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洵这奋力对抗这血妖六只触手的一半,另外三只却在一旁横行霸道,追逐着它喜欢的猎物。
很快,那血妖便发现了那躲在假山后面的一群人,一只触手便穿透三个男子的身体。
看着那触手向他伸来,端王连忙将身前的护卫给推了上去,然后将自己吓懵了的女儿寿安拉倒身边。
那个血妖像是看上了寿安了一般,一直穷追不舍,端王拉着女儿到处躲藏,后面的护卫死伤殆尽。
就在此时,外面的透明的壁障突然一阵。
李程洵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击打着整个壁障,向周边看去,只见外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位身着白色长袍,头上挽一个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腰间捆着一葫芦的术士。
在仔细一看,便看到那术士腰间挂着的钦天监令牌,叹道,“原来是钦天监的大天师,不知道是哪一科的?”
昊天看着这巨大的血妖也不禁被皱了眉头,“这东西,怎么长的这么大?不应该呀,这不符合常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邪之物不成?”
昊天拿出罗盘,另一只手上掐着手决,口中一边还念叨法决,只看见手中的罗盘转来转去就是没有定性。
一时很是为难,“这里的到底有什么东西滋长了这邪物,还有这满院子的血腥气又太重了,这没有邪物也得被孵化滋生。”
“天师您就没有什么办法?”
昊天转身看到来了此处的端王妃,“这血妖乃是这院子里的海蜇怨气的血气所化,威力巨大,若是强行破开与之硬对硬,可能整个王府都会受到波及,顷刻间全部丧命。
但若是只救几个人的话,在下可以薄弱之处打开一条缝隙,再用这捆仙绳将人给救出来。”
端王妃看着里面被妖怪追逐的丈夫和女儿,毅然决然道,“还请道长先把小女救出来。”
“嗯,好!”
昊天拔出背后的宝剑,然后绕着整个院子外面巡视,终于在一处找到一点缝隙,那地方像是原本就被打开过载合上的一般,是整个困障最为薄弱的地方。
“就是这里!”
昊天一边说着一边祭出手中的木剑,一边拿出黄符,全力倾注在一起再度破开一个能若纳一人的裂缝。
单手施法支撑着整个裂缝,另外一边右手拿出事先挂在腰间的捆仙绳,然后通过缝隙对里面喊道,“寿安郡主,寿安郡主快过来。”
里面的寿安和端王听到声音赶紧往这边跑。
“寿安别怕,你母妃定是请了帮手来了,快去,走!咱们立刻就可以出去了。”
“父王,我怕~”寿安缩在假山的后面,此时的她已然双腿麻木,不堪奔跑躲避的重负。
“寿安,不能倒下,你可是我的孩子。”
端王扯过自己女儿的胳膊,拖着她朝那个正在做法的道士跑过去。
就当之差几步的时候,上空的血妖,直接放弃攻击李程洵的三只触手,所有的触手都伸了过去,昊天见状立刻将捆仙绳朝着里面的寿安郡主扔过去。
可还没到达,那触手便一下子给他挡住。
眼见地另外一只又朝着寿安伸过去,端王见状,直接将愣住的女儿推开,一旁的昊天乘此机会再次扔出了绳索将寿安郡主对的腰部捆住,一下子便卷了出来。
而在里面的端王却被两只触手卷到空中,昊天皱起了眉头。
正当他为难如何救下端王的时候,突然一持剑的少年郎一剑斩断了那一根捆在端王身上的触手,见机,昊天再度将捆仙绳扔了进去,牢牢的捆住端王的腰杆。
可是还有一只触手卷在端王身上,两方力量便在此处汇聚比较。
端王妃见此,望着里面痛苦的丈夫,再看看满头大汗的天师,“还能救回来吗?”
昊天摇头,“这血妖着实厉害,若是在这么僵持下去,恐怕只有断腿求生。”
“少了一条腿对于王爷来说比杀了他更严重,既然如此痛苦,天师还是放手吧。”
昊天有些吃惊,回头看了一眼王妃,又见到她眼中的漠然,便觉出几分味道。这出钱都说不久了,昊天也不浪费那个力气,便送了捆仙绳。
端王眼见着就要被抓到大嘴里,突然李程洵站到假山上又一腾空,一件斩断了那只触手。
端王一边跑一边言谢,“大恩不言谢,自个多保重。”
端王正要朝着那打开的缝隙跑去,只见安倒是收了法术,整个缝隙正在闭合。
端王在里面叫嚷,“喂!喂!”
留给他只有背影。
李程洵所举恼怒了血妖,那血妖四只触手齐上,一下子就捆住了李程洵的四肢。那绝望恼怒的端王见此,正想要帮忙,却被那两只断了触手给击到远远地。
就这样,李程洵被送进了口中。
刚刚赶到的邬月就见到这副画面,无礼的击打着整个壁障,却无力回天,整个身体都北一中不知名的无力感深深浸泡。
李程洵被扔进了妖物的大嘴,便被里面存在的迷障给迷晕,失去了意识。
脑海里慢慢悠悠地出现别的画面。
刚下过雨的青石板地映着红灯笼的破碎光芒,李程洵荡荡悠悠地走着,突然前面隐隐约约的有一女子撑伞走近,伞是素雅白色,却着了一身妖艳紫衣,更衬托出一股无法抵挡的冶艳来。
只见这身影悠悠然晃过寥落无人的街。
“是什么味道那么香?”隐约飘过来一阵极其诱人的味,那女子的嗅觉极其灵敏,一下就捕捉到食物的气息。
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藏在袖中的十指猛然增长。锋利的指尖在夜色中隐藏。
那女子循着气味急步而去,飘荡的李程洵亦跟了上去。
“这精元,真特别。”
那女子一边踏着碎步,一边喃喃自语,“至纯至粹。吃了,一定功力大增吧。”某条巷子的最深处,有一男子抱着画轴冒着黑夜急急前行。
下过雨的青石板让他鞋底打滑,一下就扑倒在地。画轴立刻散落一地。他揉揉摔疼的膝盖,伸出手去抓画轴。
一双玲珑的小脚,却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视线向上移,先是淡雅白衣,后是勾梅青伞,伞下笑容婉约的女子。向他走过来,弯腰伸手,轻柔的嗓音:“亦如,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疼了没?”“霜眉,那么晚,你不在家,出来干吗?”
他接过那女子伸过来的手,顺势被她扶起,嗔怪道,“你身子又那么弱,万一再感染风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