八天才到胶水县,这样宋威苦笑不得,你说李烨和鲁县尉消极怠工吧,李烨和鲁县尉一路上收拢难民、施粥救困忙得不亦乐乎,还真不好找理由怪罪李烨和鲁县尉。
宋威不怕李烨和鲁县尉从即墨走到胶水县还能用一辈子时间,自己就坐在胶水县等着,看李烨和鲁县尉到底能拖延到什么时间赶到胶水县。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李烨和鲁县尉到了胶水县,李烨和鲁县尉不是要进城休息吗?宋威准备难为一下李烨和鲁县尉,让李烨和鲁县尉进城休息,把士兵丢在城外喝西北风,让士兵对李烨和鲁县尉产生怨言,自己也好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