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站起身,对邓赟吩咐道:“准备一下,召集所有士兵。”
“是,将军。”
邓赟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邓赟不知道赵均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却非常干脆的领命离去。
赵均将军的强大,已经在这一次战斗中完美体现,原本会成为致命问题的缺点,不也没有阻拦赵均继续胜利的步伐。
现在只需要解决这个小问题,清远军的战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所以说,大约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赵均将军做不到的了吧。
——
兰平城。
一个戴着面具的将军被所有副将拥簇着送入军医处,将军伤的很重,胸口满是鲜血。
鲜血从他的指尖落在地上,很快就聚集成了一个小水潭,只有将军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一位白衣女子急急跟了过来,想要扑到将军身上,却被身边人阻止,“章蝉土司,兰曼将军伤的很重,还是先让军医治疗吧。”
副将都快把你别添乱了的话挂在脸上了,若不是还需要章蝉土司的象兵,副将们也不会忍受她。
这时候你往兰曼将军身上扑,是想要将军的命吗?
章蝉很着急,她真的害怕兰曼会出事,才会忽略了副将们的态度,此时被阻拦,也有了片刻清醒,她忍不住感到一阵窘迫,却控制身体给军医让开一个道,让他能用最快的速度救治兰曼。
谁能想到这次的偷袭,兰曼将军居然也去了,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军医手法很快,为兰曼将军止了血,开了药,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说道:“虽然伤的很重,但将军自身实力出众,多养一养就好了。”
这伤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怕是立马归西,哪里还有军医救治的机会。
领悟军阵的武将,本身的体力和恢复力,都有极大的提升,和之前的武将相比,说一句不类人也是正常。
章蝉摘了兰曼的面具,忍不住伸手去摸脸,却被兰曼下意识避开,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悲伤,却兀自坚强,带着哭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身负象群力量加持,怎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按理来说,大象皮糙肉厚,一般刀剑都砍不动,兰曼身上可谓是套上了一个象群的盾牌,怎还会受伤,甚至是重伤。
这是兰曼的一个军阵,名曰首领,象群首领。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打破三百象群加成的保护,伤到象群之主吗?
兰曼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吓的章蝉一惊一乍的,他自己却毫不在意的抹去,“东明缺,东明缺居然也在攻城队伍中,赵均将军还真是不负盛名,居然敢让曾经李氏王朝的第一武将进攻故土。”
兰曼没想到会在敌方阵营看到东明缺,总觉得哪怕他在清远军得到重用,也不该出现在这次南征的队伍中。
可是,东明缺不但在,而且很卖力呢。
这次偷袭,若无象兵,东明缺可谓是大杀四方了。
还有,赵均将军。
兰曼没想到赵均将军会出手,毕竟赵均是一军主帅,不该轻易涉险,而且是身先士卒。
南将第一,他看着应该是天下第一吧。
清远军赵均大将军,您真的藏的很深啊,在清远军弱小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手中有一张王牌,连邻近的郭将军,能与李氏王朝之主相提并论的大英雄、大豪杰,都没有发觉,以致养虎为患。
现在,只要吞并李氏王朝,清远军就真的有了成为新朝之主的气象,怪不得连曾经表现的一心为国为民的清远军,也动心了。
难道天命,真的在清远军,在吴王身上吗?
“这个时候你还关心你的养父,他……他背叛了李氏王朝,根本不顾及你这个还在敌方的养子,这次偷袭是唯一阻止吴王南征的机会,可是却失败了,之后兰平城该何去何从,你又该怎么办啊!”
兰曼难道不怕死吗,难道他真的要与兰平城同生共死。
章蝉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兰曼活下去,哪怕失去了兰平城,作为一个普通人,只要能活下去,可是清远军会给兰曼这个机会吗?
“那么你呢,章蝉,你来兰平城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告诉我,月轮已经背叛了李氏王朝,李氏王朝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你以为李氏王朝能走到今天,都是月轮的功劳吗?”
那他们这些为反元出生入死的红巾军,又成了什么。
章蝉到兰平城时,不但带来了三百象兵,还有月轮叛变的消息,月轮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李氏王朝方方面面,只要月轮叛变,李氏王朝在清远军面前,就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筛子。
之前赵均能那么轻易拿下李氏王朝十几座城池,是清远军太快,也是李氏王朝需要调兵遣将的时间,这里面月轮更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赵均前进的一路上,都被布下了最强大的武将,只要能阻止赵均,李氏王朝就还有喘息的机会。
度过这次危机的李氏王朝,必然会浴火重生。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月轮不能背叛。
章蝉没想到兰曼的语气是这样的,她说出月轮叛变之时,只是希望说服兰曼,放弃李氏王朝,她知道对兰曼而言,李氏王朝有特殊的意义。
可是,章蝉不知道兰曼对月轮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气。其实有怨气才是正常的吧,李氏王朝成立这么多年,有无数人依附其生存,为了王朝的建立,死了多少人,受了多少苦,怎么月轮就轻飘飘的放弃了。
就这样弃李氏王朝而去,月轮背弃了道义,失信于盟友,这样的势力又怎能不让李氏王朝痛恨。
“兰曼,你不能……不能……”不能将月轮背弃了李氏王朝的事说出去啊,她也是为了兰曼,才说出这个秘密,若是兰曼将其告知李氏王朝,破坏了月轮的谋划,月轮不会放过章蝉的。
看着哭泣到颤抖的章蝉,兰曼心中并没有一丝动容,他用怜悯的口气说道:“章蝉,我该叫你章蝉土司,还是应该称呼你一声月神?”
章蝉猛的抬起头,用那泪眼朦胧的双眸看向兰曼,这一刻,她觉得浑身发冷,牙齿开始打颤,什么时候,兰曼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