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来的猛烈,痛苦自然也愈发的猛烈。
两次剑意的观摩,南章整个人的身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识海受创,心神受创,虽然能够抄近路的去观摩剑意,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识海受伤几乎是不治之症,如果南章事先知道这个结果,不知道还会不会冒险尝试。
南章捂着脑袋坐在门槛上,现在身体虽然不疲乏了,脑袋却很痛,南章敲着脑袋,费力的嘟囔道:“果然啊,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宗门的告示钟钟声响起,这次广播道:
“宗门妖孽已经铲除,宗门一切照旧,从现在起弟子可以自由去重水交易。。。还请众弟子爱惜自身,切莫以身犯险。”
南章一愣,这几天都快被妖给折磨的魔症了,生怕那几个师兄去而复返,然后把自己抓走,咔嚓一下,脑袋没了。现在好了,不用害怕咔嚓了,可这脑袋却疼了这可咋搞
南章不相信妖魔会这么快的被消灭,如果真的被消灭那自己脑子里面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真的自我安慰是个金手指是个小老头打铁还需自身硬,这点道理南章还是懂的。宗门常说三千年的人族和妖族之战是人族获胜而结束,若不是两者都战的疲惫不堪,很有可能妖族会被斩杀殆尽。
内心话,南章对这些不是很认同,可能妖族也是这说的,人族是败的一方。
内心话,南章对妖感官没有其余师弟他们那样咬牙切齿的愤恨,说不上为什么,可能自己小时候接触的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对自己影响太大,妖和人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努力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族人。
越想脑子越疼,疼的南章抱着门一下一下的磕的砰砰直响。
这种痛就好像脑子里面有一把很钝的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肉。
强忍着爬进了屋里,南章迫切的想要修炼,冥冥之中,似乎只有修炼可以解决自己的头疼,这是南章认为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够想出的办法。
脑袋越来越痛,南章的哀嚎也由原来强忍的低吟,变成破口大骂,最后变成的似有似无的惨嚎。
无知者无谓,神识这方面南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如果南章有幸看到这方面的书籍,他就绝对不会拿着神识开玩笑。神识的受伤是伴随一身的,要不了命,却也修复不好,除非修为到了小长生境,专门修行神识功法,然后找一个金丹的大能辅助,这样才或许能修复。
可是,小长生,金丹大能,哪个也不是南章目前所能接触到的,就算有,人家会耽误自己修行白白给你辅助
二代骄子豪门
南章都不是。
一个炼器九层的小家伙,到目前见到修为最高且说过话的也就陈师伯吧,到现在南章还能扛得住没有死翘翘只能说明南章老坟在冒青烟了。
神识受伤的修士,基本都是疼死的,活活疼死的。
南章可怜的缩成一团,死狗焦急的围着南章转来转去,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死狗能感觉南章很痛苦,死狗觉得自己痛苦的时候舔舔就好了,它希望它舔舔南章,南章也能可自己一样好起来。
南章意识已经在涣散,隐隐约约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身体交给我,你可活!”
声音平整有力,正大光明,听着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说话这人可靠。
南章哪里有犹豫的时间,惊喜的答道:“救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是你,我还是你!”
“卧槽,特么的一个鸠占鹊巢你说的挺高大上的,不就是夺舍吗,还跟爷玩文字游戏呢,知不知道,玩文字游戏爷爷可是祖宗!”虽然被摆了一道,可南章却是来了精神,这狗日的想夺舍,还装的挺像,麻蛋。
“可愿”声音一下子变得威严起来,给了南章强大的心里压力和暗示。
“愿你个头!滚。。。傻缺!”
“可愿”
“滚!”
“可愿”
“滚啊,你这东西脸皮太厚了!”南章已经油尽灯枯了,说出的话犹如燃香飘出的细烟。
“既然拒绝这份恩赐,那我就来取了!”
南章挣扎着,突然就沉默了,一改先前的强硬,近乎恳求道:“我阻挡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用这身体做个好人,外面的死狗,我的妹妹,还有一群人,以后就拜托你了!”
那个声音也沉默了,南章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周围很亮,很亮,南章看到自己在笑,很多人在对自己笑。
昏迷中,识海里面浮萍悄然变换,漫天的星火,如同当日见到的一样,点亮南章的识海,很快黑夜迷漫,一团迷雾紧紧的包裹住南章识海,一股灵力顺着识海直通南章的丹海。
黑雾如贪吃的孩子一路向前,高歌猛进,丹海填满,顺而又直上识海,南章最后执念消散,识海大门哐当一下敞开,黑雾如小偷一样欣喜如狂的钻了进去。
漫天星辰,一颗蓝色星辰格外耀眼,在往上一眼,蓝色好似在一个人怀里,黑雾猛地一哆嗦。
淡蓝色身形逐渐清晰,一个大汉,一个巨大的斧子,横亘在整个天地间,威严,刚烈,巨大的威势震的漫天星辰齐齐退散。
一个女人,一道身影,妖气弥漫。
一个老头,胡须雪白,仙风道骨。
黑雾想逃,待回头去,却怎么找不到原本就在身后识海敞开的大门。
大汉缓缓的睁开眼,如同实质般的阳光看着如蝼蚁般的黑雾,轻笑道:“你可知他是我的族人。”
黑雾猛地一抖,化作人形,匍匐在地,用最虔诚的声音高声回道:“晚辈,萤,拜见我族大人。”
“不同界,不同族,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我是我,你是你。”话音落下,一个人头蛇身的少女悄然出现在巨人肩膀上,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洞穿亿万光年。
萤不敢抬头,是根本抬不起头,这威势太强了,就如同星辰压身,悄悄的出一口气就有可能分身碎骨。
无数身形出现,更远处的空中似乎显现出了一座宫廷。
“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退去吧。。。。。。”
识海的浮萍悄然落下,落下,生根,发芽,开花,洋洋洒洒,无边湖泊,占据南章的整个识海,占据每个角落。
一瞬间,识海变成花海,浮萍花的海洋,黑雾崩裂,无数如丝般雾气缓缓凝结,隐约,一个人形,出现在湖中的小岛上。
似乎是一场梦,除了头有点痛,但是和之前想比真的要舒服很多。
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南章脸色骤变,快速的回忆了下自己所经历的所有隐秘和不能说之事,悄悄的松了口气。
本就不是个孩子的思想,现在脑子不疼了,思绪又占据高地了,前因后果一下子想的明明白白,麻蛋,一定那浮萍搞的鬼。
故意释放剑意,故意让自己头疼,然后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然后就是想玩鸠占鹊巢的把戏。
草,竟然把老子套进去了。
一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屈从,脸色又变,自己屈从了,不会真的把自己那个了吧!
稳定心神,好久才进入识海。
刚进去,南章就想出去,这是哪里自己是不是进错了
无边的花海,如月的小湖,一望无际,青草悠悠,野花绽放,看着那个感觉啊,才疏学浅的南章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里的美景。
之前识海什么都没有,就算想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修为不到,一切就是幻想,如今的这一切超出了南章的认知,超出了南章所知道的所有知识点。
也就是所谓的超纲了。
一座很高的小山吸引了南章注意力,南章迫切的往上爬,南章很想知道,自己能看多远,远处是不还还是这样,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山顶上一座草庐,草庐前是一块儿平地,这块地没有长草长花,光秃秃的一片很是突兀。
一名男子坐在建立在山崖边的秋千上,晃着身子,搭着下巴,惬意的等着什么,南章觉得这人是在等自己。
南章气喘吁吁的看着等待自己的这个人。
完美的脸,说白了就是有些娘炮的脸,五官精致的如同刀切出来的一样,又如漫画里面的走出来的人物,南章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穿背带裤打篮球真的可惜。
你看那浅浅的笑,故意遮挡前额的几缕碎发,两颗亮晶晶紫色玻璃的耳环,还有那能勾勒出排骨身形的紧身衣,幽幽且带点蓝的眼眸,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能迷死多少不知社会险恶的小学生啊。
一时间南章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美丽的男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是女人,这一身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男人,这家伙就是变态了,你说这不知道是男是女,一开口说错了得多尴尬。
“我叫萤,萤火虫的萤。”声音好听,很甜,可南章依旧分不出男女,但,本能感觉是男的。
看着南章呆呆的不说话,萤心里小小的蔑视了一番,遂即换个手托着下巴,略带高傲的盯着南章,笑吟吟的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章!”南章呆呆的回答,现在南章可以确定这家伙是男的,他有喉结,这家伙是个高手,长得竟然比大乔还好看,天璇的那些师姐师妹竟然没有一个能比的上这个男人。
男人长得不像男人,真可怜。
这样的男人不去唱跳打篮球真的可惜,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南章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这一笑,笑的萤有些摸不到头脑,整个精心布置的一切被这一笑搞的支离破碎,没了气氛。
萤是个老手,气氛被打破,也不尴尬,轻轻的好看的一笑,一然很甜的说道:“很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长相处了,我想一定会很愉快。现在隆重的介绍下自己,我,萤,妖族十界的掌管着,当然现在我退休了,也就是你们人族所说的颐养天年了。”
南章嘴角扯了扯。
预想的结果没有出现,萤有些难以接受,抬起头,轻轻的问道:“我是妖,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南章摇摇头:“说实话,开始不知道你是男是女的时候挺害怕,现在一点不怕。”
“你见过很多的妖”
南章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过很多,但是没见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是我见得第一个妖,外面的狗不算。”
萤身子一僵,险些从晃动的秋千上掉了下来,忽然想到那些伟岸的身形和那无边的威势,突然就没了对南章交谈的兴致,随手在南章额头一指,南章脑海里面突然就多了很多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能够治你头疼的玩意,叫《七息纳神术》,一共七步,你能够修补你破碎的神识,算是见面礼,也算是我常住的房钱。”说罢,萤站了起来,足足比南章高出一头多,萤故意把脸伸到南章跟前,暧昧的说道:“虽然我也想白吃白住,可我明白,你的命就是我命,你好我也好,早点修好神识,免得下次头疼,我会忍不住霸占你。”
说罢,自认为很是潇洒的添了谈嘴唇。
南章觉得有些恶心。
“还有,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南章转过身,挥挥手,坏笑道:“你应该学唱跳rap篮球!”
萤准备问这些是什么,却已经看不到南章的身影了。
难不成是艰难的妖法萤暗暗的思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