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言之,因我是外戚,他便要求那些以后要做文臣的同窗不能接近我,要不然那就是攀附的污点。可是我想问,他的妹妹不就嫁到君家吗?不要问我为什么了解的那么清楚,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不要用你们小人的心思来揣度我,我不需要有什么企图,就是他针对我。
事出之后他处理的做法更是离谱,那是一个身为人师的样子吗?堪为人师吗?我已经尽到我最大的努力去尊敬他,然而我发现他并未看到这些,或者更准确的是,他是故意在无视这些,这样有歧视的教化难道就是先圣传道授业解惑之宗旨?
恕在下不敢苟同,圣人教化不分民众,尔等教化,党同伐异!
贩夫走卒怎么呢?如果没有贩夫走卒大陈会变成什么模样,没有那万万的百姓辛勤耕种,有你们一口吃的吗?
连圣上、太后娘娘每日都在为国事操劳,为的就是将百姓食的饱穿得暖,而尔等呢?就知道每天之乎者也站在万民的骨堆上放肆鄙夷。
我都不齿与你们为伍,你们要废就废吧,也好过与你们一道,朱笔伐之却不干实事。”
李程洵还没说话,便有三四个捂住心口,后面更是有一人直接吐血。
陈情立刻吩咐人前去请太医前来,姜珂就是拍手称赞,“好!好!讲得好!”然后吩咐余愿,“派个妥帖的人去查证一下,要是之前岚哥儿说的劝劝属实,这个刘涛嘛,哀家看来也没什么德行可以稳居国子监博士。
依律论处吧,这般目无法纪,违背师德,先是罢官入狱,其余的查证之后,该这么办就怎么办,可不得重了,到时候说怕是又有什么人站出来言道,姜家外戚什么的,那就别让哀家听见,某则就别哀家心狠手辣。”
“诺,娘娘。”
李程洵就这样进了一趟宫里,说了一些话,得了不少的赏赐,便出了宫门。
出宫门时,李程洵发现宫门口守卫的禁军招呼的更加热情,一时摸不着头脑。
到了半路的时候,路过临近端王府的街道时,李程洵的马车被堵在街口。
“前方是发生了什么事?”李程洵问道前面驾车的内侍,那内侍回答,“回世子爷,前面不少人看热闹,把街道给堵住了,咱们要不调个头,换个道走。”
李程洵撩起帘子,自己下了车,摆摆手,“别图那点麻烦劲儿了,就这几步路,我走过去就行了,顺便走走看看,心情好买些东西更开心。”
那内侍笑道,“可是世子爷,车上的赏赐,奴才不可能再拉回去吧。”
李程洵一拍脑袋,“是呀,要不你驾着车,和这些先送回去,我妹妹在府里,倒是给她就行了。”
“行,世子爷,那您慢慢逛,奴才就去国公府给宸县主回禀去。”那内侍笑道。
李程洵点点头,然后从后背取出扇子,解开了遮掩,“嗯嗯嗯,去吧,我妹妹那儿可定有更好的赏赐,说不定还有好吃的。”
“那奴才就走了。”那内侍高兴的驾着车走了,李程洵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本来是想穿过那人流,没曾想却听到。
“刚才那么多的大理寺衙差跑了过去,你们知道是干什么吗?”一个买菜的大婶问道。
“还能是干啥?肯定是去端王呀。前些日子死了大半个帝都的大夫,就是宫里请来的御医有品阶的都被端王府杀害,如今这城中医术好的大夫,全被吓跑了,这端王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
还说什么是狂症,我说呀就是弑杀成魔,听说狠起来连自己的妻女都不放过。”一个做木匠的老爷爷手里还拿着锯子。
“是呀是呀,听说前些日还要休妻,这都闹得啥呀,这样的王爷早该管了。”那个买菜的大婶气愤的说道。
“可不是,这就正在管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大儿子的兄弟的妹夫的朋友在大理寺任一个小官,据他所了解,前些日子这大理寺的官差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些大夫的尸骨。
但是那么多的尸骨,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整个端王府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可巧的是,今日有人匿名道大理寺传消息,这端王府背后的一个井中便藏着尸体。
这不大理寺的官爷立刻过来收集证据,听说都挖了好几具尸骨了。”
李程洵一听便来了兴趣,不过着慢慢的一大街人她还真挤不进去,只好退而求其次,一跃上了房顶,再辗转几次,到了那端王府的后院。
李程洵抱扇翘着腿坐在屋檐上,看着对面院子里,大理寺仵作的一举一动。
突然人群之中又挤出两人,一老一少。那大理寺的官差一见之,立刻拱手相请,“马仵作,死者在这里。”
李程洵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案卷的时候看到过自己名字,当时自己的案子便是这位仵作亲自动的手。
他旁边的小孩子也是学徒?还这么小的模样,看着也就十三四岁。
马仵作走进院子,此时的井口便已然成列着十几具被打捞起来的尸体。而且还要常年累计的尸骨,零零碎碎的铺在一巨大的白布上面。
“马仵作,今日这些尸骨就靠你了。”大理寺正周看拱手道。
“周大人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还死者一个清白。”马仵作在面上围上白布,然后想旁边的徒儿道,“未都,准备白芷……”
李程洵看着那老仵作精湛的手艺不禁连连赞叹,“只是行行出奇人啊。”
话刚说完,李程洵就一扇子朝着身后劈去。
“怎么是你?”李程洵立刻收了劲儿,看到紧紧半步之隔挡住自己攻击的邬月,“你怎么到这里来呢?还不出声,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收力收的快,这房子就得有个窟窿了。”
邬月看向那个坐在屋檐却转过身来,感觉有点奇怪的人,“我死不了。”
李程洵一下子没脾气了,“好吧,你确实是死不了,但是也最多卸掉四分之三的力道,这剩下的抗住也是内伤。”
邬月看向是认同的似的点点头,“你很厉害。”
“所以呢?你是要找我打一架吗?”李程洵半开玩笑地道,没想到这黑衣男子竟歪了一下脑袋,问向自己,“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