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茶楼混战
“姓萧的,你真当老子不敢打你啊?”
沈菀一踏入长风楼,便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怒喝,同时一个酒坛子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她惊得迅速往旁边闪避,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腰,扶了自己一把。
沈菀回头,愕然看着突然出现的卫辞。
没等她细问,长风楼的大堂内便躁动起来了。
那几名扛着大刀的大汉不知因为何事吵起架来,这些江湖草莽吵架可不光动嘴,那石头一般硬的拳头直接就砸过去,很快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喧闹吵嚷。
旁边还有不少看着也是江湖游士,他们不仅没劝架,反而抓了把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
蒋龙试图上前阻止,挨了两拳头后又委屈地退了下来。
沈菀自然不能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小楼拆了,正要上去,卫辞却先她一步。
他速度极快地擒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狠狠向右一拽,在他失去平衡之时,一个顶肺便制住了对方。
另一个人还挥着拳头往前,眼看就要砸过去了,一抹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挡住了他的手臂。手指落在他手臂的穴道上,轻松化解了他的力道,还伴随着一阵酥软的麻意。
这场仗很快就被平息,但看热闹的人却还没散去。
那个被卫辞按在地上的大汉硬着脖子怒喊着:“放开我!知道老子是谁吗?小心老子剁了你的脑袋!”
另一人捂着自己的手,也叫骂着:“臭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菀放开他,哼了一声,道:“霸王刀王大霸,以刀法出名,一出江湖就灭了在皓月西南作乱的一伙马贼。还以为是什么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是个毫无头脑的莽夫。”
她又扭头看向另一人,“萧林峰,靠着拳头打出了名,江湖人称‘拳王’,但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嘛。”
她一番话,把两人贬得一文不值,王大霸和萧林峰气得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沈菀剁成肉泥。
“哪来的臭丫头,竟敢管你爷爷的闲事!”
“王大霸,我们的仇先在一旁放着,先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们二人联起手来,准备给他们俩一点颜色瞧瞧,结果被他们二人又收拾了一顿。
卫辞出手从来不讲究什么花架子,更没有江湖中各个门派的花式炫技,干脆利落,又招招制敌。
而沈菀的身手就杂乱许多,她胜在巧劲,总能打出个出其不意,让他们二人叫苦连连。
几招下来,两人再次败北,小楼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喝彩。
“好!不知两位朋友出身何处,在下三明剑客陆飞花,很有兴趣与二位结识。”
“在下断肠书生,二位若是不介意,不妨一道同饮?”
卫辞正想拒绝,沈菀却眯着眼笑了,“好啊。”
她落落大方地坐下,也不在意他们穿得千奇百怪,面相凶恶。
让蒋龙上了几壶酒,推杯交盏间,便能与他们谈笑风生,推心置腹。
江湖中人从来以武服人,王大霸他们二人被收拾了一顿,不仅没有记恨在心,反而热情地拉着卫辞,不停地追问方才的招式叫什么。
卫辞被问得有些不耐烦,眼看就要发火了,沈菀忙站了出来。
“那一招啊,就叫……落花流水!”她点点头,肯定道,“没错,就叫落花流水。”
“落花流水?”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咋觉得这是沈菀现编的?
那位断肠书生调侃道:“沈妹子跟这位卫兄弟是何关系?”
卫辞舒展了眉头,将沈菀拉至身旁,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
“夫妻。”
一片嘘声中,沈菀干笑着,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悄咪咪地瞪了他一眼。
卫辞垂眸低笑,不同于方才的烦躁,眼眸中都荡漾着温柔的光。
沈菀同他们相识,自然不止是为了交朋友。
几杯酒下肚,她便有意无意问道:“诸位大哥看着不像是皓京人,你们来此,可是有何要紧事?”
王大霸摆着手,“也不怎么要紧,八皇子办了玉楼宴,邀我们同来,往年也有,今年倒是提前了。”
断肠书生叹着气,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虚假的哀愁。
“可不是,我连佳人的约会都拒了,就为了这玉楼宴。”
沈菀好奇问:“这玉楼宴到底是什么?”
玉楼其实是京城内的一处楼阁,因毗邻皇宫别苑,寻常鲜少有人会去,皇帝觉得空着也是空着,便赏给了宋微。
每年秋季,宋微会举办玉楼宴,比文斗武,比墨客山庄的桃花宴还要热闹。因为每年来参加玉楼宴的,除了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还有朝廷官员。
虽说江湖自由,但大丈夫在世,哪个不想功成名就?若是能一战成名,或是被哪位朝廷命官选中,那自然是一个直登云霄的机会。
沈菀细问之下,才知道这玉楼宴已经办了十年。
回到二楼的厢房,卫辞问:“玉楼宴有问题?”
沈菀也没瞒着,“不止玉楼宴,宋微也有问题。”
既是秋季所办,今年莫名其妙地提前,而且没有一点风声,像是突然决定的一样。
若只是玉楼宴还好,偏偏这事儿扯上了宋微,沈菀总觉得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沈菀准备让蒋龙他们再打听打听,想到了什么,又疑惑地盯着卫辞。
“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听萧七说你出宫了,来看看你。”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卫辞摇头,“已无大碍。”
沈菀盯着他,“你这伤,到底是谁干的?”
那晚她也是忙着给他处理伤口,并未细想,但后来越想越不对。
那道伤口看似可怕,实则并未伤到要害,伤口较浅,而且角度也有些奇怪,就像是……自己砍的。
沈菀目光如炬,“卫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卫辞眸光闪烁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不管你有没有失忆,我还是瞒不过你。”
他只能将他的部分计划与她言明,独独省去了他和宋时卿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