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日舒乐离开永宁,她一定会比当初得不到舒乐青睐的时候还要痛苦。
元偲瑾这句话是在提醒谢清韵,永宁是他心中的宝贝,舒乐为什么靠近永宁,永宁不清楚但他却心知肚明。
无论谢清韵要做什么,必须确保永宁不会因为舒乐而受伤。
“公主性子纯善,待人亲和,无论是谁只要能与公主相交,必定会为公主的善良所感动,喜欢上公主。”
对上元偲瑾犀利的目光,谢清韵低头一笑,真诚有温柔的声音,透着欣赏带着的真实绝对不是在说谎,更不是为了讨好元偲瑾和永宁。
先不说永宁待她如姐妹,就说永宁这样的纯善性格也不会有人舍得她伤心。
“我家永宁性子单纯,的确容易被人欺负,我这个做人兄长的,自然要多留些心思,看不好别人总要顾好自己的妹妹!”
若说上一句还是在旁敲侧击,那么这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元偲瑾就是要告诉谢清韵,要是舒乐让永宁受伤了,他绝对不会人袖手旁观,更不会放过舒乐,还有她。
“殿下与公主兄妹情深,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让许多大魏女子羡慕不已,公主与殿下的深厚情意,更是我大魏臣民的楷模,清韵与两位兄长总不得相见,尤为羡慕殿下与公主。”
说这话的时候谢清韵可是无比认真,未有半分虚假。
她与家里的两个兄长,自从母亲过世就是聚少离多,虽然兄妹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产生隔阂,但是这些年总是不能在一起,兄妹三人彼此也会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永宁被谢清韵的话勾起了怜悯之心,谢家人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在大魏长大的,懂事的人都知道,看似风光无限的谢家,都是那命拼出来的。
这些年大魏百姓阖家团圆之日,就是谢家人驻守边关饱经风霜之时。
“清韵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虽然谢家的两位哥哥不在你身边,但是还有舒大哥在你身边,舒大哥你与就好像亲生的兄长一样。”
原本很是开心的永宁,想到谢家人的情况,心底莫名地有些的愧疚,有一种自己的快乐是那些的士兵们牺牲掉无数磕家团圆的时刻,用血肉换来的。
拉着谢清韵的手永宁本意是来安慰谢清韵的,但这句话其实在谢清韵这里有些鸡肋,若不是的深知永宁性格单纯,谢清韵都该怀疑永宁这话是故意来寒自己的心的。
“谢公主关心,我没有什么事的,习惯成自然生活久了到也习惯了,等父亲回长安城,我也可以到边关去看看哥哥们。”
瞧着眼底充满忧愁与担忧的永宁,谢清韵温声安慰道。
“你要到边关去?”
连长安城都不曾离开过的永宁一听谢清韵要走,心底的不舍就像是破了口的堤坝一般,猛地涌让自己柠起了眉头,焦躁地出口,握着谢清韵的手加紧。
见到永宁担心了,护妹狂魔太子殿下立刻就不爽地看向此事的始作俑者,被元偲瑾冷冰冰的目光扫了一眼的谢清韵。
心底无奈,在这一对兄妹之间生存,不仅需要智力还需要好的脾气啊!
元思瑾对永宁的宠爱一直是盲目,谢清韵垂下视线压下心底莫名奇妙升起来的委屈,路是自己选的呀!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爹爹还不能回长安,我自然就要在家里照看着,对了明日师兄就要到府里来陪着公主练书法了,公主您是不是也该回去准备一下。”
在这对兄妹身边求生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谢清韵想着先打发走一个,留下一个总能好对付些吧?
“嗯,那好,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如果你想你的哥哥们了,就让皇兄帮你,把谢家的几位公子掉回长安来,你们一家也就可以团圆了,我先回去准备!”
脑子里很少能装很多事情的永宁,几乎都是事到临头才去想,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她身后还有一个万能的,宠她无度,无所不能的黄兄长在她身后,只要有皇兄在没有什么事过不去。
今天这悲喜交加,欢娱中透着心酸的感觉真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想要安慰谢清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了最后还是向自己的依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皇兄,我先回去了!”
永宁眼巴巴地望着元偲瑾,张口还想叮嘱元偲瑾好好地照顾一下谢清韵不要在刁难她了,清韵真的很辛苦。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事需要处理,既然你还有事,我也该回去了。”
元偲瑾看出永宁的担忧与期待,只是安慰人这事除了永宁外,只有皇祖母连皇后他都没有哄过呢!要他去安慰谢清韵,对元思瑾来说有点为难。
“皇兄也要走!”
还想着让元偲瑾来安慰谢清韵的,在永宁看来元思瑾是最会安慰人的,每次她不开心只要和皇兄多待一会,只要皇兄在身边说几句话,再多的烦恼都不在是烦恼了,却没想到元偲瑾就这么走了。
永宁有些迟疑地看向谢清韵,先不说清韵为了自己和舒乐操碎了心这件事,就说清韵刚刚还在伤心无法与家人团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就这么走了有点对不起朋友。
熟不知这个时候的谢清韵,对于元偲瑾是避之不及,要是能不和他接触就摆平自己要做的事,打死她都不会靠近元思瑾,走路的时候都会绕着元思瑾走。
如今不仅要在他的底盘谨慎小心的不敢说错一句话,还要防备着他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们,她真的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不然迟早会因为操劳早生华发。
“殿下每日都要为国操劳,日后我一定会更好的照看公主,为殿下为分忧!时候也不早了,殿下早些忙完,也要早些休息,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看了一眼元思瑾,谢清韵转身看向旁边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作什么永宁。
“公主啊!时候这的不早了,这两天你都没有休息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
永宁迟疑地望着谢清韵,又看了一眼谢清韵,心底拿捏不定走还是不走,先走还是后走。
“回去吧!我与谢姑娘还有几句话要说!”
谢清韵的话让永宁迟疑,元思瑾这句算是安慰了,不过介于以往元思瑾总是针对谢清韵,不给她好脸色,永宁走之前还是悄咪咪地靠近元思瑾祈求了一句。
‘皇兄,你不要总是凶清韵!就把她当做的我的朋友也要善待她一点。’
谢清韵站在旁边把永宁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却故作不知地恭送永宁出门。
“殿下有什么要交代,大可直言清韵一定听从殿下安排!”
永宁带着菱镜她们出了门谢清韵身边的元思瑾,恭敬地道。
元偲瑾盯着谢清韵,对她的话总是要打折扣的听的,原本在质疑谢清韵想要利用永宁,听着她悲悯的一番话后,在去质问她就有些伤人了,看着严肃刻板,并非铁石心肠的人道。
“若是你能少惹些事情,我自然就清净。”
要对谢清韵温柔实在有些难度,不过这两句话说的有些僵硬,不似以往那般流畅理所当然。
谢清韵有些委屈地抿着唇,低垂着眼睑敢怒不敢言地道。
“殿下的话,小女子谨记了,这个是师兄带来的。”
这里是元偲瑾的天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谢清韵自然是不会与他硬着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青花瓷瓶,双手奉上舒乐带来的药,谢清韵很是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边。
元偲瑾捏着雕刻着杏花的青瓷瓶子,看了看后抬头看向身侧的谢清韵。
“本宫今晚要到院子里走一走。”
“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这大魏的天下都是他们元家的,如今又是在这太子府里,元偲瑾想要去哪谁敢管啊!
毕竟没有人嫌自己的日子太好过,没事找事。
谢清韵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垂着脑袋,盯着地板就跟她刚才回来时,元思瑾盯着地面看是同一个效果。
握紧手里的瓶子,元偲瑾有些气节,浅淡的桃花眼里升起一层薄薄的云雾,也不清楚谢清韵是怎么做到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只要她在自己跟前,总能让自己的怒火中烧,就好似她们上一辈子就有仇一样。
“哼!”
冷哼一声,实在不想待在这里受气,拿着药瓶元偲瑾的元思瑾带着怒火的步下生风地走了。
守在门口的凝霜和流悦瞧着黑着一张脸的元偲瑾,对望一眼,心底有些的好奇。
‘你说这太子殿下,每次见小姐都被气的七窍生烟,在她们看来小姐也没有做什么呀!
每次小姐都顺着他,他咋就这么难伺候呢!’
“小姐殿下要去那个院子做什么要同你讲啊!”
这太子殿下是不是对小姐您有意思了,如此亲密的行为,如是没有点暧昧关系,向来自大的太子殿下是不会同小姐讲的吧!
进屋后流悦有些疑惑又带着些许不解地望着谢清韵,不怕死的问道。
“想知道啊?”
转身坐到椅子上的谢清韵,微微地掀起眼皮,唇角含着淡笑,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流悦,温柔随和地问道
流悦捧着茶壶给谢清韵换了一杯新茶,脑袋点的和小鸡叨米一样,力求让谢清韵看出自己的好奇心有多么的强。
“去问太子吧!这话是他说出来的,只有他能知道原因!”
捧着茶喝了一口,云淡风轻的谢家姑娘,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句,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就是在挖坑,更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很是真诚地道。
“小姐,你不说也不用这么惩罚我吧!要是我真去问了,以后谁照顾你。”
很是委屈地帮着凝霜收拾东西的流悦嘟囔了一句。
“我这边还有凝霜,只是韩总管有些惨了,凝霜要照顾我自然没有时间给他煲汤,送药了。”
笑看了一眼流悦,谢清韵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大后顺手就拿起自己之前看到了一半的书,翻到上午自己看的那一页,继续读。
“小姐你又取笑我,我不管你们了。”
最近总是往韩淼那边跑的流悦,脸颊有些泛红,尴尬地端着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就往外跑。
谢清韵看了一眼脚步急促往外跑的流悦,唇角的笑意深了深,没在这事上放太多的心思。
脑子里却在盘算着今晚上谁比较倒霉,没有遇到一个好爹,杨静娴和杨静妤肯定不会被选定。
剩下的那几个,许玄叶和杨国安一直都不和,这次杨国安故意拉许玄叶的女儿入太子府,为的就是缓和两人的关系。
刑部尚书段纶和许玄叶是亲戚,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与杨国安也就是表面和平,是杨国安一直想要拉拢的人,元思瑾不会给杨国安做大的机会,就需要这两个人来压制杨国安。
那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杜兰心杜良娣了,如果是她的话,按照杨静妤蛮横霸道,自以为是没有一点城府的性格,肯定会去找杜兰心麻烦的,就不知道杜尚书会不会卖女求荣了。
想着温婉较弱的杜兰心,谢清韵叹息一声唇角的笑有些许的无奈。
“小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跟在谢清韵身边越久,流悦就越觉得自家小姐,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平静下并藏着她们看不到深沉,而且小姐极其聪明,小姐每次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但是往里面看她又看不到。
“我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和凝霜又不是吃白饭,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了一眼怎么教都学不会沉默是金的流悦,谢清韵单手托腮望着来来回回忙碌个不停的流悦。
“小姐你总是这么打趣我,我真的去给韩淼送东西了。”
虽然学不会沉默是金,但察言观色还是学习了一点的流悦,知道谢清韵不想和自己说了,放下手中的茶转身就往外跑去。
在屋里收拾东西凝霜瞧着急躁往外跑的流悦,有些担忧地看向谢清韵道。
“小姐,流悦整日这么慌慌张张地往出跑,当真不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