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帝和自然是信的,可信他和光溜溜的坐到他怀中是两回事,她脸皮得多厚才能作出这样的事?
见诀衣犹豫,帝和道:“你若不愿,下去后可趁着夜色将身上的衣裳褪下来,天亮后再穿上。你若愿,我闭上眼。”湿透的衣裳莫要穿在身上,容易着凉生病,她是该晓得的。
诀衣暗暗咬了咬唇角,转身朝长阶下面走去,数步后,脚步愈渐慢了,最后停下来。在长阶上面站了片刻,诀衣倏的转身走回恨天台件。
“你,不许睁眼。龊”
诀衣刚准备褪下自己的衣裳,想到帝和的衣裳得扒开,停下手,蹲下来先扒他的衣裳。他坐着并不能将全身的衣袍都褪尽,只是将胸口的衣裳全部敞开了。见帝和的衣裳湿的厉害,诀衣把他后背的衣裳尽量扯开些,不让衣料贴着他的肌肤。随后将自己褪下的衣裳展开铺在了仙光麒麟的身上,想着被风吹一个时辰许会干不少。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打开眼睛。”
“嗯。”
浑身冰冷的诀衣忍着内心的羞赧坐入了帝和的怀中,后背贴上他的胸膛时,立即感觉到他的体温传到了她的身上,像他的笑容一般,暖暖的,温热着人。
诀衣看了下自己的姿势,觉得不妥,万一有人来了,岂不是要把她全看光了去?
于是,在帝和的怀中转了个身,扯过他的广袖盖住了自己的双腿,前身朝他的胸膛躺了进去,将头靠在他的肩窝里,两条白皙的玉臂轻轻的搂上了他腰身。
诀衣不知道帝和能不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自己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似的。他每次牵她的手,大手总是微凉的,可他的胸口好暖和。
诀衣贴进帝和胸口的时候,她不曾发现,他的眉头蹙了起来,尤当她抬手抱住他的身体,前胸整个儿贴着他的时候,他的眉心蹙得很紧。
渐渐的,诀衣感觉到帝和的体温越来越高,从他身体渡给她的温暖越来越多。
从帝和的肩膀上抬起头,诀衣不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用法术为我驱寒?”此时他在受罚,不可将自己的法术分散出来,更不能分心,他难道不晓得吗?“我之所以接受你的建议,是因为……是因为我下去也要褪衣裳晾干,与其一个人坐着,不如在这儿两个人在一块儿更温暖些。而且,你还能为我遮些不便。可你若是用法术,我立即下去。”
帝和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没说话,诀衣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双眼。
“说了不准睁开。”
“我没用法术。”
“真的?”
“嗯。”
“那为什么你越来越热?”
“我是上古神兽麒麟。”
诀衣将信将疑,“就这样?”
“我再疼你,也得活着才能疼爱你,是也不是?”
诀衣放下手,倔强的很,“我才不要你疼爱呢。”
“呵。那我总得活着才能疼爱别的美人吧。这会儿我若是用法术为你驱寒,天雷天火来了,我可能不是外交里能,是里外都焦了。”
“美人美人美人,你脑子里除了美人不能有点别的么?”
帝和扬起嘴角,柔声问诀衣,“你想我有什么?”
诀衣重新抱住帝和,懒懒软软的道,“不知道。但是,不喜欢你总惦记美人。”
“是不喜欢我总是惦记别的美人吧。”
恨天台上响起一声叫,“啊。”
腰肢上的痛意散后,帝和清声含笑,“你不想我惦记别的美人,可瞧瞧你是怎么对我的。别的美人可不会掐疼我,你再弄疼我,我可要惦记她们了。啊!”
“小野猫,我可是在受罚,你还捏我,真不心疼我。”
诀衣听着帝和的话,过了会儿,轻轻的揉着被她掐过的地方,惹得帝和嘴角向上弯弯的翘起。
“帝和。对不起。”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是我牵累了你。”
“呵,不要胡思乱想。”
“欠你的恩情,日后我会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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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和收了脸上的笑,“是我胁迫你跟我去霏灵山,是我禁了你的仙术,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一怒之下将诸神收回原形,也是我自己要来的恨天台。所有的事,与你无关。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还我什么。如果你真对我有愧疚,答应我一件事,就够了。”
“什么事?”
“日后不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我要求你做的,你必须无条件的答应我,且做到。”
诀衣想了想,摇头,“这个……我答应不了。”
“我要求你的事,必然不违背仁义道德,不伤天害理,不损你的尊严人格。”
“好,我答应。”
“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紧贴,她想睡着,他想静心。可偏偏她睡不着,他的心静不了。诀衣不可思议自己竟然真的作出这样的事,一点不像她。女子清白甚为重要,可面对他,她却放心得太过份。帝和睁开眼,乌云散去,圆月悬空,晶亮的星辰一颗颗出现在天空里,这番良辰宁静美伦天景,亏得他不可放肆而为,若不然真要把持不住将怀里的丫头给啃了去。
美色扰人。
帝和端端的清醒到了天亮,天边微蒙时,轻声叫诀衣。
“猫猫。”
怀中的女子没动静。
“猫猫,醒醒。”
帝和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女子,入目是一片白皙无暇的肌肤,瞬间一团火烧在他的小腹,身为男人的男神在早晨看到这样的景色也要命的很。
移开目光,帝和静了静心,再叫诀衣,“猫猫。”
“嗯?”
“不久天要亮了,把衣裳穿上,去长阶下面等我。”
诀衣睡了不足两个时辰,这会儿正困,听到帝和叫她,迷迷糊糊中颇不高兴,嗯哼了一声,继续睡。
“猫猫,天亮不穿衣裳,若是来了人,可是会被瞧尽身子的。”
“瞧就瞧呗。”
帝和:“……”
没会儿,诀衣睁开眼睛,不对,她的身子怎么能让别人瞧了去呢。抬起头,见天色还很暗,于是放了心,慢腾腾的在帝和的怀中挪了挪。
“我的衣裳呢。”
“在旁边。你招麒麟过来。”
“你不就是么。”
刚睡醒的诀衣声音软糯慵懒,口气里还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听得帝和的心软了大片,他若是能自如行动,就冲她的俏模样,亲手给她穿好衣裳都行。
“猫猫这次自个儿穿上衣裳,等回宫了,我再帮你穿,嗯?”
“哼。”诀衣小声的哼了下,表达自己的不满,又乖巧的不像她的应了一声,“嗯。”穿衣裳要紧,这次不与他计较。
帝和知道诀衣脑子还混沌着,脑子清明时,她哪有这么乖顺。
有句话说得好,酒醉梦醒间,最是好求人。说得便是趁着别人脑子不够清明的时候,让人答应些事儿最为容易。诀姑娘醒是醒了,可还迷糊得很。忘了身处何处,亦忘记了自己片缕未着,从帝和的怀中钻出来,直剌剌的走到趴在一旁的仙光绿麒麟面前,拿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帝和心里默念着四字,心是明了,眼睛却不听话,仿佛粘在了诀衣的身子上。一晚相帖而眠竟然能让她变得如此奔放火辣,着实让他惊讶。一团热火从帝和的眼睛里一直烧到他的心里,衣袍底下的某个东西躁动的很。
穿好衣裳的诀衣转身看着帝和,刹那间愣住了,脸颊红透。她刚才……刚才可是直接走过来穿衣裳的?
看到帝和光着上半身坐着诀衣才想起自己竟然不知羞的在他眼前……
“我下去了。”
几乎是慌乱而逃,诀衣提着裙子小跑着下了恨天台的长阶。刚到长阶底下,天边泛了月白亮,沉厚的天雷从天贯下,劈响了恨天台。
诀衣猛然转身抬头看去,帝和!
没有结界护体的帝和,她竟然忘记把他的衣裳给他
穿好就跑下来了。
诀衣心中顿时一紧,飞快的朝恨天台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