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来了?”
二人正踩着雪朝房屋走去,房门却忽然被打开,一个提着夜壶的小厮走了出来。
在看到卓月旁边的唐溪时,小厮不由愣了愣,“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卓月淡淡一笑,“大熊,兄长呢?”
“哦,公子在屋里作画呢。”大熊看着唐溪,有些迟疑道:“呃……姑娘,您是知道的,公子作画时,不太喜欢被打扰。”
“作什么画?”卓月脸上的温柔敛去,淡声道:“是不是又画了那个人?”
大熊垂着脑袋不再做声。
卓月轻叹,越过他一把将门推开。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后回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卓月后,声音温雅道:“月儿,你何时学会了这粗鄙的行径?”
卓月没有说话,而是大步走了过去,在看到画上的内容时,目光微冷。
“兄长,请容我提醒你,她已经嫁人了,是她亲自提出的退亲,是她亲口说,不愿嫁给你这废物。”
卓轩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才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她说得不对吗?”
“兄长!”卓月胸口起了怒意,“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你何苦呢?”
他提笔,添了最后几笔,表情淡漠道:“她并不是无情无义,她不过是做了平常人的选择。”
“你不恨她吗?”卓月问。
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僵了僵,旋即摇头一笑,脸上狰狞的刀疤似柔了几分,“你今儿怎么来了?”
“我带了个人过来。”卓月回头,朝门外的唐溪笑道:“唐姑娘,进来吧。”
唐溪微微一笑,忽视大熊疑惑的目光,朝卓月走了过去。
“你怎么带一个外人进来?”卓轩声音一冷,将脸转向别处。
卓月没理会他的不悦,对着唐溪笑道:“这位便是我兄长,卓轩。”
唐溪笑着自我介绍道:“卓公子好,免贵姓唐,单名一个溪字。”
卓轩看向卓月,似乎不太明白,好端端的,带一个小姑娘到他这儿做什么?
不会是他爹想强迫人家良家妇女给他这个废物当妻子吗?
“卓公子,能否让我瞧瞧您的腿?”
卓轩蹙眉,哪家的姑娘一来就要瞧男人腿的?
月儿这是从哪儿带来的的人?怎么这般无礼?
见他脸上染了晕色,唐溪轻笑着解释道:“卓公子别误会,其实,我是一名医者。”
“医者?”
卓轩回过头,在看到她的人后,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姑娘才多大,我这双腿,可是连医门的人都治不了。”
说到这儿,他双眸露出了几许悲戚。
他也曾是受人喜欢的俊雅公子,如今,那些人怕是都将他忘了吧?
不过,连那个从前总是跟在他身边叫唤着喜欢他的人都将他抛弃了,其他人就是将他忘了也不足为奇。
唐溪淡淡一笑,“术业有专攻,指不定他们治不好的病,我能治好呢?”
卓月将怒意敛去,柔声劝道:“兄长,你就让唐姑娘给你瞧瞧吧,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呢?”
卓轩狐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一个小姑娘能治好他这陈年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