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再三声明,这件事不是我的错,要是要想我服软绝无可能。就是以废除我世子之位作为要挟那也不行,就是将我缉拿入狱那也不行,但是我也不是任人磋磨的。他们那些大臣谁要是要告我品行不端,那尽管告,但是可别在那里空口白牙的说着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事实的真相他们真的调查过吗?……”
李程洵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余愿终于知道那个刘博士是如何被气吐血的了。
不管吐血是真是假,但是姜世子让人确实是有让人吐血的功力。
“太后娘娘也是相信世子不会无端去招惹这些人,便让小的来请世子入宫与这些为刘博士请愿的大陈们大堂对峙。”余愿解释道,然后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就说嘛,你来肯定有事,跟我你还弯弯绕绕,咱们快走吧,别让那些家伙跪久了,要不然这些到时候肯定要一起算到我的头上,我多冤啊。”李程洵埋怨道。
余愿赶紧解释,“其实是娘娘让奴才慢点,一来是让那些大臣们吃吃苦,今日阳光正好,晒晒也免得他们终日无事找事。二来也是问问世子,看看世子是不是有准备。”
李程洵不禁好奇,“若是我没有准备,立场不是那么坚定,接下来会如何?”
“既然是还是要去的,到时候,世子只要一个劲的咬定便行,剩下的有太后娘娘和奴才周璇,定能保证世子爷您平安的。”
李程洵不由的感动,这个当太后的姑姑是真的心疼自己。根本不过问自己到底犯没犯错,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护着自己。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她,她都要保全自己的侄儿。
这样的姜珂让李程洵想起了自己的姥爷,那个在自己灭了大半五界高人的时候,还是站出来冒着生命威胁前来保护自己。
“既然这样,咱们就即刻出发吧。”姑母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出气,但是李程洵不能不为她着想。这些大臣多半就是那些平日里喜欢与姑母作对的臣子,但是朝中却不能没有这些臣子。相互制衡相互竞争这才是发展长盛之道。
李程洵坐在车里,看着两旁的街道。然后问道余愿,“余公公,若是我不想再在国子监读书了,会影响到姑母吗?”
余愿一直以为李程洵不喜刘博士,没想到已然到厌恶读书的地步,吃惊道,“老奴倒是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影响,但是娘娘想必是会伤心的。”
李程洵看向余愿,余愿解释道,“前几日娘娘听到世子爷在国子监得魁的消息,高兴了好久,说就盼着世子爷您有出息。如今要是您不去国子监,奴才想”余愿有些犹豫。
“想什么?”李程洵问道。
余愿道,“奴才想娘娘会,会杀了刘博士的。”
李程洵,“……”
转过头看着街边的风景,恰巧路过了一处熟悉的地方,“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余愿奇怪的看着李程洵,只见李程洵撩开帘子跳下了马车,直奔穿过另一条街道。
余愿跟着下了车,前面的李程洵走的不快,余愿稍微大步一点就跟了上去。转了几道弯,终于到了眼前的地方——端王府。
“如今大理寺卿何大人已然在全力督办诸位大夫被杀一案,世子爷尽管放心,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余愿道。
李程洵摇头,“我要的不仅是这个,我妹妹的事情,寿安郡主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这个……何大人已经再查了,但是由于那些被英国公府出来的证人又翻了供词,这下子就更难办。”
“所以有些事情光靠别人是不行的,只要靠自己。”李程洵喃喃道,然后转身,“咱们回去吧。”
余愿点头,跟在李程洵的身后。
没走多远,李程洵便停了下来,又转过身,身后的余愿不得不跟在后面。
这次李程洵直接朝着端王旁边的一条不起眼的的巷道走去,余愿看着李程洵绕到了端王府的后院,然后看着那紧闭的小门若有所思。
然后就在余愿疑惑的时候,李程洵居然随地拾起一根树枝就往门缝里面插去。
余愿赶紧劝道,“世子爷呐世子爷,你要进去好歹也得走正门不是?咱们这样子做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人家看到你卫国公府世子的威名,还有奴才的好名声都给败坏完了。世子爷,您说……嘿,您这么还真就进去了。”
余愿是站在门口也不是,不站在门口也不是,最后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李程洵站在一井口前面,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世子爷,这口枯井有什么好看的?”余愿不解道。
“我瞧着这地脉,这口井不至于枯才对,下面应该是有什么堵住了,我观之应该是死人。”
余愿正想说“世子爷您什么时候也有了看山断海的本事了”,还没等话出口,就被李程洵后面的话给吓个够呛。
“爷,世子爷,咱们还是走吧,这查死人的活计咱们还是让大理寺的人来吧,咱们还得进宫呢。”余愿扯着李程洵的衣服哀求道。
李程洵眼睛却一直盯着井口,看着底下那浓浓的怨气还有恣意的妖气,这不仅是死人留下的,还有妖精的怨念。这让李程洵再度想起那紫衣妖怪,难道就是这口井?
李程洵正想一探究竟,突然后面出现一端着盆子的婆子,看向李程洵、余愿二人立刻大喊,“有小偷!”
然后便是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泼了过来,李程洵赶紧扯着余愿跑出去,这才夺过了那味道十足的水。
回到马车上,李程洵想着那井中的东西,对余愿道,“余公公,你派给妥帖的人,将那个井下有死人的消息偷偷传给大理寺的何远何大人口中,一定要快,要不然我觉得他们发现了我们,可能会毁尸灭迹。
还有记得附带一句,让大理寺卿请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千万要小心,那底下可能有脏东西。”
“脏东西?”余愿不经迟疑道,“怎么您到了国子监还学了这道法不成,怎么奴才觉得您现在怎么地脉也能断,脏东西也能看,这国子监教的东西就这么涉猎广泛?”
“这纯粹是个人喜欢,你快去安排人办吧。”李程洵迫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