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摩擦过度至熟红的黏膜,在淡绿色的灵气环绕下,渐渐恢复平常模样。
超凡脱俗的躯体比起凡人的果然不知好了多少,起码毫无善后之忧。
“师弟,你又帮了我一次,我也不知这诡异咒术怎会如此,事发突然,我师父因大师姐的事外出还未归来,我便只有你了。”
林织长发披散,坐在藤床上,雪缎般的肌肤凝着殷红痕迹。
他的眼眸深深,看的元止越发移不开视线。
“无论是什么事情,师兄尽管找我就是,我不会推辞,这事怎么能算是我帮师兄呢,分明是师兄奖赏我才对,我喜欢这样同师兄亲近,永生永世都欢喜。”
元止心直口快,一点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
到现在元止还兴奋的有些晕乎,师兄竟然答应了让他亲,甚至比往常更亲密。
元止哪里知道什么是趁人之危,他就知道师兄找了他,师兄需要他,他喜欢师兄!
他甚至都没有挥剑十万次的十万次,就再次和师兄亲近了。
缠绕的,似乎连灵魂都抱拥交融,师兄不过一个抬眸,都能让他神魂颠倒了。
林织任由元止替他挽发,感觉到了元止的欢欣,不仅如此……
“师弟,你要渡劫了?”
绕是林织,都有些怔愣。
林织感受到了劫云的气息,正在外边缓慢地凝聚。
他知道元止很高兴,但是高兴到要原地结丹是否也太奇怪了点,恐怕是修真界的独一份吧,合欢宗看了也得说内行?
在林织的提醒下,元止才注意到自身不断往外溢的灵力。
气海内灵气已经充盈到无法再容纳,催促着他压缩结丹,让境界更上一层。
元止其实在筑基大圆满之境还未停留太久,他以为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跨越境界,没想到和师兄待了一会儿,不对,和师兄待了三天,境界竟然就松动到可以直接结丹了。
见元止就要出去打坐,林织当机立断道:“离开这里,回无间山。”
林织起身,在术法下衣袍覆身,遮住了脖颈上的齿痕。
藤蔓环绕的洞穴在木灵根的作用下渐渐往回退,退场也如同落地生根那般迅速。
元止身为剑修,在药峰的侧峰结丹一定会引来很多人的讨论,林织前几日并不太清明但如今也反应过来元止来的那么快,一定是没有比完葵试。
更重要的是,他的修为还不能为元止护法,要去找庭砚。
林织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庭砚为元止护法是他应当做的,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和庭砚说。
元止虽然不太明白师兄为什么要他回无间山,但师兄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一定会照办。
出了洞窟,林织抬头仰望,果然看见了淡紫色的劫云正在缓缓凝聚。
元止御剑带着林织朝着无间山而去,停在了他的洞府前。
“师兄,我去练功台那边,你站远些,小心被雷劫误伤了。”
元止没打算在洞府门口结丹,这里还有他从苍海境带出来的那棵树,上面还有千心藤,可不能被雷劈坏了。
当元止入定时,无间山上方的劫云也积聚的越发浓稠,雷劫的气息早已经吸引了附近剑峰的人前来查看,但因为无间山的禁制,他们只能在一旁远远望着。
“难道是剑尊又要突破了吗?”
有主事否认:“怎么可能,这种劫云的威势一看就不属于合体期,顶多是个金丹期。”
“看来是元止师弟突破了,这才半年,原本以为他到筑基大圆满就已经万分可怖,没想到他竟然短短数日又顿悟结丹了。”
“这修炼进度何止一日千里,不愧是剑尊的亲传弟子。”
“这么说来三天前元师弟忽然从葵试上消失,就是顿悟入定去了?”
“太厉害,这就是天才吗,在比试间悟道!”
众峰弟子兴奋地交谈,只有一个药峰弟子面色古怪。
奇怪,她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记得这劫云最开始好像是在他们药峰周围出现的呢?
他们谈话间,面前飞来一道传音符,庭砚无波无澜的声音从内里传出。
席彤璎对着纪蛟兴奋道:“师叔允许我们进山观礼,快快,我要找个好位置,说不定能有感悟。”
雷劫虽然危险,但最为修道一途中所有人都想要跨过的‘龙门’,对于道心有很大的裨益。
还未抵达金丹期的修士们纷纷进了无间山,还有人呼朋引伴连忙给其他道友传音,让他们速来无间山感悟雷劫。
十几道剑光纷纷落在无间山练功台周围,当看见不远处披着白色大氅的青年时,下意识地噤声。
庭砚在元止的周围布下法阵,以免雷劫殃及他人,他并未看向那些在周围挑着位置打坐的后辈们,甚至没有多给元止几分目光。
林织看见了庭砚苍白的脸色,心下微微蹙眉。
庭砚修炼受伤了么,怎么感觉那股病气比从前更甚。
林织心下沉吟,他还没把自己和元止睡了的事情说出口,更别说是更深沉的会心一击,到那时候庭砚不会气血翻涌修炼出岔子吧?
好歹是化神境的大能,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
天空中的劫云已经凝聚成型,粗粗的一道青紫色电光仿佛要劈开苍穹一般直直地落下,砸入元止的躯体里。
林织看着声势浩大的雷劫,结丹尚且如此,再往上又该是什么样的阵仗。
天道浩渺,林织看着劫云有些入神,想着这数据构成的世界,想着01,又想着爱人的完全体。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足够了。
林织收回视线,运气术法朝着庭砚的洞府而去。
禁制被触动,在练功台前的庭砚抬眼,身形在原地消失。
后赶来的弟子也没人敢去找剑尊的位置,纷纷盘腿打坐,感悟天道。
“师叔。”
林织并没有走进洞府太深,只是在门口等着,看见走近的庭砚,微微躬身行了弟子礼。
他以为庭砚至少会问问他的来意,可是没有,庭砚并没有开口,视线落在他的发顶上,带着平静的温凉之色。
在暗淡的天光下,剑尊清俊的眉眼越发显得没有血色。
有点怪异,林织心想,莫非是庭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既然他是主体,有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林织压下来这不知真假的猜测,无论庭砚有没有察觉,于他而言都一样。
林织刻意做了调整呼吸的动作,道:“师叔,我想同你说那咒术的事。”
“那解咒的办法,真的有效吗?”
林织面上带着迟疑之色,后一句询问声音低低,似乎是挣扎了一番才问出口。
庭砚的心神一凛,垂在宽大衣袍里的指尖抵着掌心,他不动声色地问:“出现什么异常了么?”
“前几日在没有任何灵气介入的情况下,它又……当时事出紧急,我便没有来寻您,您不是说可以渐渐祛除么,为何它还是……还是……”
林织的言辞中模糊了如何度过情毒的事,表达出了对于问题无法解决的困惑,他没有失礼地对长辈进行诘责,但还是不免透露几分苦闷。
庭砚并没有很快回答,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青年刻意含糊的地方。
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一楚,青年眼眸涣散时眼里的水雾,过度殷红的唇舌,靡丽蛊惑人心的风情,不仅通过视线,也通过自身分裂出的另一个魂魄。
在此之前庭砚从来没有共感过,大概得益于他的修为越发精进,情劫的到来与情感的稳定,让他的境界有了松动,被人为分裂的魂魄联系的越发紧密,所以他才能模糊感受。
彼时难以言表的焦灼牵动了他的伤处,灵气暴动的痛楚让他只能惯性隐忍,在那期间他忽地想起林织的木灵气修补他内府时微弱却又舒畅的滋味。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庭砚时不时看看水镜发现分魂竟然还未分开,他的情绪可见一斑。
不过元止就这么结丹了,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庭砚极快地掩去了对自己的创物的杀意,微微皱眉回答道:“我会再去查探一番。”
林织抿唇道:“麻烦师叔了。”
这件事了,林织并没有很快离开无间山,而是等到元止渡完雷劫才走。
元止成功结丹后打坐入定,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林织给他洞府前的千心藤浇灌了灵气,留下了口信才离开。
庭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御剑离开了归一宗。
他再一次去往了那做合欢宗的城池,兀自现身于那人面前,抬手将他禁锢,这次他并未多言,直接进行了搜魂。
他们之间的修为差距,让男人想跑都做不到。
邪修脑子里的腌臜事多,庭砚略过那些,搜寻着他要找的答案。
他下手并未客气,在这种粗暴手法下,找到了相应的记忆片段。
庭砚的脸色变得极为沉冷,未曾想到他竟然受到了欺瞒。
在为了渡过情劫分魂之外,他又一次尝到了傲慢的代价。
如果他仔细查探,怎么会有如今的成人之美,又或者说,如果一开始他就不想着分魂,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庭砚悬在男人头颅上方的手掌不自觉微微收缩,灵气为剑,见血封喉。
男人身体里的元婴外逃,庭砚并未阻拦,看着剑意随元婴去寻身外化身斩草除根。
除了换骨重生的无解之咒吗?
庭砚思量了片刻,并未回归一宗,而是拖着病体去拜访了故人。
他不信世间有这样的无解之事,他一定能为林织寻到一个法子。
他既应允了他,身为师叔,又或者说身为……总之,他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