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的相公李元原本是一个落魄书生。
李元的父亲是秀才,不过在他十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靠着帮人缝缝补补做些浆洗刺绣的活供他读书。
两人日子过得辛苦,母亲一直坚持到他上桐城赶考才病倒。
为了不影响李元考取功名,李元的母亲病倒后都没让人通知李元回去看她。
很可惜,李元的母亲没能坚持到李元到桐城那天就一睡不醒了。
邻居过了几天发现不对劲,看到李元的母亲去世后,赶忙找人给李元带话,告诉他有关他母亲的情况。
李元接到消息,马不停蹄赶了回去。
大哭一场,操办了母亲的后事。
之后李元守丧三年,变卖家当换取银两,再次上桐城赶考。
非常不幸的是,李元在前往桐城的路上遇到山匪,把他身上仅有的一点盘缠都抢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山匪头子对读书人有敬意,只抢了李元的财物,没有要他的命。
李元身无分文只穿着一件单衣走在荒山野岭,他内心绝望,好几次都想找棵树挂脖子。
天色渐暗,李元恍然看到前方有一个衰败的小庙。
他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地走进庙子,过了一会儿,天下起雨来,李元躲在破庙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雨帘夜幕中,山间驶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为了避雨也来到这个小庙。
马车上坐着一对父女,他们正是彩绣布庄的江掌柜和他女儿江秀。
江氏父女在破庙中遇到了李元,见李元身着单衣,狼狈萧瑟地躲在破庙中,脸上尽是绝望之气,好奇打听了他的遭遇。
夜幕深重,雨声潺潺,面对他人善意的关心,李元有了倾吐的欲望。
他悲切地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引得江氏父女唏嘘不已。
江掌柜的彩绣布庄原本开在桐城,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桐城的贵人,为了安宁,他放弃了桐城的生意,举家搬迁到自己老家鹿城,准备把彩绣布庄也迁回鹿城经营。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李元。
听了李元的遭遇,又见他谈吐不凡,江掌柜起了善心,资助了李元一些衣物和盘缠。
之后李元靠着江掌柜资助的这些东西顺利赶到了桐城,并一举考中进士。
李元有才华,但因为没有关系人脉,朝廷把他发配到偏远地方做个小吏。
所幸他二十来年的辛苦有了回报,虽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好,但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李元始终没有忘记江氏父女对他的鼓励和帮助,在他的事情有了着落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去鹿城回报这对父女对他的恩情。
此时的李元意气风发,仪表堂堂。
他身高体长,一身儒雅之气,已经完全不见当初的落魄模样。
李元来到鹿城,找到江氏父女,再三对他们表达了感谢。
在鹿城停留了三天,临走之前,李元向江掌柜提出求娶江秀的愿望。
在相处的那三天之中,江秀被这个满腹经纶的男子吸引,表达了自己愿意嫁给他的意愿。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并且李元仪表堂堂,又是知恩图报的人,江掌柜没有阻拦,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因为李元双亲已亡,他要赶着到偏地上任,双方一切从简,就在鹿城江家办了婚礼,而李元相当于成了江家的入赘女婿。
婚事办完,江秀跟着李元去了他赴任之地,和他在那里生活了两年时间。
两人婚后感情甜蜜,可是不知怎么,那两年时间里,李元的身体越来越差,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
李元人渐消瘦,终于有一天像他母亲一样躺在床上一睡不醒。
李元去世后,江秀料理了李元的后事,就把李元德尸骨埋在当地。
之后,江秀回到鹿城为李元守寡。
根据白瑜查到的消息,江秀回鹿城之后,江家附近经常有身强力壮的陌生男子出没。
这一点和苏灵灵提过的一致,只是不知道这些男子为何会在江家徘徊。
齐朝谨把获取到的信息给青衣做了分享,他说:“既然青衣姑娘在江秀身上发现妖气,我还是想把事情查清楚,免得出现妖物害人的事。”
青衣说:“不仅江秀身上有妖气,我那天和少夫人一起去彩绣布庄,在彩绣布庄后院也感受到一股妖气,这两处妖气应该是同宗同源,要不是江秀从外面回来,我都以为院子里的是江秀的。”
“两处妖气?”齐朝谨大惊。
“是啊,所以齐朝谨,你不能大意,你要做什么一定要把我带上。”
齐朝谨有些为难,他是真的怕极了青衣被反噬之后的样子,他不愿意青衣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齐朝谨,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忆了,人也废了?”青衣怒视他。
齐朝谨摇摇头:“我绝没有这么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我虽然很多事想不起来,但是我不觉得自己就因此一无是处了。”
“青衣姑娘,你要答应我,要做什么让我去办,自己千万不能使用玄门法术。”
“凭什么啊,你都能用我为什么不能用。”
“你失去记忆和使用了玄门法术有关,在记忆还没有恢复之前,你最好不要用,等以后把原因弄明白了,那时候才知道能不能用。”
“至于我可以用……”齐朝谨想了想,他也不能说宁愿自承受反噬都不愿意让青衣冒险吧,他灵机一动想到青衣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青衣姑娘,我体质与常人不同,所以我可以用那些玄门法术。”
“真的?”青衣将信将疑。
“真的。”齐朝谨害怕青衣不信,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我姑且信你吧。”青衣看到齐朝谨的笑就觉得齐朝谨是在糊弄她了,明明一点都不会说谎,还硬要扯个谎话骗她。
不过青衣不打算戳破他,毕竟齐朝谨是真的关心她,为了她着想,自己没必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正有情况的时候,她要做什么也不是他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