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北极,我代表全体守冰人向你们表达感谢。”
说完,冷博学挺直身体,向所有人鞠躬。
人群中鸦雀无声,大家都是医学界的顶梁柱级人物,又是真心前来解决问题,自然是受得起这个礼的。
“我闲话少叙,相信具体情况大家已经了解了。”
守冰人组织向来以干练务实着称,哪怕现在管理层稍有懈怠,但基层守冰人还是保持原有风格。
不像其他爱开会的领导那样,开个一个小时的会,有用的话就三两句,也有可能是北极太冷,说多了冻下巴。
冷博学直入主题,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病毒出现在两个地点,分别是冰冻狼尸所在的冻土层,和守冰人的哨所级249科考站。”
“接下来,我们要分成两个小队,一队负责提取分析狼尸中的病毒样本,观察病毒蔓延的情况,这一队由我带队负责。”
说到这,冷博学抬头看向人群的角落处。
“另一队,由外勤守冰人焦月带队,前往249科考站救治被感染的守冰人。”
冷博学曾经送谢颉去过249科考站,和霍鱼也是一见如故,如果他自己不是整个行动的负责人,就亲自去249科考站了。
让焦月去也是一样的,冷博学和焦月也在249科考站见过面,对她的能力也很放心。
说是行动负责人,其实就是这些科学家们的保镖,确保他们不会在北极出问题,或是给北极制造出其他问题。
焦月微微一愣,很快便点了点头。
虽然长相外表极佳,但焦月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早在霍鱼未加入守冰人之前,焦月就是外勤小组的组长,有身手、有经验、有资历,以她的能力一个带领应对小组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焦月走出人群应和道。
在冷博学的安排下,大厅内的人分成了两队。
一队是带着检测设备和收容装置的偏理论派科学家,他们将前往冻土层解决远古病毒复苏的问题。
另一队人数较少,且都是一线的病毒学家和医生,更擅长处理临床疾病。
凌然也主动分到这一队,本来他的目的就是来救霍鱼一个人而已,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加入守冰人组织。
在霍鱼挂断直播的那个瞬间,凌然就想通了。
急诊医生,就应该到最危险的、最需要急救的地方去。
而守冰人组织正是这样的地方,每年光是因为冻伤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残疾的守冰人就有上百例之多。
守冰人,需要医生,更需要优秀的急诊医生。
很快,两支小队在冷博学和焦月的带领下前列队往直升机停机坪。
与之同行的,还有负责这些科学家人身安全的守冰人武装小队。
不得不说,新上任的交通部长娜塔莎确实有两把刷子。
停机坪上,不仅有她之前答应了吴松的一架搜救用直升机、一架运输直升机、两架通信直升机以及一架武装直升机共五架直升机。
还另外调来了两架通体白色有红十字图案的小型急救直升机。
七架直升机的旋翼不断旋转,发出‘呼呼呼’的响声。
焦月和凌然同时登上了一架急救直升机,座位又挨在一起。
焦月打量着身旁年轻的医生,总有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你好,请问咱们之间认识吗?”焦月有些好奇地问道。
凌然想了想,回答道:“算是认识吧,我见过你,你应该没见过我。”
“是吗?你在哪见过我?”
“霍站长的直播间。”凌然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我和霍鱼一起救过你的命。”
焦月:???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年轻医生,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
七架直升机同时升空,其中两架飞往249科考站,剩余五架全部飞向冻土层。
北极星科考站坐落于卑尔根群岛上,距离冻土层更近一些,所以冷博学带领的队伍先抵达了目的地。
卑尔根群岛是挪威斯瓦尔巴群岛中最大的岛屿,从17世纪至今天,北冰洋周边的陆地和绝大部分岛屿都已陆续被各国占领为自己的领土。
只剩下斯瓦尔巴群岛仍然游荡在国际主权之外,该岛最早是由风车国探险家发现的,之后各国陆续对该岛进行了开发。导致该岛主权归属不明确。
正是没有主权方面的争议,所以守冰人组织便把北极的总部建在了这个岛屿上。
从卑尔根群岛到冰冻狼尸所在的冻土层,直升机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开到。
五架大小不一的直升机刚刚停稳,便被一群手持武器身穿防护服的守冰人团团围住。
之前负责清剿叛徒的稽查队还没撤回,正好用来建立隔离带,禁止任何人进入病毒蔓延区。
应对小组的成员大多是科学家,面对这么多真正杀过人的稽查队友自然有些害怕,纷纷躲在直升机里不敢下来。
冷博学是从军队退役的,见惯了血腥,连忙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我是高级守冰人冷博学,奉命带领应对小组处理此次远古病毒复苏事件,请你们的负责人来和我讲话。”
几名稽查队员互相对视一眼,这才说道:“冷队长,请稍等。”
很快,身穿防护服看不清面容的苏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冷博学面前。
苏健看了冷博学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直升机内的科学家们,这才说道:“情况危急,不多说了,请你们穿好防护服就赶紧过来。”
应对小组的众人连忙换好防护服,跟着苏健进入了封闭区。
“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我就下命令封锁了这片区域,但还是有部分极地动物跑了出去。”苏健走在前面,对身后的冷博学说道。
冷博学微微一震,皱眉道:“不能让它们携带病毒在这里乱窜,应该派出人手射杀它们!”
苏健回过头深深看了冷博学一眼,这种铁血的手腕还挺对他的胃口的。
“最开始我也这么想的,但现在应该不用了。”苏健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为什么?”
“我们到达后的三个小时后,这片区域就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了。”苏健侧开身体,封闭区的全貌出现在冷博学眼中。
一望无垠的冻土之上,密密麻麻地躺满了动物的尸体。
这些动物口鼻内流出的鲜血凝结成红色的冰块,散布得漫天遍野都是,就连冰川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科学家已经开始干呕不止,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冷博学都在暗自心惊。
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博学转过头对身旁的苏健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苏健悲痛道:“目前来看,至少动物得了这种病毒,就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