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拿了块点心塞嘴里,含糊地道:“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您这惑也解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祁妈妈问。
“没了。”高婆子用帕子包了几块点心,又抹了抹嘴笑道:“今日多谢你能解惑,我就不多留了。”
说罢,起身离开了。
祁妈妈朝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吃完了还不忘打包带走,也不怕噎着。”
“妈妈,今天一天都没见着胭脂姑娘。”
一个小丫鬟蹭蹭蹭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面色发白道。
“她昨儿酉时不是还在吗?”祁妈妈蹙眉,“好好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丫鬟忐忑着道:“奴婢方才去了她屋里,发现她的行礼都不见了。”
“什么?”祁妈妈蹙眉,“这小蹄子,不会是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吧?”
“她昨晚就不见人了。”其他姑娘纷纷走了下来。
祁妈妈问了其中一位姑娘道:“月兰,你跟她关系不错,你说,她最近有没有哪里不对?”
“不对?”月兰姑娘细眉微颦,摇了摇头道:“没发现哪里不对。”
丫鬟道:“昨儿,有个自称是她远方亲戚的姑娘来找过她,那姑娘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也就从那开始,胭脂姑娘就再没出过门了。”
祁妈妈冷哼,“这个小蹄子,之前把自己卖进来,不会是后悔了吧?”
有姑娘劝道:“跑了就跑了,就她那性子,留下不过是给妈妈您招罪罢了。”
“就是!”其他人附和,“论琴技,她比不上月兰,论容貌,又比不上牡丹,又不愿卖身,留着她有何用?”
“你们说的也是。”祁妈妈点了点头,“也罢,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别死在咱们燕春楼就行。”
祁妈妈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一语成谶。
半夜的时候,胭脂的尸体突然被送回了燕春楼。
因为死相极惨,楼里的姑娘和客人都被惊着了。
祁妈妈忙让人报官,而这时,谢城和唐溪,刚从宅子回来,正准备回客栈,就听到了这事儿。
默翼带着一群衙役赶了过来,将尸体抬下楼,燕春楼也暂时被查封。
因为尸体是突然出现在胭脂的房里的,所以,楼里的所有人,包括哪些客人,都被留了下来。
一时间,来围观的人,在看到自家老伴被关在楼里时,那是气愤不已。
有些甚至直言说自己的另一半就是杀人凶手,让衙役把人抓走,弄得看戏的人又害怕又觉得好笑。
谢城和唐溪赶到的时候,衙役正准备将尸体搬走。
“主子,唐姑娘。”
默翼上前,朝二人拱了拱手。
二人微微点头。
“怎么回事儿?”谢城问。
默翼道:“是楼里的胭脂姑娘,听说昨晚到今天一直没见踪影,方才却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尸体已经被黑布盖住,谢城上前掀开布看了一眼,旋即微微蹙眉。
唐溪在看过之后,也面露诧异。
虽然这姑娘嘴唇发黑,但也能看出,正是昨日到胭脂铺买胭脂的姑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