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钺之你到底说句话呀,你请的哪里的人,太不靠谱了,要不是我今天机智,运气斐然可就搭在宫里头了!”
想事情的刘钺之嫌弃旁边之人的聒噪,直接瞪了一眼。
秦枢颤颤然闭上了嘴巴,如今还得靠钺之,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半响后刘钺之还是没有想通此中关卡,又见秦枢面上颇有些怨气,便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人确实妥帖,各个是万中无一的高手,只是今日之事颇有些奇怪。
那些人准备在半路引起骚乱截杀大人,只是没想到,不到一夕之间所有人全部被药倒。我们花钱顾来的人就准备自己下手装作那伙人,来完成任务。
谁曾想就是一阵清风,我们雇来的那伙人也全部被药倒在地。”
“只是药倒,那幕后之后还真是善良。”秦枢不经叹到,完全没有一种被人搅了计划的不悦,起码他没受伤亦没有被圣上责罚,
善良?好熟悉,谁在自己耳边说过这个词。刘钺之拼命地从记忆的挖掘,对了,就是那个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藏得如此之深。
隐忍至此,难道也是个暗棋。
就在刘钺之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搜刮那个人的信息时,蔡萧带着一群捕快担这什么东西回了衙门,身后还跟着一白衣道长。
那道长鹤发童颜,腰间别着一小玉牌,仔细一看上面刻着“钦天监”三字。
刘钺之赶紧催促着一旁的秦枢起身,在他耳边提醒,“是大天师,小心应对。”
秦枢不以为然,他是科举出身,最是看不起这些邪途歪道,不过,既然钺之这般提醒,必然有他的道理。
秦枢拱手,“道长是?”
荣牧颔首,也是一礼,但比起规规矩矩的秦枢,倒是潇洒漂亮多了。
走进秦枢才发现这位道长虽是一头白发,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公子模样,俊逸出尘,加之一身白衣到多添几分仙气,越发的仙资清隽。
“贫道荣牧,路过枫叶山庄,见那里妖气冲天,便巡查了一番,顺手救了他们。”
听到是仙长救了自己地下的衙差,秦枢感激不尽,直接抛开世俗的观念,再次拜谢。
本想拉着蔡萧过来,却看向他们个个神情恹恹,定睛一看他才发现他们抬得帆布上竟堆满了皑皑白骨,吓得腿脚又是一软。
想到刚才仙长所言的“妖气冲天”,又目及此等骇人场景,秦枢不禁往荣牧处靠了靠。
“仙长,这些莫非是妖孽所害?”
秦枢哆哆嗦嗦,害这么多的人,这怕是个凶恶的妖怪。
荣牧摇摇头,“她们身上虽然缠留着怨气,但贫道查过她们都不是被妖怪所害。”
这下秦枢放心不少,不过,“那仙长所言的‘妖气冲天’哪又是何故?”
荣牧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对此解释。
秦枢觉得这可能涉及隐秘不便多言,便也没多加纠结,与仙长再三道谢送出衙门后,便将蔡萧等人传了过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些白骨又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都神情恹恹,只有领头的蔡萧站了出来。
“大人,那些尸首都是从薛大富的住宅后面的花园下挖出来的。昨日我们见到鬼了……”
原来昨夜,蔡萧等人听到响动,怕错过什么有关的线索便一起前去查探,刚走到后花园便觉得一阵阴风从身边拂过,当他们回过神时就发现,古树下躺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浑身是伤,他们本来准备将人带出去医治,又是一阵阴风,他们跌进了一层一层的幻境。
“幻境?你们看到了什么?”
秦枢已经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刘钺之只好自己上前询问。
“生平,那些女子的生平。”
蔡箫说道这里后面很多的弟兄都沉默了,他们看到的简直是人间惨像。
百般的折磨,万般的苦水,都化作怨恨埋在满是漆黑的地下。
“大人,那个薛大富简直是不是人,不光放印子,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还强占良家妇女,看上的便留在身边百般折磨,若是还留有气息便买到最低等的娼坊。
看不上的全部赏给他的手下,他那些手下也没有好人……”
秦枢以前外地为官自然也接触过这些大豪族里面的腌臜事,没想到如今一个区区的家仆就感如此放肆,真的是岂有此理。
“蔡箫,你去那本官的帖子去刑部请几个仵作过来帮忙勘验。”
“诺,大人。”
“其余的人,将薛大富手下所有人抓起来,一个不少!”
“诺!”
待所有捕快跑出去后,岳安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衙门前面闹起来了!”
“什么?”
秦枢“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京兆府尹真的是太难了!
秦枢、刘步二人随着岳安来到府衙前面,外面是人山人海的百姓,有些提这个竹筐,里面还装着新鲜的菜,看样子是刚从集市买完菜。
有些更是提着扁担到了府衙门口,一边喊着“放人”一边做着生意。
见到秦枢几人出来,百姓们激动往前面多走了好几步。
“大人,大人,那个薛大富罪有应得,放了世子吧!”
“是呀,放了世子吧!”
“放了世子吧!”
“放了吧,放了吧……”
群众太激动,秦枢不得已往后面再三退守,一边退,秦枢还一边承诺,一定会查清楚事实真相,还世子一二公道。
这才安抚了民众,临近午时,不少人便回家吃饭,但还有不少人相约下午一起过来。
秦枢着急的来回跺脚,“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可怎么是好?”
又看到旁边深思的刘步,秦枢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钺之啊,这下可怎么办?哥哥不想成为大陈开国以来第一位被民怨围攻的府尹啊,这要遗臭万年啊!”
刘钺之点头,表示自己正在想办法。
“钺之呀,你慢慢想,我去看看马仵作。”
“嗯。”
李程洵和沈铎一见如故,背靠着木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
突然从窗户外飘进一片绿叶,李程洵顺势打了个哈气。
“世子想必是昨日没有睡好?”
李程洵点头,“有些认床。”
沈铎笑得明朗开怀,这里的的条件如此之差,想世子这般金尊玉贵长大的人儿怎么可能适应。
“世子快去补个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