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甜软的唇瓣磕撞上来,齿尖报复性地吻咬在他略带着一丝凉薄的唇角上。
帝惊澜未曾料到西凉仙会有如此举动,叫她得了逞,有一刹间的失神。
两人唇与唇相贴在一起。
不再像是养心殿那一次般,浅尝辄止。
帝惊澜眸子里卷起铺天盖地的情绪,晦暗又深沉,隐隐酝酿着某种风暴。
然,漆黑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那张漂亮玉白的面孔上近乎毫无表情。
西凉仙卷翘的睫羽轻轻地颤抖几下,瞳孔染上潋滟的水光,同时也将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温度的表情收入眼底,她心里打了个突。
难道……
狗皇帝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靠。
那她这么献身,岂不是……自作多情?
天哪!
……蠢死了。
原本一腔雄赳赳气昂昂的献身气势,猜想到某种可能,顿时泄了大半。
她动作一缓,本来视死如归的眼神,开始闪烁、躲闪起来,睫毛忽闪忽闪几下,缠挽在男人脖子上两只纤白滑凉的手臂微微松开,就欲往后撤退。
谁知,下一秒,后脑被一直未有反应的年轻帝王伸出修长的手,玉白美丽的手指抵入她湿润的墨色长发中。
不让她退。
西凉仙微微睁大眼睛。
“唔……”
她似是想说什么,唇齿间的话却研磨消失了。
对方漂亮纤薄的唇瓣毫不留情地碾压下来,带着一丝凶戾的意味。
储秀宫的宫女早在皇帝踏入屏风后的那一刻就识趣地退了下去。
屏风后昏暗湿润的空间,温度一点一点被暧昧浇得滚烫。
水墨画的屏风隐隐绰绰勾勒出两人交叠在一处的身影——
身材挺拔欣长的男人俯着身,虚虚地撑在浴桶上方,一只手扣在女子脑后。
在温柔的黑夜里,在无人逼仄的角落,无声的……
逞凶。
**
最后,当然除了亲,还是亲,什么都没做。
——这话说得好像她还挺期待发生一些什么似的。
期待是不可能期待的。
她严重怀疑狗皇帝的技术。
接个吻……
都把她的嘴给亲肿了。
若是再深一步……
西凉仙抬起双手拍了拍脸,你想什么呢!
打住打住!
禁止开车!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
狗皇帝被她羞恼地给赶了出去,白净脸蛋上的热意,一时半刻却没有办法消退下去,她抱着胸口,在微凉的水中冷静了半刻才起身。
储秀宫宫女捧了衣裳进来。
西凉仙穿上寝衣,发现挺不对劲——
这寝衣款式是不是有点儿……情趣啊?
并不是正常款的白色亵衣,轻盈薄透的纱衣披在外面,雪白的肌肤在一层薄薄的绯纱下若隐若现,越发朦胧诱人。
“......”
西凉仙想掀桌,气势汹汹地走出去,找帝惊澜算账,“你让我穿这种不正经的衣服是几个意思——”
她理直气壮质问的声音,在她冲出屏风后,看见背对着她的方向站着,脱下白色单衣,露出白皙雅致的背部,以及精瘦修长腰身的帝惊澜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没了声音。
她快速刹车,捂住眼睛,一个转身,“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倒是控诉得理直气壮。
换作从前,纯情娇羞才不是她的人设,见到狗皇帝宽衣露出肉.体的画面,应该找张太师椅怡怡然坐下来,一边磕瓜子儿,一边欣赏狗皇帝的美色才是。
撇去帝惊澜这人真的很狗这一点以外,单单只论身材和颜值,帝惊澜应该是他们皇帝圈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她向来是个颜值控。
在现代什么小鲜肉的猛男脱衣秀和男人装大秀身材的杂志没看过?
按理来说,不应该心虚怯场才是。
怂什么怂。
只是,刚刚不久前差点儿走火,跟那人纠缠暧昧过,隐隐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质,不能再是简单纯粹的欣赏美色的关系……
她冲出来,不小心撞见皇帝脱衣的这一幕,就跟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反应下意识的激烈。
帝惊澜慢条斯理地脱下湿掉的寝衣,换上一件干净洁白的衣衫,雪白修长的指尖系着腰间的衣带。
一边微微转身。
漂亮玉白的面孔上表情淡薄,开口问,“什么不正经的衣服?”
话,才说完。
帝惊澜就看到了她口中所说的,不正经的衣服。
的确……不怎么正经。
女人背对着他而站,身上只穿着一袭绯色的轻纱,在南海夜明珠流转着的莹莹珠光中,那绯纱轻盈薄透地拢在女人雪白的肌肤上,却一笔一划都勾勒着妖娆香艳的曲线。
朦朦胧胧的。
却更勾人。
她听见他的话,忍不住转了身过来,却是不信,哼哼两声道:“你少装!你看这是正经的衣服吗?!”
女人佯怒的模样娇嗔。
转身过来,正面却比背面更……
绯纱下,只穿了白绸绣着缠枝牡丹图案的肚兜。
晚上睡觉她不穿bra,那个太紧,肚兜就刚刚好。古代女人的小衣,虽然不比bra紧身有致的诱惑,但是款式上却也别有风韵,恰到好处地体现出女子的柔美。
两根白绸丝带绕到脖子后系住,锁骨被衬托得纤细精致,一截漂亮白嫩的腰线若隐若现。
美人骨半遮半掩,似露非露,不禁让人想到一句诗——
犹抱琵琶半遮面。
上句话应该修正一下。
不是不怎么正经。
而是。
……很不正经。
不近美色的年轻帝王眸色铺天盖地的暗了下来,呼吸微促了一分,不禁想起方才在沐浴时失控的旖.旎。
喉头稍微滚动一下,开口一向清冷华丽的嗓音不觉暗含了丝哑,“不是朕。”
视线微微移开。
他难得地解释道:
“兴许是宫人拿错了。”
身为帝王,他何曾向人这么解释?
也没人敢质疑天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