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地听着舒乐和谢清韵聊天的常晴,听谢清韵说道安歌要回来了,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
坐在她对面的谢清韵,把常晴的动作看在眼里。
谢清韵有些心疼地抬手握住常晴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我说过除了你,没有人合适做我的嫂子!”
安歌那种冷若冰雕的性格,哪怕是长了一张惹人着迷的脸,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他的性子,除了眼前这个,谢清韵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忍受他这么多年。
“姻缘天定,这种事强求不得。”
这些年谢清韵想尽了办法也要撮合她和安歌,只是安歌的心一直在家仇上,根本就没有儿女情长。
常晴自小与安歌相识,心系与他又怎么舍得他为难呢!
“真不知道表哥是哪辈子积的德,竟然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谢清韵握着常晴的手,由衷地感叹一句,瞧着神色淡淡的常晴。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辛苦你了,流悦,凝霜去收拾一下西侧房,让常晴姐早些休息。”
“是!”凝霜和流悦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收拾房间。
自从收到舒乐的信息,常晴就急急地从杏林谷出发,日夜不休地赶到长安城,是真的累了,常晴点头应了一声跟在凝霜和流悦身后去休息了。
出门的时候恰好与听说谢清韵醒了的谢园照了面,谢园对常晴再三感激后,才急匆匆地从前院跑过来,看到完好无损的谢清韵,先是输出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接着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外面那两个人已经来了三天了,每天都是白吃白喝,还不给钱,我们这些人也惹不起他们,小姐你赶紧把这两个人打发走吧!”
想着外面那两个不好打发的,谢园鬓角的白发都要冒出来了,那两位可比自己家里的主子难伺候的多。
“咳!辛苦园叔了!”
收起脸上丧气的神色,谢清韵云淡风轻地对着园叔道了一声辛苦,想着出去见人,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
“流悦,给你家小姐我梳洗打扮吧!”
看了一眼摇着扇子看戏的舒乐,目光撇过窗口的时候,恰好看到手里捧着被子往西侧房走的流悦,趁着她过去的时候喊了她一声。
“是!”
捧着被子的流悦顿住脚步,有些蒙圈地看了一眼向来不喜欢涂脂抹粉的谢清韵,把手中的被子留给常晴后,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以为自己可以大展身手了。
谁知道谢清韵只是让她拿一身外衣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去,看到大厅里坐着的两个人时,心底有些许的疑惑。
依照姬楠宇那种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格,在加上他的武功,趁着自己昏死的时候,直接喂了药给自己不就完了。
但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竟然没有动手,这事当真是有些奇怪。
“我大魏的将军府真是铜墙铁壁,想要见谢姑娘一面,当真是千辛万苦。”
坐在谢清韵对面的姬楠宇捏着茶杯,邪魅地望着谢清韵,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算是应了谢清韵这句招呼。
“谢姑娘这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谢家人担心姑娘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随和温润的元怀瑾言笑晏晏地瞧了一眼谢清韵,在看向姬楠宇的时候,依然把自己和谢清韵当做一家人了,很是和气地与姬楠宇解释道。
“让两位费心了,这次事发突然,家里的人也是担心我,若是怠慢了两位,还请王爷,姬小将军见谅!”
跪坐在两人跟前的谢清韵,清雅的眉宇间含着些许无奈,话说的客气,却没有丝毫歉意的意思。
“不妨事的,只是听说谢姑娘这次伤的破重,昏睡了这么久才醒来,可是遇到了什么神医名仕。
若是有不知道姑娘可否介绍给我认识,我爹征战沙场多年,身上难免会受些旧伤,如今上了年纪,身上经常会有些疼痛,若是能有这样的神医照看一二,我爹也能少受些苦。
不知谢姑娘可否引进一下,只要她愿意去,楠宇必有重谢。”
这些日子姬楠宇明着暗着,想进了办法跑到将军府来,就是想要接近谢清韵,但明着暗着都的被人挡在外面,一直没有机会接近昏迷不醒的谢清韵。
就在他心底惋惜,认定谢清韵活不过来的时候,谢清韵竟然醒了。
姬楠宇到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鬼门关里拉回了谢清韵,还把这将军水护的滴水不漏,连他们姬家的人都进不来。
“侯爷征战沙场,威震西北这么多年,劳苦功劳以陛下的圣明,自然不会委屈了将军。
既然将军身子不好,还是求陛下个恩典给将军请一位我大魏最好的御医看看比较稳妥。
我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些皮外伤,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两日,给我看病的,也不是什么名医,只是最普通的乡野大夫而已。
她也就是治个伤寒发热的,姬将军位尊身贵,哪里能让这种乡野大夫诊治,
姬小将军的一片善心,清韵实在敬佩,只是这事清韵实在帮不上忙,若要名医,恐怕还需要王爷伸援手。”
姬楠宇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说着谢清韵看向身侧的元怀瑾。
元偲瑾是说过不让她靠近元怀瑾,可现实是元怀瑾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事可不能怪谢清韵,这个时候谢清韵只能拉他一起帮忙,是绝对不能,更不会把常晴往毒物堆里送的。
“好啊!等我回去就到太医院找刘太医去侯爷府去给侯爷请脉!”
谢清韵不开口都会上赶着帮忙的元怀瑾,自然很愿意为谢清韵效劳了。
“既然是宫里的人,自然是要照顾宫中的各位贵人的,我又怎好劳烦呢。”
姬楠宇看了一眼多事的元怀瑾,唇角的邪魅的笑意加深,眼底的光芒却让人难以捉摸。
“无妨,宫中请平安脉的御医不止刘太医一个,何况侯爷为了大魏百姓,苦守边关这么多年,要给他请脉,自然要最好的太医才行,楠宇就不要与我客气了。”
元怀瑾哪一张随和温润的脸,不挂微笑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在添上些笑容,自然会给人温和可亲的感觉。
谢清韵侧目看了一眼元怀瑾,元怀瑾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谢清韵垂下眼睑微微地颔首,算是感激了元思瑾。
面上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神态端庄的跪坐着,眼底云淡风轻,浑身飘着与世无争的气息,两人好似根本就未曾看出姬楠宇眼中的不快一般。
“以往总听人说王爷谦和温润,今日楠宇算是见识到了,王爷如此贴心,就难怪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削尖了脑袋往王府里钻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姬楠宇邪魅地勾着唇,凝视着谢清韵的目光越发的放肆,张口时的话却是在评论元怀瑾。
“弱水三千,怀瑾只想要一心人,哪怕百花无限好,我也独爱那一枝,到是小将军你,从西北一路到长安,可是经历了繁花似锦吧!”
半斤八两,谢清韵看了一眼两人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了一句。
心底想着这里可是谢府,不是茶楼酒肆,面前这两个却在这里聊起风化雪月来了,很想抬脚把人踹出去的谢清韵扫了两人一眼。
但是为了大局她必须忍着,就对面这两位,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他们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跑到她这里来耀武扬威。
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稍微一疏忽就会引起大麻烦,不过实在受不住这两人的鼓噪了。
谢清韵趁着两人聊的兴起之时,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鬓角。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站在一边凝霜贴心地走到谢清韵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了谢清韵,担忧地问道。
“无妨,可能是这几日在屋内待的太久了,偶尔一出来到是有些不习惯这灼热的阳光了,王爷,世子不要见怪,是清韵失礼了,来在喝一杯这清茶!”
谢清韵摇头安抚地看了一眼凝霜,伸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嘴上说着没事,倒茶的手却开始颤抖。
她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就不相信这两个还不赶紧识趣地出门,左转赶紧离开。
“姑娘的身子还没有痊愈,还是好生养着些,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姑娘的身子大好了,我们在来拜访。
还有这些东西是我带来的,知道将军府里不缺这些,但这些都是我的一些新意,还请姑娘留下。”
向来与人为善的元怀瑾,从身边赤武手里接过补品放到谢清韵桌子上,很是客气地顺着谢清韵的意思道。
对元怀瑾如此识趣谢清韵很是满意,顺着元怀瑾的动作看向桌子上的药品。
“王爷能来将军府,已让我们将军府蓬荜生辉了,如何还能让王爷破费,王爷这些厚礼清韵实不敢收。”
从王府里拿出的东西不是珍品也是稀品了,谢清韵是真的不想和元怀瑾有什么瓜葛,这话说的也是真心诚恳。
“当初你救皇兄的事,我始终铭记于心,这么一点药材不过是略表心意而已,若是谢姑娘不肯收下,才是和我见外。”
听谢清韵这么说,元怀瑾有些无奈地把手中的东西又往谢清韵的跟前推了推,看似随口提起元思瑾,实际上是在提醒谢清韵已经拒绝过自己两次了。
都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自己都把东西送上门了,她要是在推辞可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了。
“果然都是佳品,这人参和灵芝,也是让我开眼界了。”
谢清韵没有动手,也没有开口坐在旁边的姬楠宇却伸出两根手,轻轻松松地打开盒子,瞧着元怀瑾送给谢清韵的药材,挑眉感慨了一句。
“到是和我们西北牧天山上出产的人参,灵芝无二了。”
姬楠宇丢下包装精巧的山参,灵芝盒子,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的布包,放到谢清韵跟前。
虽说只是一块布,可这块布却和它的主人一样,穿金线绣祥云,艳丽炸眼,骚包地让人无语。
“小侯爷手中的人参,灵芝都是自山上采摘而来的,我这些到底是转手过太多人了,到显得有些俗气了。”
向来不会与人争短长的宁王爷,被姬楠宇贬损后,面上依旧挂着随和的笑容,心胸甚是宽广地赞叹道。
“两位前来探望已让清韵心怀感激,如今又带了如此厚重的礼物,清韵也没什么可相赠的,凝霜啊!你去包一些我自云梦带的清茶,给王爷和世子带回去喝吧!”
东西都拿来了,在让人带走,就显得谢清韵不懂礼数了,尤其是元怀瑾这名示暗示的,要是再不收,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但是看这两个在她的地牌上唇枪舌剑,完全不怕她这个主人放到眼里,瞧的谢清韵心底郁闷不已,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谢清韵很懂规矩地给两人送了礼物,也是实在不想和这两个货共处太久,才会毫不犹豫地开口赶人了。
早就看出谢清韵的不耐烦,凝霜应了一声手脚利落地包了东西,客客气气地把谢清韵要的东西拿回来。
拿到东西的两个人,也不好强留在这里,在谢清韵身子有些摇晃的时候,两人与谢清韵寒暄了两句,说过几日在来看她,有些不情不愿地与谢清韵拜别。
“小姐这两个是不是喜欢你啊?”
目送着两人离开,流悦一脸八卦地蹭到谢清韵身边,有些暧昧又八婆地问道。
“喜欢小姐你那么开心做什么?”凝霜看了一眼流悦挑起眉梢,忍不住怼了她一句。
“当然开心了,当初太子殿下退婚,弄的长安城里百姓都指着小姐的脊梁骨说小姐没人要,如果能嫁给宁王爷或是姬世子,以后长安城里的百姓就不敢这么说小姐了。”
跟着谢清韵往回走的流悦很是兴奋地和凝霜分享自己开心,问这话的原因。
“小姐?”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可是凝霜就是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尤其是见完这两个笑的一个比一个邪魅的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