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各有各的热闹,百家面貌,李程洵看向那突然散发光芒的隋远,心道,“我去,这就是天才吗?这样也能顿悟?”李程洵不禁有些嫉妒,当年自己就是个废柴,除了一生出来就是上神以外,死了也还是只是个上神。依旧没有真正的达到法力的最高层次——神君。
为了避免有人打扰,李程洵蹭所有人不注意,将隋远收进了扇子里,并嘱咐红姬等人护法。
李淮宁走到李程洵身边,疑惑道,“哎,夫子呢?刚才还在这里的。”
李程洵摆摆手,“可能是走了吧,”然后指着附近站着的二十多对父子,“毕竟太吵了嘛。”
李淮宁点点头,“也是,确实是太嘈杂了。”
李程洵看向李淮宁,疑惑道,“他们的父亲都来了,你家没人?”
李淮宁毒定的说道,“刘博士不敢请我家里人来。”
“为何?”李程洵顿时充满了好奇,这朝廷大半的国之栋梁都来了,怎么就独独不敢请李淮宁的父亲,在李程洵知道的消息里,李淮宁的父亲其实并未任官职,而是一心痴迷书画,乃是当代四绝之首。
刘博士那样自认为的谱大,不至于不敢请一位没有官职的白身。
然而事实很快就告诉了李程洵真实的情况,李淮宁的祖父来了,就是那个辅佐仁宗的当朝一品李相。
李程洵赶紧往后退,给他们俩腾空间,等下教训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外人,也不需要顾忌啥的。当然这些父亲之中,也有不少人毫无顾忌的,比如庞然的父亲,如今还拳打脚踢的。
不过,大家看到了李相,好像都安分了起来。
“晚辈摆件李相。”李程洵看着附近的父亲都停下,朝着李相的方向施礼,李程洵也恭恭敬敬照做,“李相。”
本来李程洵以为自己的是个摆设,没想到,李相一下子就看到自己,“这位就是姜世子吧。”
李程洵抬起头,回答道,“小子正是。”
“年少有为,不错不错。”李相捋着白胡子道,“我家淮宁跟着你玩,老夫很是放心。”
李程洵简直被晴天霹雳,心道,“这怎么跟原先料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不是因为责怪自己带坏了他的乖孙吗?这么这个李相这么出其不意。难怪李淮宁说刘博士不敢请他家的人,原来是这个不敢。这李相是个妙人啊!”
李程洵顿时有种寻觅到知音的感觉,拱手道,“谢李相秒赞,小子当不得。”
李相开怀笑着,“当得当得,世子大才,定然非池中之物,老夫观之,历尽千帆难其后必有大福。”
李程洵心中一惊,看向这李相气运,居然是紫气东来之相,人瑞之命,难怪有窥探天机的本事,不过他也只能窥探到属于李程洵的天机而已。
“承李相吉言,晚辈谢过。”李程洵再度施礼言道。
“不错不错。”然后李相便捋着胡子走了。
见理想如此,众人不免猜测,当然庞然是没有再挨揍了。
庞侍郎提着庞然的耳朵道,“凡是多听听,多看看,多学学,爹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你总得学一份审时度势吧。刚才李相的话听见没有?”
庞然不耐烦地道,“听见了,爹。”
“那里告诉我你都听见了什么?”庞侍郎问道。
“不就是说姜兄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吗?还有什么?”庞然疑惑的看向自己老爹。
庞侍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一拳打死傻儿子的冲动,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要不然庞然今日必然见血,“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是随了你母亲吧?”
庞然扁嘴道,“娘亲可比爹您聪明,外公讲的。”
庞侍郎笑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哦,是嘛~”
“爹爹爹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庞然立刻认怂,庞侍郎也抓紧时间教育自己的傻孩子,“李相那是何等人物,仁宗时期执掌朝廷大权数十载,百姓无不拍手称道。就令人称奇敬佩的便是,他能在当年太子霍乱朝纲之时,急流勇退,足可见此人的才智,非一般人所能及。
今日他当众表扬卫国公府的姜世子,这说明什么?”
庞然翻了个白眼。“说明他看到了我们姜兄的才华。”
庞侍郎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要抑制不住掐死儿子的冲动了,“这说明李相站在了姜世子一方,也就是说站到了太后娘娘和圣上的一党。”
庞然瞪大眼睛,面露笑容道,“那么今日之事,我们要没事了?”
庞侍郎看着自己这个蠢笨的儿子,油然地感到绝望,“你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想着自己有事没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朝局。”
“我关心朝局做什么,我现在又不做官,不是你还让我等三年的嘛。”
庞侍郎又是一脚,“等等等,等个屁等,就是明年春闱,你一定要争取上榜,要是这次错过了,你以后就当个小官吧。”
“小官又怎么嘛,您不要瞧不起小官了啦,早说您也不只是三品嘛。”庞然嘟囔道。
庞侍郎真的是气得眼冒金星,“好好好,你有本事,你能干行了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溜溜就溜溜,到时候,该给的奖励什么都不要少,我还要请姜兄和明彦左谒还有其他兄弟吃饭了。”庞然硬气道。
庞侍郎点头,“行,你要是真的中了三甲之内,你爹我勒紧裤腰带,包了太白楼一日。”
“好,成交!”
庞侍郎走的时候坐上轿子还不放心的看着自己个儿子,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跟对了人,倒也不用想你父亲我一样摸爬滚打几十年。若是以后你能好,今日演的这出戏也就值得了。”
李程洵奇怪的看着这群父亲来,这群父亲又去,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众人等各自父亲一走,突然发现,“诶?夫子呢?刚才不还站在那儿的吗?”
“莫不是走了?毕竟这么大的太阳,隋夫子都古稀之年了,晒不得。”
“对,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呀,让一个老人家就在这晒在,还不让人家进去喝口茶。”左谒指着这些如今唯唯诺诺的守门的小厮道。
“那咱们还上不上课?”庞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