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谁家的皇帝没有后宫的?
早有晚有都是要有。
他们也不觊觎后位不是吗?
众大臣心里的小算盘简直敲得啪啪响。
然而,本来休沐但觉得无事可做又来上朝的刘锦此刻却是心头发颤。
昨天他和陛下说选秀一事,只是报复摄政王在他面前炫耀的仇,可不是真的要提这事啊。
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起商量好的,怎么就在第二天又提起来了?
他就不该来上朝!!
刘锦大腿已经有些抖了,他看着屏风后面不断散发出来的冷气,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就没躺在床上,就算睡觉也好啊!
现在撞上这修罗场,他命休矣!
刘锦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悄悄溜走了。
而这时,屏风后面的霍祁越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看来,天下是太平了,诸位大臣都开始对陛下的私事指手画脚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还暗藏着凛冽的寒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摄政王不想陛下选秀。
可听出来是一回事,但陛下愿不愿意是另一回事。
有些大臣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可有些大臣仍旧觉得,这事还是得陛下说了算。
毕竟,家族里要是有个人在陛下身边伺候着,那对他们整个家族都是有好处的!
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再让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的,他们家族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这种好事,谁不想要!
“摄政王殿下,陛下是一国之主,后宫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人,还请摄政王殿下为江山社稷考虑!”
一位老臣声音十分响亮,说得更是铿锵有力,一副他只是为了陛下的江山考虑的正直忠臣模样。
霍祁越脸色瞬间就黑了。
这人,简直就是找死!
这两年为了小女帝收敛了脾气,这些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好性子了!
霍祁越死盯着那位大臣,薄唇轻启,正想要让人把他拖出去,忽然手就被怀里的小女帝给拉住了。
霍祁越低头看许棠棠,眉头微微拧着,眼里还带着一丝狠厉和委屈,大有一种你敢答应,我就一口吃了你的样子。
许棠棠无声笑了笑,抬头亲亲大反派的脸安抚着他。
昨个就因为刘锦两句话就把她折腾成这样,要真答应了什么开后宫选秀,她是不要命了吧。
许棠棠心里头无奈,她坐起身来看向底下的众朝臣。
“朕不会有后宫,以后各位大臣也不要再说这话,谁若是惹了朕的摄政王不高兴,朕可是要为他出气的。”
“若到时候,朕下手重了一些,诸位可不要怪朕未留情面了。”
许棠棠一字一句说得很重,霎时间,莫名的强大气场笼罩在了所有朝臣的头顶,令他们不由心一颤。
这一瞬间,他们倒是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摄政王。
没有女帝时,摄政王就是说一不二的冷血性子,若是以前他们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怕是脑袋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顿时,诸位大臣只觉得脖子上一凉。
后怕的恐惧袭上心头,所有人低下了头,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许棠棠见底下没有人出声了,立马又趴回了霍祁越怀里,继续睡。
身上忽然又多出一份重量,霍祁越微微一愣,然后看着闭着眼睛的小女帝轻声笑了出来。
他,好像被宠了呢。
这感觉真不赖啊。
霍祁越嘴角弯起来的弧度简直压不下去,心里像吃了最甜的蜂蜜一样,都快要把他甜化了!
等下了朝,霍祁越立马将小女帝给抱进了寝殿,也不管人还睡着没,直接朝那一抹粉唇压了上去。
许棠棠是被亲醒的。
然后又被亲晕过去了。
晕过去的前一刻,许棠棠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不要和某个人待在同一张床上了!
然而,小女帝是这么想的,可是实际上却做不到。
因为某个大反派一听说要分床睡,直接就把许棠棠给绑在了龙床上。
许棠棠:???大胆!以下犯上!
霍祁越:微臣只是想尽心伺候陛下。
…………
开后宫选秀一事算是暂时没有风声了,可又过了一年,因为当今女帝迟迟未曾有孕,外头多了不少风言风语。
有说摄政王能力不行的,也有说女帝根本就怀不上孩子,不配当这个女帝。
当然了,刚刚传出后面这个流言,霍祁越就让霍一带着人把背后散播流言的人给抓了,直接下了死牢。
但众所周知,死牢之所以叫死牢,震慑众人的不仅仅是进了这里的人从没有出去的,还有一点就是,在这里的时间,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死牢,死,只不过是一种解脱罢了。
很快,外头就爆出一条消息,死牢里那人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还是趁着看守的人的一个不注意直接撞死的。
显而易见的,人家宁死也不想待在这。
可是,那人死后,摄政王直接将人挂在城墙上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顿时间,那个阴狠手辣,冷血无情的摄政王又回来了。
大家胆战心惊的,再也不敢说女帝陛下一句不好。
可身为女帝,一直没有子嗣就是原罪,表面上没有人议论,可暗地里还是会有很多争议的声音。
朝堂上的大臣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但也时不时隐晦地提一句两句。
许棠棠烦了,在左右相又一次隐晦地提起来的第二天,她带了旁支的一个孩子上朝。
并且表示,这,就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一时间,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想要未来的皇帝,女帝就给了他们一个,若是要再像以前说些女帝和摄政王都不想听的话,那他们的好日子怕是就要到头了。
大家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刘锦第一个出列。
“臣拜见太子!”
许棠棠赞许地看了眼刘锦,百官们见状,纷纷效仿。
于是,储君定下了,再没有人用子嗣说半个字了。
实际上也是不敢说了。
这些年来,胡乱议论女帝子嗣的人,可都这样那样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