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以一敌四,怎么都能拖住赵均片刻,其中一人再救回袁将军,他们必退回清远,借助兵力闭门不出。
没想到反倒被赵均渐渐压制,四柱军阵几乎无法发挥出作用。
既然四人买一送四,赵均当然不客气的收下了。
只见当初许诸曾见过的辉光再一次普照大地,奇迹再次发生。
季和那边刚刚安顿好袁将军,没想到其他四位棘手的将军,也被赵均直接拿下。
哪怕是早就见识过赵均猛的季和,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怪不得之前赵均说,这五个拦路虎他早有打算,原来是直接一个人就拿下了。
那确实是不需要他们帮忙做什么了。
主将被俘,清远的兵士在赵军的攻击下,一触即溃,不知赵军是从何处突然进入城中,因五位将军被俘,也没了主事之人,城门处陷入巷战,一时又要守门,又要御敌,清远守将方寸大乱很快沦陷,大门洞开,城外的赵军一涌而出。
清远被赵军攻占,城头的军旗换了一杆,赵子璋独立拿下了第一场胜利。
“阿弟快些说说,清远怎么就如此轻易落入我等之手,若是我军里应外合,还可说一句地道有功,这五位将军轻易拿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玄机?”
若说袁将军做事冲动,这也是正常的,但那四柱将军的表现,是否太假了些。
若是有裁判在场,刚刚那场假打,早就红牌罚下,如何能令赵均在战场出尽风头。
“惭愧惭愧,小弟不过是许了四位将军合心意的好处,这才尽善尽美的完成了城外一战。”
四柱将军不是傻子,怎会不知若袁将军落入他们之手,最该做的,乃是求援。
左不过赵均日前进清远,一石二鸟,不但得了地图,还算计了一把人心。
四柱将军对袁将军这个主将早有怨言,若给了他们光明前程,以后逆袭的资本,他们自该感激今日的押宝之举,以后更是卖力。
袁将军身为袁家子,自可稳坐钓鱼台,他们这些小世家,若想光耀门楣,自然要早早择定良主。
这寻天下之主而投之,便如同闺阁女子嫁人,榜下捉婿固然是美谈,但贫贱之时一饭之恩,却反倒是最划算的投资。
他们没有榜下捉婿的资本,难道连拿出一点资源,抄一抄冷饭的勇气都无?
不过是四处押注,万一赢了呢?
“还好我们一网打尽了清远的武将,这样就不担心有人求援,在元氏朝廷未得到消息前,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好应对之后朝廷派出的援兵,大概是赵子璋都没想到的收获。
当初应州府独立时,烽烟四起,又有宋氏王朝这个出头鸟,暂时还清算不到应州府头上。
现在丞相钶石领兵在徐州府剿匪,就怕扫了台风尾。
而且清远周围也都是元氏朝廷的势力,拿下清远只是第一步,之后能否守住,才是真正的考验。
不能指望郭将军,郭将军不会帮赵子璋守城,本来往外发展,就是为了分担丞相钶石的压力,又怎会主动帮赵子璋保存势力。
清远一城,哪怕此刻已然落入赵军之手,却是万万守不住的,起码靠赵子璋八百乡勇,几千降军是不成的。
“可是听赵均你这么一分析,便觉得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拿下清远,好像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不是做了无用功?”
季和、许诸皆是武将,当初一心想着助大哥拿下清远,反倒没注意到拿下后的问题。
其实说到底还是兵马问题,若他们有郭将军的兵马,根本没有这个顾虑,以清远为跳板,渐渐向四周辐射,早晚打下一片地盘来。
哪怕他们这次收编了清远六千多兵马,但也需要时间吸收同化。
赵均不赞同的摇摇头,怎能如此悲观,他们千难万难走出了第一步,以后必然有另一番天地,机遇与危机共存,只凭他们有无火中取栗的能耐。
“吾等已拿下清远,若援兵一至,我们便退走,拿下周边几座守卫较少的城池,收编兵马,以图复攻清远。”
现在清远在他们手中,积蓄战争之财也好,安定清远民心也罢,都是为了之后真正拿下清远做准备,待他们第二次回到清远,那就是真正将其当做根据之地。
只有提升自身实力,壮大势力,才能不在面临今日的窘境。
在元氏王朝未反应过来前,突围而出,攻克周围县城。这倒是极好的主意,但赵子璋有些舍不得刚刚到手的六千多兵马。
匆匆离开清远,自然是不能带他们的,可一旦他们被元氏朝廷的援军收编,可就没有赵子璋什么事了。
赵子璋忍者肉疼,猛的一拍桌案,“就这么决定了。”
小韩村,韩悦家。
韩大嫂蹲在厨房熬药,外面陈氏摔摔打打的,一味在抱怨这月家用又不够了。
“夫君明明答应过妾,要给稚儿买好看的头花,结果呢,一句忘了便打发了,你看稚儿哭的多伤心?”
稚儿已经七岁了,以前家里只有一家三口,稚儿过的是千宠白惯的日子,要什么有什么,因着韩家七口的投奔,这生活水平是直线下降。
毕竟家里的收入还是那么点,现在却要多管这么多张口。
而且,韩大嫂这段时间延医请药,花费可一点都不低,难道她那瘸腿的儿子还能恢复如初?
韩仲琼烦躁极了,猛的抓了一把头发,实在是受不了家中近日的氛围。
之前他这个老妻还是很懂事的,什么都以他为先,直到前段时间,莫名转了态度,一心扑在瘸腿的儿子身上。
对于这个儿子,韩仲琼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香火,怎能不重视。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及时止损,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大女儿身上,刚刚去给大女儿送了银钱,家中可不就不趁手了。
“让稚儿委屈一二,静待时机。”
只要大女一飞冲天,才是他们的好日子到了。
陈氏还是有些不得劲,难道就可劲让这老妇折腾家中本就不多的银钱,若是韩家这几口死在投奔路上就好了……
当陈氏反应过来自己心中期盼,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陌生,成了曾经她最厌恶的那类人。
本到嘴里的辩解,一时也没了出头,人也变的悻悻的。
“对了,我今日去见沈夫人,她交代要你去见她。”
陈氏没趣味的应下了,也顾不得自家夫君不高兴的脸色。
韩家的未来都挂在她姐姐沈夫人身上,自家夫君可不得尽心待她。
韩大嫂当然知道自家夫君和妾室陈氏的眉眼,可她顾不得,一心等着奇迹,令儿子的腿恢复如初。
这段时间二房常常带银钱回家,家中的情形好了很多,若只指望着韩仲琼的钱袋,她儿子的汤药早就断了。
她的昆儿一旦好起来,必然比二房的那小子更出息,韩大嫂等了很久,忍了很久,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她将一枚莲子放入正在煎熬的汤药中,看着莲子慢慢被染成黑色,嘴角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韩二嫂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的不对,里里外外将所有地方都打扫了一遍,连韩悦和韩山的小房间都不例外。
之前韩仲琼家有个帮工的小丫鬟,但韩二嫂到了韩家后,就辞退了。
韩二嫂可比小丫鬟尽心多了,这等杂物从来也不需韩仲琼这个一家之主操心。
可今日韩二嫂的勤快,在韩悦看来,还是有问题的,不年不节的大扫除,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妹,哥哥回来了。”
韩仑兴冲冲进了门,没想到娘亲也在,一时愣住,似乎有一种娘亲专门在等他的感觉。
“老大回来了,娘正好帮你量一量尺寸,好给你做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