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冷笑道:“不要管他们,既然来了,就跑不了,敢伤我的人,老子灭了他。
继续监视,看看他住在那家。”
“是的,陈董。”报告那个小青年进屋了。
在这个大院不远处,有个信号塔。
而在大院的大瓦房,有一个监控平台,里面放着不少电脑,监控者那条路上的所有情况。
所以程青他们从那条路一路走来,完全在这伙人的掌控当。
程青进村后,打开手机看了看龙德华给自己发过来的名单,上面记录着龙战那十二个战友和名字,还有地址。
不过这个地址很笼统,不是具体地址,是大概位置。
程青看了看第一个人。
姓名:陈学通。
地址:琶洲山区柳林屯。
其他的没有。
“停下车。”
到了村口,程青让龙雪鸢停下车,前面正好过来一个小青年,开口问道:“老弟,陈学通家在哪里?”
“不知道。”小青年晃晃脑袋。
车里龙雪鸢喊道:“喂喂!陈学通要是活着快五十岁了,你问那些岁数大的人。”
程青顺着大街看了看,岁数大的人?
鬼影都没有,能碰到这个小青年简直就是个奇迹。
没办法,让龙雪鸢把车往里开了开,敲开了路旁边一户人家的大门。
门开后一个老头走了出来,看了看程青,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大爷。”
程青伸出腿,把门别住了,老头关了两下关不动,黑着脸问道:“不认识你,你找谁?”
程青挤出一脸笑容:“老大爷,我找陈学通家。”
老头上下打量了打量程青:“陈学通?老陈家那个小子啊?当兵呢,一直没回来。”
说着又要关门。
程青赶紧道:“他家住在那里?”
老头气道:“你这人事真多,他家住在村西边最后一条胡同里面,不过我劝你还是少惹事,他那个小子顶不是东西了。”
说着硬把程青的腿推了出去“咣”关上了大门。
甭管怎么说吧,有了大概位置。
程青和龙雪鸢开车直奔西边,快到的时候又碰到一个有爱心的小姑娘,把程青他们领到了陈学通家门口。
院子不大,三间瓦房。
开门的是一个小媳妇,怀里抱着一个不满两岁的小男孩,看到程青抱着一个骨灰盒,吓一跳:“你找谁?”
程青看了看,小媳妇质彬彬的,属于那种比较内向的人,大概有二十七岁,开口道:“我找陈学通的家属。”
小媳妇脸上一喜:“你认识我公公?”
回头对屋里喊道:“娘,有人找我公公。”
屋里面答应了一声:“谁啊?”
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短发。
在中年妇女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两人匆匆走了出来。
程青心里叹了口气,但是不说不行,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说道:“谁是陈学通的家属?”
年妇去连忙道:“我是他的妻子。”紧接着就看到了程青抱着的骨灰盒,脚下一晃,差点倒地上。
后面那个老太太很坚强,一把就把中年妇女拽住了:“媳妇,别怕,二十多年咱都挺过来了,怕什么。”
说是说,两人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了。
原来在陈学通牺牲之后,部队给陈家发过死亡通知书,但是因为没有骨灰,没有遗体,家里人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现在骨灰送回来了,已经确定死亡,希望彻底破灭,二十多年等待,没想到等来的是噩耗,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后面的龙雪鸢都受不了,眼圈红了。
程青见过的生死离别太多,也有点不忍,毕竟这些战士,都是自己父亲的战友,为了救自己父亲死的,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谁也不知道这一跪的份量。
这是堂堂龙王殿的一跪,跪的是祖国的英灵,跪的是人民的战士,跪的是父亲的兄弟。
程青跪着把骨灰盒递给了中年妇女:“对不起,我是陈叔叔战友的儿子,陈叔叔和我爸爸在一起战斗牺牲了。
我把他的骨灰带来了,还有……”
程青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龙国币,有一少部分是龙德华给的,一大部分是程青给的,递给了中年妇女:“这是国家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程青完全没有哗众取宠的意思。
山村里的人大多数老城实在,程青一跪,中年妇女和老太太顿时慌了手脚,中年妇女把骨灰盒接过去递给老太太,用双手把程青搀扶了起来:“孩子,起来,快起来,你父亲是谁?”
程青老老实实回答:“我父亲是龙战,我叫龙羽。”
老太太和年妇人眼泪又下来了:“你是龙队长的儿子啊?
龙队长也牺牲了?
真是好人不长命,以前学通回来探亲的时候经常提到龙队长,说龙队长比他们年纪都小,但是很能打,而且是个好人啊!
那时候家里穷,龙队长经常给我们寄钱,这么好的一个人也走了……
孩子,这钱我们不能要,国家有很多难处,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学通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牺牲的,我们为他感到骄傲。
这钱你拿回去。”
骨灰盒接过去了,银行卡说什么也不要,程青只好撒谎:“奶奶,大婶,这是国家的一点心意,每个牺牲的战士都有,而且不多,你们一定得收下。”
“那好吧。”
听到钱不多,中年妇女才把银行卡接过去。
程青看了看旁边的小媳妇问道:“大婶,这位是?”
中年妇女赶紧介绍:“你看我这老糊涂的,这是我的儿媳妇,怀里的孩子是我小孙子。
走走走,咱们屋里说。”
说着不由分说把程青和龙雪鸢拉进了屋里。
屋里已经亮起灯,中年妇女看看程青,又看看龙雪鸢,笑道:“小羽,这是你媳妇吧?长的真俊。”
龙雪鸢脸一红。
程青嘿嘿笑道:“谢谢大婶夸奖。”
龙雪鸢偷着在程青的屁股后面掐了一把,小声说道:“谁是你媳妇。”
程青疼的呲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婶,学通叔叔的儿子在那里上班?”
程青刚问完,老太太的脸一变:“不提他,我没有这个孙子。”
中年妇女也说道:“小羽,咱们不提他。”
旁边的小媳妇脸色一暗。
程青误解了,以为陈学通的儿子出事了:“奶奶,大婶,你们别着急,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哼!
老太太气的用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我们陈家出了个孽障啊。”
说着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眼泪下来了。
中年妇女急忙打岔:“小羽,你们坐,坐下。”
把程青按在沙发上,说了起来。
陈学通岁数比龙战大,牺牲之前,儿子都五岁了,叫陈小骆,从小以陈学通为荣,觉得自己有个当兵的爸爸,很牛逼,想着长大之后和爸爸一样当兵练武。
一直到十二岁,这孩子还有这个梦想,为了当兵十二岁就不上学了,一个人跑到了南河少林寺去学武。
一去就是十二年,真练了一身武艺回来,但是已经过了入伍年龄,没办法当兵,在母亲的催促下结婚生子。
那个小媳妇就是他的老婆。
这人刚开始好好的,但是没两年就变了,觉得自己有一身武艺,天天种地挖野菜太憋屈,想着怎么弄点钱花,就开始投机倒把。
因为他有点本事,附近村里的小年轻人都怕他,一来二去投到他身边的人不少。
三两年的时间,陈小骆竟然笼络了有一百多号人,人多了得想办法吃饭,这伙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刚开始打劫在山里采药的药商,然后打劫那些贩卖兽皮的商人。
越做越大,山区里也没人管,最后做到了今天的地步。
龙王殿开发这条山路之后,陈小骆觉得抓住了机遇,投了一部分资,在路上安装了不少监控,然后打着龙王殿的名义,开始收取过路费……
几年下来,这小子做的坏事可不少,最后人多了,管不住会手脚,连周围几个小山村的乡村都祸害,搞的怨声载道。
所以,提起陈小骆,乡亲们都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这个陈小骆什么都干,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非常孝顺,对他娘和对他奶奶很孝顺,过年过节买好多东西孝敬两个人,可两个人气愤陈小骆的所作所为,经常把陈小骆骂出去。
只是苦了陈小骆的媳妇,自从陈小骆有钱之后,天天花天酒地,早把家里的孩子和老婆忘没影了。
说起这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不由自主抽泣起来。
陈小骆?这名字耳熟啊?
我去!
程青脑袋嗡的一声,想起来了。
刚才在路上那些收费小青年口的陈董不是叫陈小骆吗?
麻痹,这关系有点狗血啊!净给我出难题。
程青脑门上的黑线下来了。
原本打算办完这件事,把那个收费的陈董给弄死,龙王殿的名誉岂能损毁?
没想到竟然是陈学通的儿子。
你奶奶的!
程青摸着脑门,看了看旁边抱着小孩的小媳妇,寻思着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车在这里,人肯定在这里。
妈的,这小子竟然跑到陈董家里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喝:“小子,你有本事找我,找我娘和我奶奶算什么本事。”
砰!
院子门被人踹开了,冲进来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农村翻地的铁铲,直奔屋里冲来。
“这个孽障,又来惹事生非。”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
大婶慌忙安慰老太太:“娘,您别着急,别气坏了身子,我去把他赶出去。”说着含怒出了房门。
走!
程青牵着龙雪鸢的手,紧跟着走了出去,迎面正好和陈小骆碰上。
“逆子,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