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姑娘和殿下,越想越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有故事。
若是这样自己突然打扰了主子,韩淼有些惊恐。
才会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顿住,最后都哪几个字都是含在嘴里咕囔,眼里瞪的大大的一脸的惊恐的韩淼实在不知该用什么神态面对这两人。
“韩淼好久不见,我又来打扰了!”
习惯了自由切换神情的谢清韵,完全不觉得自己与元偲瑾的姿势值得谁大惊小怪的,更不会去细丝自己与元思瑾之间有什么暧昧值得别人回避的。
她可是被元思瑾退过婚的人,要不是利益相投,她连元思瑾的衣服边都够不到,哪怕被元思瑾抱到怀里也不敢有丝毫多余的想法。
元思瑾与谢清韵接触的次数多了,刚刚抱住谢清韵的时候只是出于担心,但当自己的手搂上她的腰时,耳朵还是热了,好在韩淼出现,不然他也不清楚怀里的人会不会看到自己的神色。
听到韩淼的声音,动作敏捷地松开了元偲瑾的衣服,露出云淡风轻,纤尘不染的笑容,温和地和韩淼打招呼,当真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一样。
被谢清韵松开的元思瑾,刚刚还在担心自己的神色被发现,猛然被推开,心底又有些失落,看了一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谢清韵,心底又有些微恼。
“哈哈,无妨,无妨!”
尴尬的笑了两声,韩淼的面皮有些抽出,好歹比僵死好的多,说话的时候偷瞄一眼自家殿下波澜不惊,沉稳自持的脸,虽然与平时无二,可韩淼还是感觉到自家殿下,身上冒出的气息有些冷。
尴尬地呵呵两声后,韩淼赶紧整了整神色道。
“殿下你有客人,那我要去哪里?”
打过招呼,谢清韵神色很是正常地看向元偲瑾,客气礼貌的询问哪里安全,可做自己的避风港湾,不用在到外面抛头露面,见那些自己最讨厌见的人。
“带人到前厅去,我这就来!”
没有理会谢清韵,元偲瑾看向韩淼吩咐了一句,先把韩淼打发走。
又被元偲瑾忽略为噪音的谢清韵见韩淼领命后转身去做事,灵动的眼眸滚动了两圈,瞪着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面无表情的元偲瑾,乖巧地等着太子殿下说话!
最好是让她从后门回将军府,让她回去清静几天。
“以往姬楠宇从不来我太子府!”没有买谢清韵帐的元偲瑾,脸色有些阴沉地与谢清韵就事论事起来!
谢清韵歪着脑袋,甚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嗯!姬家镇守西北十几年,姬楠宇和他爹一样倨傲不逊,向来目中无人,的确不会前来主动拜访殿下,如今突然被换掉,心里肯定有些不适,陛下又不见外臣,只能来找殿下您了!”
既然卖萌耍乖不和元偲瑾胃口,谢清韵忙切换到一本正经的神态中来,很是认真地把祸水东引到别人身上去。
她才不会接受元偲瑾的暗示,认为姬楠宇是因为她而来。
一来她的脸没有那么大。
二来她来太子府是被谁设计的,又不是自己要来,元思瑾要是嫌弃就只能嫌弃自己没事找事。
“你知道就好,去我书房,上次你欠我的奏折还没有批改完,趁着你最近有时间补回来!”
原本以为元偲瑾要找自己麻烦的,却不想被元偲瑾鄙视了,早知道元偲瑾这么问是为了消遣自己!
她就多往自己脸上贴点金,不过……一想到这事可能惹毛元思瑾,也就放弃了,早上一个元怀瑾如今又来了一个姬楠宇,谢清韵心底也挺烦的。
有元思瑾出面帮忙解决也是好事,早上来的元怀瑾还是一个好打发的,元偲瑾此刻去见的这位才是棘手的,自己老爹刚抢了他老爹的权利,自己没有招惹他的时候,他还给自己下毒呢!
这个时候看到自己还不跟狗见到猫一样,恨不得撕了自己,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事想着都害怕,还是在元偲瑾的书房待着比较安全。
一手撑着自己脑袋瓜子,一手捏着朱砂笔,批改着手中的奏折的谢清韵,脑子里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此时此刻到觉得到元思瑾这里躲躲也不错。
“姑娘!”
百无聊赖地靠在桌子上,信手翻着奏折,寂静的屋子里除了她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也不知道元偲瑾是怎么在这屋子里待的。
就是叔父在云梦山上看书打坐的时候,身边还有风声鸟鸣呢!元偲瑾也不担心自己闷死,正想着呢!
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应该是午桥。
“进来!”
不管是谁总算是有个人来了,谢清韵端正了姿势,心底甚是愉悦,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压着心底地激动让午桥进来。
应声而入的午桥手里拎着一个点心盒子,见谢清韵端坐在矮几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把手里的盒子送到谢清韵跟前。
“今早将军走的太急,殿下担心姑娘饿着,让我到海晏楼给您带来的点心。”
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到对方的面前,恭敬地为他们家殿下脸上贴了一层金。
谢清韵有些心动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早上的确没有吃东西,是有些饿了,对元思瑾能这么细心有些感动,但这些感动也只在心底,面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
哪怕是很想尝一口桌子上的点心,也的拿出她少有的矜持来,不能直接动手。
“多谢了!”
谢清韵笑意盈盈地望着午桥。
“姬世子还在外面吗?”
姬楠宇是为何而来的,谢清韵嘴上不承认心底却清楚,来了这么了还不走,若是他不是别有用心,傻子都不信。
尤其是姬楠宇身上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元思瑾却是个克己守礼,这么一对比谢清韵是真有些担心元偲瑾的。
“是!”午桥低垂着眼脸,有些隐晦地看了一眼谢清韵道。
确定后谢清韵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打发走午桥,谢清韵垂头看向手里的奏折,虽说她没有心胸宽广到,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至少知道有恩就要报的。
既然他在外面帮自己挡仇家追杀,自己就在家里帮忙处理朝堂杂务事了。
比起刚才意兴阑珊,怀着报恩心里处理公事后,谢清韵的办事效率到是提高了不少。
等到奏折过半的时候,午桥又送了午饭进来,谢清韵问他外面情况的时候,谢清韵才知道姬楠宇的脸皮比自己都要厚。
竟然留在太子府里吃饭了,谢清韵有些头大让午桥离开,自己依旧窝在书房里,做苦力,直到桌几上的奏折从左边翻到右边,所有的奏折都批改完了,元偲瑾也没有回来。
看了一眼西落的日光,谢清韵伸了一个懒腰,这种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比在云梦山上看书还要累啊!
被叔叔关在藏书洞里也不过背上几本书就够了,哪里需要费这么多脑子啊!想着刚刚看到那些事,
‘果然没有那个命,就不要某其正!’
抬手揉了揉额头,要是趁元偲瑾不在回将军府,遇到的状况估计会比留在元偲瑾跟前还麻烦,还是留在这里睡一觉的好。
顺手拿了元偲瑾平时看的四书五经,趴在小几上,一手翻着书,一手捏着旁边的午桥送来的蜜饯,点心,塞了几口。
看了一天奏折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谢清韵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中的书也就越来越模糊。
等到元偲瑾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奏折被丢满地,桌子上的点心被扫落到地上,本该云淡风轻的,纤尘不染的谢家姑娘,半趴在小几上,脸颊伏在上面。
睡的正熟的谢清韵,跟在元偲瑾身后的午桥望了里面一眼,心底有些惊恐。
主子平时最厌恶的就是不守规矩,自己的房间被人搞的杂乱不堪。
“把奏折送到内阁去吧!”
捡起地上的奏折翻开了一番,唇角上扬,也难怪谢清韵会睡的这么沉了。
“是!”午桥心底惊讶一瞬后,又觉得此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在主子这谢姑娘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午桥应了一声赶紧接过元偲瑾手中的奏折,随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内,收拾起桌子上被谢清韵推的乱七八糟的奏折,一本一本地翻看后,确定都是批改完的,才带上去内阁。
元偲瑾坐在谢清韵的身边,把桌子上的杂乱东西收拾完,和姬楠宇纠葛了一天也是累了。
抽出被谢清韵口水淹没的书,元偲瑾蹙眉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人,拎起书本放到一边晾上。
自己规规矩矩地坐在小几前,虽然累了但出于习惯坐的依旧端正规矩,背脊也挺的笔直,神色认真一丝不苟地翻着手中的书本,放松身心。
谢清韵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一副,端正君子读书图。
以往只是知道元偲瑾长的好看,没想到如此端正规矩的人坐在这里,少了平日的古板呆怔,到越发的端正秀雅了。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笼罩在橘黄色的灯光中,就算不动也近展风情,这么看着他到是比看那些枯燥的书本有意思多了。
“醒了?”
后面明显没有长眼睛,却知道软榻上的人已经醒了的元思瑾低声问了一句。
谢清韵从软榻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软榻上,刚刚不是在……看着元偲瑾坐着的位置,谢清韵的脸抽搐一下,看样子是自己占元偲瑾的位置,才会他搬走了。
“嗯!姬楠宇走了?”
活动一下筋骨谢清韵凑到元偲瑾身边盘腿坐好,目光落到元偲瑾手中的《兵策》上。
“我刚刚怎么没有看见这本呢?”
读那些诗词歌赋会觉得厌烦,可是《兵策》,《战法》这样的东西到是可以看看。
“哼!”
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元偲瑾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起身去开门,谢清韵盯着元偲瑾的背影,撇了撇唇,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兵策》,元偲瑾到外面喊了一声午桥。
谢清韵没有在意那些,伸手压住元偲瑾放到桌子上的书,在元偲瑾转身过来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来。
元偲瑾的事太多了,叫他是吗一点都不为过,知道他最是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连座位都不允许别人乱坐,书也不是别人能看的了,在人家地盘上还需要元思瑾罩着呢!谢清韵很识时务地没有乱动。
元偲瑾撇了一眼谢清韵没有吭声,谢清韵见元偲瑾不说话,伸手拉着自己的袖子,撸着上面被自己压出的褶子,元偲瑾转身去拿旁边的《治国论》。
谢清韵眼睛的一直瞄着元思瑾,瞧着元偲瑾拿起另外一本书,缩回来的手又伸了过去。
手指落到书上,趁着元偲瑾目光落在书本上没有看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把书拖到自己的这里,握住了书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奸笑。
“舒大人说他最近国事繁忙,没有时间照顾你,这长安城里又不太安定,怕上次的事情在发生,让你在太子府里住上几日!”
手里的书还没有打开,就听到这么的噩耗,谢清韵仰起头,总有一种被人卖的感觉。
“这怎么好意思呢?殿下您每日都更忙不是吗?还要照顾我,太辛苦你了!我也会过意不去啊!”
一手握着书,一手戳着自己的额角,谢清韵眼巴巴地望着元偲瑾,跟他假客气。
“知道我辛苦就安生些,过意不去就继续批改奏折,别给我添乱。”
元偲瑾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握着手里的书,沉声应着。
“呵呵!我今天都老老实实地的在这里给殿下您做牛,做马啊!”
以为元思瑾早就忘记之前的事了,谁知道他是要秋后算账。
不过今天那些奏折可都是她一本一本修改的,也不知道他这双眼睛在看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夸夸她,打击她的积极性啊!
但这还不是让谢清韵生气的地方,让她生气是以前总觉得元偲瑾这种古板守旧的人,比起嘴皮子,算计人肯定不如自己了。
谁知道最近,自己总是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