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挑选夫婿
皇宫门前,卫辞抱着姜不弃静静地等着,路过的禁军宫人纷纷向他行礼,告辞后又忍不住朝他们二人投去惊艳的眼神。
今日未曾临朝,卫辞穿着普通的黑衣常服,身形修长挺拔,如青松秀竹,朗月清风。面如冠玉,眉眼深邃,素日不苟言笑,可在低眉看着怀中的小人时,又浮现了一抹柔和。
姜不弃年纪虽小,却完全是照着父母的优点长着。脸上是尚未褪去的婴儿肥,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漂亮澄澈,笑起来时又眯成了线条,格外讨喜。
几乎能预见,若是将来他长大了,又得勾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而如今的姜不弃还想不到那么远,现在的他正在卖力地跟卫辞讨价还价。
“两根糖葫芦,娘亲都答应我了。”
卫辞不疾不徐,“你娘是答应你两天吃两根,不是一次吃两根。”
姜不弃气呼呼地扭过头,“爹爹真坏,我不跟你好了!”
卫辞盯着他酷似沈菀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低笑道:“半个月内,你若是能把萧七教你的马步扎稳了,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
他惊喜地瞪大眼睛,“真哒?”
“我骗过你吗?”
姜不弃立马雀跃地跳起来,冲着卫辞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留下了湿漉漉的口水。
沈菀来时,姜不弃已经掰着手指头在报菜名了。
她轻笑一声,“什么事这么高兴?”
姜不弃亲昵地伸手要她抱,笑嘻嘻道:“爹爹说只要我把马步扎稳了,就请我吃好吃的。”
沈菀很是无语,“姜不弃,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姜不弃舔了舔嘴唇,双眸亮晶晶的,“我想吃什么都可以耶,多酷啊!”
沈菀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满脑子除了吃还装了什么?”
卫辞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们母子二人,但笑不语。
“哟,卫大人还没回去呢。”温聿迈着懒散的步伐走来,笑眯眯道:“不介意我蹭个车吧?”
卫辞把姜不弃塞进马车里,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们不回卫府。”
温聿不解,沈菀道:“我要去一趟姜武侯府,跟建安侯府不顺路,不过也不急,先送温世子就是。”
“你们去姜武侯府干嘛?”
沈菀:“皇上给了阿音不少赏赐,我过去掌掌眼。”
温聿拧眉,什么赏赐需要沈菀去掌眼?
揣着好奇心,他也跟着来了姜武侯府,皇家的车马刚走,那满院的赏赐,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云景埋头在箱子里翻找,将那些金器银器随手乱丢,还十分嫌弃地踹了踹。
“没一个能用的。”
温聿汗颜,“这云神医,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沈菀见怪不怪,“他为了南疆蛊术,在月皇山那深山老林里一待就是好几年,这些金银珠宝,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株毒草来得值钱。”
温聿转着四周,故作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来看钟离音的赏赐吗?她人呢?”
姜武侯府后花园内,站着一排容貌俊秀的男子,身材匀称,皆是修长挺拔。五官虽称不上绝色无暇,也是各有千秋,各有美感。
而在他们面前,钟离音正来回巡视着,仿佛在挑选货物一般,几个不合格的都被她送走了。
温聿惊掉了下巴,问沈菀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选夫啊。”沈菀满意地点头,“看来皇上还是靠谱的,送来的这些人勉强合格。”
卫辞眉头一皱,语气冷淡道:“也就一般吧。”
温聿瞧着他们不仅不感到震惊,反而自顾自地聊起天来,只觉得三观都震碎了。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些被赶走的男子不仅没有欢呼雀跃,反而一脸失落,甚至还想靠着美色给自己赢一个机会。
钟离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侍卫把他们送出去。
温聿拦住了其中一人,待见他的脸时,讶异道:“你不是周尚书家的二公子吗?你怎么也自甘堕落,任由别人挑选?”
那周公子深情款款地遥望着钟离音,“若是钟离姑娘愿意,别说夫君了,就是男宠我也愿意的。”
温聿嘀咕着:“怪了,你们竟不嫌弃她脸上的伤?”
“伤?什么伤?”
温聿正要说什么,抬眸之时,不经意瞥见了钟离音转过来的侧脸。
那原本趴着一条狰狞的伤疤的脸颊此刻完好无暇,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温聿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沈菀解释道:“阿音脸上的伤,是之前在西南不小心留下的,后来她跟着我们奔波回京,又忙着给皇上解毒,便无心治脸。这回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我便把月澜一早配好的祛疤药给她,果然有效。”
没了伤疤的钟离音,还是跟从前一样,面容冷冷清清,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感。
她未曾因为脸上的伤有半点自卑,也未曾因为自己的容貌而骄矜。仿佛那不过是一张皮相,对她来说五官紧要。
听到脚步声的钟离音回过头,便看见了走过来的沈菀一行人。
她道:“菀菀,你来得正好,你觉得这两人如何?”
沈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道:“欧阳将军的次子欧阳澈,刚及弱冠,一手银枪舞得出神入化。”
那公子欧阳澈忍不住红了脸颊,冲着沈菀拱手,激动道:“灵善郡主谬赞,其实我一直很崇拜姜武侯,今日得见灵善郡主,也是三生有幸了。”
沈菀微笑着颔首,目光转而看向另一个人。
“礼部尚书之子谢宜修,才高八斗,有望成为明年的状元。”
谢宜修恭谦有礼地拱手,“见过灵善郡主。”
沈菀似笑非笑,“谢家最重礼数,难道谢公子不觉得阿音此举过于荒唐?”
谢宜修看向钟离音,眼神中不掩倾慕之意。
“宜修于半个月前在猎场上见过钟离姑娘,她医术出神入化,救昭宁郡主于鬼门关中。宜修对朝堂庙宇不感兴趣,若能追随钟离姑娘悬壶济世,哪怕风餐露宿,宜修也是愿意的。”
欧阳澈傻乎乎地挠着脑袋:“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