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40%,防盗时间三天~~ 站在书桌前的白纸小人见玄渊摇头,顿时微微瑟缩,怯懦道:“我已经尽量写得能看得清楚了!”他现在附身在白纸上面,能够艰难的写字就很不容易了,至于笔划缺少……没办法他以前都写简体字啊!
玄渊没有理会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开始查看白纸上所写的配方,然后在有所得后轻轻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不错。”心情还算愉快,玄渊便随口夸赞了一声,倒是让“林英杰”差点喜极而泣,一副高兴得快要混过去的模样。
大魔王居然夸他了耶!果然,只要他有用,就不会被吃掉!白纸人美滋滋的握拳,振奋不已。
“诶……宿主,你要火/『药』/的/配/方干什么?”0617此时冒了出来,语气『迷』茫的询问。早在之前玄渊向“林英杰”要火『药』配方时它就很惊讶了,一是惊讶宿主怎么知道火/『药』,二是不解宿主为什么需要火/『药』。
它憋了好些时日,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故而才会在此时期期艾艾的询问。
“原本话本中,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后,西北匈奴不是趁机发起了战争?”照着全是墨疙瘩的白纸抄写着火/『药』制作的配方,玄渊随口回答。
很快龙飞凤舞一般的字迹便落满了白纸之上,字体个个大小如一,笔锋凌厉锋锐,如剑气纵横,字迹力透纸背、狂放不羁,满纸扑面而来的尽是锋锐和如剑般的凌厉。
“可、可是……”0617有点傻眼,“可是太子现在还能登基吗?”它虽然还是没想清楚宿主到底暗中在布置计划什么,但是却很清楚,属于林轩竹仇人的太子蹦跶不了多久了。
“不管太子是不是继位,皇帝都即将驾崩。”玄渊搁下羊毫『毛』笔,揭起白纸轻轻一吹,将其放到一边后,才语速缓慢的说着。
他轻轻一笑,俊朗至极的面容上『露』出几分了然来:“况且,太子失势,其他成年皇子为争夺皇位混战,不是会让大魏局势更加不稳么?若是如此匈奴还不抓住这个机会,那才是奇怪了。”
“可是,就算西北发生战争,也和宿主你没有关系啊?”0617『摸』不着头脑,宿主不是决定按照林轩竹的人设走科举文臣之路吗?他又不是武将,能对即将来临的战争做什么?
垂下眼帘,玄渊微微勾唇一笑,语气端的是平静,只听他说道:“我心中自有成算,你不必多问。”顿了顿,他又语气含笑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若你能猜到,那也是极好。”
0617:……就是猜不到才开口问你的啊摔!宿主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的,0617哼唧两声索『性』不追问这个了,只是说道:“宿主,你现在三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完成了六成,第二个任务两成,第三个任务三成。”
“接下来要做什么啊?”自从确认自己的宿主不是现代人后,0617就没有再说过诸如百分之五十之类的这种词汇,因为它怕宿主听不懂他们没办法正常沟通。
“后面两个任务都不是能一蹴而就完成的,急不来。”玄渊语气淡淡,眼中蕴着无尽智慧与计谋,他一直在为以后铺路,所有一切的算计都是为了站到更高的地位,掌握更大的权力。
唯有如此,方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如果光凭武力,玄渊能靠自己的修为屠戮整个大魏国都,可是太过以力压人就太没意思,也太没挑战了。
这万丈红尘,才是炼心最好的磨刀石,玄渊想要更进一步,这轻软红尘、人间烟火,就不得不从头开始感悟了。
“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玄渊轻笑一声,将写满了火『药』配方的白纸折起收好,眼中『露』出一抹期待来,“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等什么?”0617对又在打哑谜的宿主无奈极了,明知道他肯定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嘴贱问了一句。
果然,玄渊只是轻笑两声,就淡淡道:“只管拭目以待即可,现在还不是揭幕的时候。”
在玄渊这里一片风平浪静时,大魏朝堂却陷入到风雨飘摇之中,自从一日陛下于早朝时晕厥过去后,朝堂上的局势越发混『乱』。
陛下病重,太子又被攻歼弹劾,太子之位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可能被废,而太子几位已经成年的弟弟们在这等时候又岂会错失良机,暗中更有部署和计划。
大魏文景二十六年四月十六日子时,废太子勾结禁卫军首领高将军夜袭皇宫,行谋反之事,欲强『逼』陛下退位。
不料禁卫军冲入皇宫后,还未冲到陛下寝宫,便被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联手拦下,并执陛下圣旨呵斥禁卫军上下,禁卫军上下就此倒戈弃甲。
谋反事败,废太子自刎于神武门,而接到消息的陛下口吐鲜血,病情再度恶化,大魏朝堂顿时陷入风雨飘摇之中,诸位成年皇子暗中争斗已然摆上明面,局势越发混『乱』起来,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悌,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还未变声的清脆少年声朗朗诵读着行文,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充作学堂、华丽又舒适的书房中只有这一位学生,他清秀还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板着,满脸肃然,在开口朗诵文章时非常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好,诵读先到这里。”在他将这一篇大学念诵完,准备再次从头开始诵读时,站在上首一直在听他读书、身穿绿『色』绣鸳鸯官袍的年轻文官将右手握着的书卷轻轻在左手一敲,朗声开口道。
原本正在读书,年约十二岁的少年顿时放下了手中举着的书卷,眼神亮晶晶的朝着绿『色』官袍的年轻文官看了过去:“林夫子,接下来要学释义了吧?”
林夫子——正是玄渊,而他的这个学生的身份也已经呼之欲出,正是刚刚以十二稚年登基的渊帝。
玄渊搁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开口道:“其实陛下倒没有必要多花心思在四书五经上,您要学的是治国之道。”
渊帝微微一怔,微带婴儿肥的清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茫然,在先帝还在时,他并不受重视,母族也没有什么势力,故而在宫中他向来是不起眼,备受冷视,别说被教导为君的治国之道,就连平日里读书识字,先帝都少有过问。
这段时间以来,作为状元,玄渊算是与少年皇帝接触得比较多的,与他关系颇近,此时便道:“为君之道,我也教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领悟。”
“怎么领悟呢?”渊帝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清秀的脸上茫然更甚,他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坐上皇位的,而如今朝中忙着处理与西北匈奴的战争,几位辅政大臣忙得脚不沾地,也无暇来教导渊帝,只让他先跟着林轩竹三人读书。
玄渊唇角勾起一个细微几不可见的弧度,淡淡道:“自然是多看、多问、多想、多反思,陛下,之前你读过的文章中,不也有讲述一些治国之法吗?”
渊帝早已经将大学读得滚瓜烂熟,当下就睁大了一双杏眼,微带试探的开口道:“亲民,至善?”
玄渊只是微一摇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道:“是或不是,由陛下自己来判断。臣只是文臣,于为君之道无法给陛下提供建议,更无法帮助陛下判断何为正误。”
渊帝哦了一声,垂下眼角,微微有些失望:“林夫子都没办法判断我做的是对还是错,那我自己怎么能知道呢?或者,又有谁能判断呢?”
玄渊淡淡一笑,0617觉得他的笑容简直像拐卖小白兔的大灰狼,只听玄渊说道:“能评断陛下所为的,自然只有陛下的子民和天下,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陛下若想做一个明君,自然要由天下人来评定。”
在少年皇帝鼓着微带婴儿肥的小脸若有所思时,玄渊又说道:“譬如这一次与西北匈奴交战,朝野舆论如何,百姓又是怎么想,是主战的多还是主和的多,这些就影响着朝中局势。”
“呼……”长长的舒了口气,渊帝显得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出宫就好了。”鱼龙白服、微服私访,哪个皇帝没有这样的想法,更别说渊帝还是个少年,难免少年心『性』。
垂下眼帘,玄渊眼中登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此时在玄渊识海中瑟瑟发抖的0617心中顿时忍不住一个咯噔,这、这,宿主这笑得简直像看到了自己往罗网里面撞的肥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