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
一根长满黄绿大眼珠子的紫色触须，从虚空中探了出来。
祂小心翼翼地看了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辰一眼。
确认没打扰到白辰，这才扭动着触须来到打开一小半的铁框窗户前。
祂顺着缝隙从窗户钻了出去。
刚钻到一半，就感受到一股犹如实质的眼神，从公寓外的黑暗角落中射了过来。
“娜迦软皮蛇！”
恩佐斯触须上的几十颗大眼珠子瞬间锁定这道目光的主人，隐匿在建筑物阴影中，如同一尊沉默雕像的娜迦精英弓箭手。
“要是在艾泽拉斯，你这种渎神的渣渣，早就本古神灵魂都扬了！”
恩佐斯触须嘟噜一句，继续向外钻。
艾泽拉斯只剩下电子骨灰盒，让祂倍感唏嘘。
可一想到同为上古之神的亚煞极，克苏恩，尤格·萨隆，三位同行都在电子骨灰盒里眼巴巴的等待白辰天降电子功德。
而讨厌的泰坦，恶心的典狱长，甚至是艾露恩都在期盼白辰能拉祂们一把。
恩佐斯触须的心态又平和了。
虽然老是被白辰嫌弃祂触须太丑，手头可激活的恩佐斯单位绝大部分都是有碍观瞻的歪瓜裂枣。
可不管怎样，能从思维都被冻结的电子骨灰盒里来到这个空气一点儿也不香甜，处处充满尼格，拉丁毒狗臭味的世界。
恩佐斯已经很满足了。
恩佐斯触须从下层的窗前滑过。
窗户内的赵东，沈蕊夫妇，鼾声此起彼伏。
恩佐斯触须继续向下。
来到了位于一楼的桑乔宿舍。
虽然面积不大，但客厅，卧室，书房应有尽有。
恩佐斯触须没有叫醒卧室里的桑乔。
祂熟门熟路来到了桑乔的书房，用触须的尖端，打开了显示器电源键。
电脑屏幕内，一个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出现在祂面前。
群主，恩佐斯。
群成员，桑乔，开黑出租的，扑克牌脸蒂娜，以及蓝毛他爹，本杰明·弗兰克。
恩佐斯触须开始翻动各人传入群空间的文件。
阅读信徒们的留言。
惨白的电脑屏幕前，紫色的，黑雾缭绕的触须，不住扭动，上面的大眼珠子聚精会神的观看着群里的内容。
这画面显得恐怖极了。
“网络这东西真好。”
“艾泽拉斯要是有互联网可以实时沟通，艾萨拉，死亡之翼，暮光之锤，谁都别想逃过本古神的掌控···”
恩佐斯触须查阅了一番。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汇报。
开黑出租的黑人司机，并没有探听到白辰想要的情报，至少目前还没有。
“蒂娜，我要透明人的所有资料。”
“尤其是他身上便携装备的信息。”
恩佐斯想起了透明人从皮眼子里拉出手机的场景。
祂是没办法通过天灵盖钻进透明人的脑壳。
可如果换一头，由下而上，也许有可能攻入透明人的身体。
接着恩佐斯触须敲打着键盘，向黑出租司机更新了任务。
“打听一下尼格们有没有金钱之外的信仰。”
对于发展信徒这种事，恩佐斯念念不忘。
不管信徒们到底什么身份，恩佐斯都会来者不拒。
“不敢抢主人的电子功德，找那些没办法为主人提供电子功德的尼格应该问题不大。”
天色渐亮，向所有信徒布置了新任务的恩佐斯，赶在白辰醒来前返回了房间。
白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洗了一天计算卡，并没有让他身体疲惫，肌肉酸痛。
看来应该是电子功德的功劳。
白辰意识沉入电子骨灰盒。
一夜之间，二十五万用户为他提供了五千电子功德。
虽然远不如新用户第一次体验oNLYAI时提供的功德多。
白辰却非常满意，因为这代表着oNLYAI用户提供的电子功德是可持续的。
“弗兰克，继续收购二手计算卡！”
准备继续提升用户体验的白辰向赛博朋克蓝毛发了条短信。
弗兰克秒回：“收到，我已经让人到各大学，各高中搜刮他们的数据中心，尤其是二手计算卡数量不亚于哈佛，麻省等名校，但使用率远低于名校的黑人高中，黑人社区大学是重点搜刮的目标。”
“要不是白你太谨慎，不想留下把柄，找几个尼格回他们的母校零元购，是最省钱的做法。”
弗兰克对这一行门清，以平等之名送进黑人高中，黑人大学的电脑硬件，分分钟被里面的黑人学生偷出来摆上各地电脑铺的货架。
所以每当投票之日，这些电脑铺子的老板，就会全家出动支持更能给黑人发福利的一方。
毕竟，黑人得到的福利越多。
他们能零元购的东西就越多。
当然是绝对支持咯。
“别收零元购的赃物。”
白辰叮嘱一句，要是因此影响电子功德，那就亏大了。
再说，oNLYAI的支出，电费，网费才是大头。
没必要为了省这点钱，弄脏自己的手。
和弗兰克聊了一会儿，让他专心收购二手计算卡，不必到公司打卡。
白辰准备上班。
刚进入oNLYAI所在的临河路，载着白辰的桑乔，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夜之间。
两车道的公路上“长满”了无数帐篷。
每个帐篷前都架着一个，或者数个自拍杆。
尽管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
大多数帐篷前就已经有男男女女各色主播在直播。
白辰透过SUV的车窗，发现这些主播年龄不一，长相和普通路人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共同特点。
那就是他们直播时的表情，相当友善。
比白辰印象中那些盘踞在菜市场周边，专认路过老年人为爹妈，向他们推销比网络小说里的黑科技还黑科技产品的推销人员，更加专业。
“桑乔，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
白辰好奇这些家伙的身份。
桑乔抬起头，看着后视镜中的白辰，毕恭毕敬：“先生，他们应该是合作教会旗下专门传播教义的福音推广人员。”
“在线直播兴起后，合作教会就筛选了一批懂直播的教徒专门在线上推广他们的福音。”
白辰咂咂嘴：“合作教会挺会玩儿的嘛。”
“沃特公司就放任合作教会线上传教？”
“是的，先生，明面上的合作教会不是非法组织，他们这些线上福音推广人员并不违背相关法律。”
说话间，一个比普通帐篷大了足足一圈的大帐篷，帐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身高两米，体重超过三百斤，满脸横肉的黑人男子显出了身形。
看到对方的瞬间。
桑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先生，麻烦了。”
“这是杜佛，合作教会十大福音传播者之一，也是唯一非科班出身的传播者。”
“他对普通人的传教成功率目前高达百分之百。”
桑乔话音未落。
杜佛就朝白辰所在的SUV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