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搞不懂元偲瑾的脑子在想什么,但自己都跪在屋檐下了,肯定要低头免灾了。
谢清韵双手搭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说着,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就好似被大人误会,却又无力反抗的孩子。
“那多麻烦,你既然不喜欢穿本宫送去的军装,那就穿本宫的常服吧!”
转头不在看跪在地上装委屈的小狐狸,元偲瑾走到门口,打开屋门。
“去给我找一件常服来!”
刚刚杨静娴出去的时候,元偲瑾就把云舟和午桥都打发出来了,他要故意欺负谢清韵总不能让人看到了,这种幼稚的行为,是有损他公正不阿形象的。
“是!”跪在屋里的谢清韵瞠目结舌地望着偲瑾,一点都没有顾忌自己的形象,就那么盯着神色淡然,沉稳自持的元偲瑾。
怎么都觉得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她还没有尽兴,眼前的元偲瑾就露出自己的狐狸皮,要转守为攻了,还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啊!
“起来吧!就算我这地板跪的舒服,也不别给我跪穿了!”
对上谢清韵防备的目光,元偲瑾难得神清气爽,也不准备在折磨她了。
舒服个鬼啦!你自己试试看,跪在这么硬的地板上是什么感觉,要不是为了保命,她才不会傻的孽待自己呢!
“谢殿下!”心底诽谤元偲瑾这只仗势欺人的老虎,嘴上还得谢谢人家欺负你,欺负的好。
越想越憋屈的谢清韵,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叔叔不肯入朝,哥哥们都喜欢到边关去站岗了。
“过来!”谢清韵起身还没有站稳,已经坐到椅子上的元偲瑾就喊了她一声。
正在抖落着衣服的谢清韵,听他喊自己就抬头看向元偲瑾,有些疑惑地挑眉。
“腿跪抽筋了,需要本宫拉你!”见谢清韵迟疑,元偲瑾坐正了身子,冷着一张面皮,声音冷淡地威胁道。
谢清韵有些迟疑地望着元偲瑾,很是谨慎地往前移动了两步。
“你这么看着本宫干嘛!本宫是让你奏折!”
说话的时候元偲瑾把手中的奏折丢给谢清韵,被看的有些不耐烦地道。
“殿下是觉得穆王爷有问题!”
没敢看里面的内容,谢清韵伸着脖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抬头看向元偲瑾,谨慎小心又有些好奇地问着。
“本宫让你看你就看,那来这么多废话。”
天知道他脑子出什么问题了,看到这些奏折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有些地方不寻常。
但又不能直接去找朝臣议论此事,若是明目张胆地去寻朝廷里武将,把这事闹的满堂皆知。
很可能让穆王叔起疑心,二来若这事只是自己的猜测,必定会影响穆王叔与朝廷的关系。
三来穆王叔向来舍得花钱,为拉拢人心自小就有一掷千金的习惯,这些年来他在淮南还是有些追随者,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淮南王和他身边的人起异心。
如今四境不安,朝廷在公然说穆王有异心,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如此思索了片刻,元偲瑾觉得最适合与他讨论这事的人,就是眼前的小狐狸了。
虽说谢清韵心思颇多,脑子里总在算计人,还喜欢戴着一张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假面具骗人,但是有一点是不会错的。
她们谢家人都忠于大魏,心系万民,在军事上都有过人的天赋,不然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怎么就能领兵退敌,还能活着回来惹他生气。
“殿下不说让我看什么,万一我竟看些没用的,岂不是误了殿下的时间,还有……”
说道这里谢清韵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咬着唇瓣,又非常谨慎地窥探着元偲瑾的神色道。
“殿下这可是奏折,是帝王,储君,肱骨大臣才可以看,我一个小女子。”
后面的话不用谢清韵说,元偲瑾也该清楚,这可是范律法的,说不好是要被砍脑子的。
“谢清韵你是在提醒我退婚的事。”
握着手里的奏折,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听谢清韵这么多废话,元偲瑾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盯着她问。
“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必留,我与太后,皇上都有言明,又怎会出尔反尔揪住这事不放,殿下您不用多心,奏折我可以看,但是您必须答应我,我看完,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能因此罚我,毕竟我只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小女子嘛!”
先礼后兵,丑话可是要说在前面。
万一元偲瑾这种不要脸的老虎,跟着她玩阴的,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斗得过背景强大的元偲瑾。
“祖宗规矩是后宫不干正,你非后宫之人,当年你上战场父皇有意加封于你,是谢将军深知你的本性,怕你骄纵狂傲闯出大祸,父皇才放弃加封于你,如今本宫让你看军务,我在你身边亲自看着你防你犯错,有什么不妥吗?”
盯着谢清韵瞧了片刻,元偲瑾放下手中的奏折,清浅的桃花眼里,弥散的雾气加重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这话说的没有错。
若是当初谢混不拒绝,以谢清韵当初的战功,怎么也能混个校尉了吧!
“何况,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说完元偲瑾重新捏起自己跟前的朱笔,这句话可不是循规蹈矩的太子殿下能说的。
谢清韵错愕地瞧着元偲瑾,有些犯傻地一笑,真不知该说一句‘殿下英明!’
还是说‘世事无常,元偲瑾你果然是披着老虎皮的狐狸,如今尾巴在自己跟前露出来了,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一点脸都不要了。’
“殿下我是被永宁公主送来的,刚刚杨小姐也来过!”
抬手揉了揉鼻子,谢清韵嘟着唇道,就算永宁不说,杨静娴也不会让她好过吧!
自己和元偲瑾有婚约这事,可是杨静娴的心中刺,指不定多厌恶自己的呢!
“所以本宫让你换了衣服在来!”
永宁只要元偲瑾叮嘱一声,保准不会说出去,至于杨静娴,元偲瑾一直清楚杨静娴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