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辞忧推着两辆成人骑的自行车,很早就来到学堂见孔侑和宁德。
孔侑看见宋辞忧很是不满,他原本就对宋辞忧这个女子不太看好,总觉得她没有君域女子的品质,整日里在外经商,成何体统!
再加上宋辞缚这事,印象更差了。
“你要见老夫做什么?”
孔侑老神自在的坐着,不愿与宋辞忧交谈。
宁德的目光却是落在宋辞忧手里那两辆大自行车身上。
“宋姑娘,这是……”
“孔夫子,宁夫子,实不相瞒,这两辆自行车,我是准备赠予二位夫子的。”
“哼!”
话音落,孔侑立刻变了脸色:“你这是在贿赂本夫子?”
“贿赂是指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对方金钱或者其他利益,以获得更大利息的行为。我送二位夫子自行车,目地是为了二位出行便利,锻炼身体,感受到自行车的好处,并非为了谋取不正当利息,不能称之为贿赂。”
‘“……”狡辩!
孔侑被宋辞忧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这不算贿赂,可他若收了这东西,意味着他要收回先前的话,允许学生们骑车上学。
学生们都去买自行车了,最后还不是为了宋辞忧个人的利益。
“强词夺理!总之,本夫子绝不会收下你的礼,你回去吧!”
他清廉一生,教书育人,怎么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违背自己的良心!
宋辞忧也不劝,继续说道:“夫子不收也可以,只不过,我想请求夫子,允许学生们骑车上学。”
“你!”
孔侑怒道:“厚颜无耻!你一个女子,为了挣钱,这是要不择手段吗?”
宋辞忧知道孔侑迂腐古板,没想到他不讲道理到如此地步!
她哪里就厚颜无耻,哪里就不择手段了?
孔侑说话如此不分是非,宋辞忧也有些不爽了。
“敢问夫子,若是你有一本好书,别人也想看,你告诉他书铺可以买到这本书,那人因为去买书而耽误了听宁夫子的课,宁夫子和那人反而怪罪于你,怪你不应该告诉他去书铺买书,你觉得可有道理?”
宁夫子听着宋辞忧的话,隐隐觉得不对劲,还没等想明白,孔侑那就说话了。
“荒唐!本夫子告诉他那是好心,他因买书而迟到,是他自己的过错,怎能怪到我的头上,是何人如此不讲道理?本夫子倒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宁夫子老脸一红,知道宋辞忧所言何事,可孔侑的话已出,无法收回,它只能避开目光,装作没听见。
宋辞忧勾了勾唇角:“此人正是孔夫子您。”
孔侑一怔,“本夫子?你是何意?”
“宋辞缚有一辆车,别的学生也想要,宋辞缚便告诉他们辞忧商场可以买到,那些学生因为买车耽误了宁夫子的课,加上蒲志远搬弄是非,导致宋辞缚被宁夫子训斥,那些迟到的学生因为此事打了蒲志远,现在蒲志远一家把错误归到宋辞缚头上,就连博学多识的孔夫子您,也训斥了无辜的宋辞缚,更是不允许他们再骑车上学,不是不讲道理吗?”
孔侑愣住了!他现在总算明白宋辞忧为何拿自己来说例子,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更可气的是,他刚才还……还……
孔侑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打脸来得太快,他直接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能“你你你”个不停。
偏偏宋辞忧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您说对吗?孔夫子。”
“你,你这个……”
孔侑气得颤抖,宁德赶紧起身劝道:“夫子,夫子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您要是有个什么事,您让学堂这么多学生怎么办?宋辞忧,你看看你方才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快向夫子道歉!”
宋辞忧才不会这么轻易给这个老古板台阶下,“我并没有说错,我为何要道歉?”
“你,你这个女娃怎么这么倔呢?夫子与我训斥你弟弟,那是因为我们对他寄予厚望,怕他心思不定,加以鞭策,并非真的怪罪于他!”
宁德明言,宋辞缚的算学天分他可是非常喜欢的,怎么舍得真的训斥他!
“是吗?那不准他们再骑车上学呢?”宋辞忧趁机问道。
“那也是夫子生气时说的,你好好向夫子道歉,求夫子原谅,骑车一事,有得商量!”宁德道。
他才不会承认是他自己想试试呢。
“还有一事。”宋辞忧不依不饶。
“哎哟!”宁德一边安抚孔侑,一边不满的问:“还有何事?”
“学生迟到打架一事与我弟弟无关,还请夫子帮家弟澄清一下此事,免得家弟受到小人的威胁,连学堂都不能来了。”
“什么?”
说话的是孔侑,别看他思想古板,可他在意每一个学子,也更在意有天赋的学子。
一听宋辞缚受到威胁,他立刻担忧的询问。
“谁威胁他?怎么回事?”
“自然是蒲志远一家了,昨晚上,他们一家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要求家弟给蒲志远磕头赔罪,还要讹我一大笔钱,导致家弟心思难平,恐怕无法来学堂了。”
宋辞忧看到孔侑眼中的神色,倒是真切的关心,她心的气也消了一些。
“竟然还有此事!蒲志远,本夫子没想到,这个学生品行如此不端,唉!原本以为他学业有异,还有心好好培养他,终究是难成大器啊!此事,是本夫子处置不当,我今日便会与学生们言明。”
“那就多谢夫子了,刚才情急之下,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夫子原谅!”
宋辞忧诚恳的道了歉,孔侑却一声都没吭。
“我看学生们也快来了,我就不打扰二位夫子了,至于自行车,既然是赠予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夫子若不喜欢,就丢了吧。”
说完,宋辞忧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孔侑指着宋辞忧的背影道:“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样的态度,是道歉的样子吗?是一个女儿家还有的样子吗?真真是气煞老夫也!”
“夫子别气,她不是道歉了嘛,夫子德高望重就别与小女子计较了!”宁德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