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上去清醒清醒!”秦政吼着,凝聚出一只灰蒙蒙的大手,抓着秦阳送上了那座奇怪的台子。
这个台子后的屏风上,写着“玄冰台”三个字,但却没有“虚危殿第*层”之类的字样。毕竟只是仿造的,这地眼当不起虚危殿的名号。
而一旦到了玄冰台上,秦阳顿时浑身发寒。原本因为“毒瘾”发作而产生的身体燥热,也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整个人几乎成了一根冰棍儿。
冷,太过于寒冷,秦阳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几乎要凝固。这是什么鬼环境,难以忍受。
但是,既然秦阳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寒冷,就意味着他还是相对清醒的,保留了一份理智。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秦政选择这个地方让他戒除“毒瘾”,还是具有很不错的效果的。
当然,他大部分的思维依旧处在那种极度煎熬的状态之中,不但脑袋混混沌沌,身体也万分酸麻,仿佛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肉。
玄冰台下,秦政神色严肃,但也不由得想到:儿子的意志力,原本就比普通魂修强大了太多太多;而要是再成功度过眼前这一关的话,恐怕他的意志力会更加变态,这或许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收获。
修炼一途艰辛坎坷,想要攀登到更高的境界,除了需要更好的潜质以外,强大的意志力也不可或缺。多少次,秦阳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度过了一个个貌似不可能的坎儿,才成就了今日。
当然,起初秦阳也曾暴起,试图冲到玄冰台之下。但是不到九天的时限,就根本无法冲出去。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垒,怎么都不能跳到外面。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秦阳在煎熬之中慢慢的镇定。他的脑袋渐渐变得比身体更冷,心中那股暴躁抓狂的感觉也渐渐的消失。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次全凭自己意志力的煎熬,比上次漫长得多。真正当他闷哼一声瘫倒在地的时候,时间已经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
不过这次成功抗拒了煎熬之后,他并未昏迷过去,而是当即睁开了眼睛,浑身虚脱地看了看父亲。这也说明,自己的身体状态在好转,抗拒“毒瘾”的能力提高了一大截。
身边,秦政哈哈大笑:“不错,这次能够支撑下来,那么下次会更加轻松一些。我想经过九天的时间,你便能彻底抗拒这种发作了,超乎了我的预期。”
秦阳点了点头,取出食物和水补充了一下。好家伙,那些水刚刚拿出来,瞬间变成了冰块。秦阳不得不用魂力将之尽量融化,但还是喝了一肚子的冰水。至于食物也一样,简直像是啃木头般难熬。
“现在,你总得告诉我母亲的事情了吧。”秦阳稍微恢复了些力气,马上询问这个。看样子,生母的事情比他自己的事情更让他关心。
秦政点了点头,道:“其实,她就是你的母亲,你和小二(秦星)、小旭本就是同一个母亲。”
秦阳脑袋一黑:“扯淡,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说了?三个时辰过去,你肯定编好了一整套谎话吧!”
秦政一根食指捋了捋鼻子下的横胡,摇头说:“当然不是。”
“二十年前,我和你母亲在玉衡荒古世界相遇。哦,就是老子原本准备去的那个荒古世界,却不小心被人动了手脚,弄到了这坤元世界里面。”
“那时候,老子是单独一个人到了玉衡荒古,很偶然的……”
没等秦政说完,秦阳的眼睛就险些崩了出来!
“编瞎话也有点常识好不好!照你这么说,我母亲竟然是玉衡荒古世界的人?而且,连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她,竟然还能穿越星空古路到了乾元世界?普通人踏上星路,没有魂芒护体,瞬间就会挂掉……你还当我是六岁以前那么好坑骗的吗!”
这根本不可能!
一想到母亲那柔弱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慈母形象,怎么可能是异世界的人!
胡扯,老爹肯定开始胡扯了。
秦政仿佛猜到儿子会是这个反应,于是撇嘴道:“那时候,她是有修为的。甚至,修为还真的不低,在玉衡荒古之中把我打得跟狗一样到处逃。不过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熟悉了。”
哈哈哈哈……秦阳反倒大笑起来:“编,接着遍!”
一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撵着强大的父亲到处追打,秦阳就觉得那画面好美,简直不忍直视。老爹这人也真是的,太能吹了,而且完全不顾自身形象。不过也没啥,被老婆打的男人也不少,说出去不是很丢人。
这次,轮到秦政一头黑线了:“你爱听就听,不爱听老子还不想说了。”
秦阳强忍住笑意,点头说:“那你接着说,我看你怎么把这个瞎话给编圆了。”
秦政摇头叹道:“其实,你就没想到过一个问题?老子当年虽然爵位很低,但好歹也是个贵族。真要是迎娶一个女人,要么找一个贵族,要么找一个大宗门的女弟子。可是这些年来,你听说过你母亲有娘家吗?别说舅父姨娘什么的,连外公外婆都没有吧?”
呃……秦阳瞬间愣住。
是啊,母亲出身在哪个家族或宗门?不知道。似乎母亲自己都没提到过一次,仿佛选择性的失忆!
“因为她本就是玉衡荒古世界的人。”秦政说,“只不过,在你小时候可不敢对你说。小子,乾元世界视异世界的人为洪水猛兽,要是你小时候胡言乱语说出去,咱们一家子都会面临灭顶之灾。老子在朝堂上人缘儿不好,估计大批侯门都会要求革除老子的爵位、处死你的母亲。甚至,可能会要求处死你们几个小崽子,因为你们是‘异世界女人’的孩子。”
秦阳倒抽一口冷气。假如母亲真是异世界的人,而当时秦政自身修为还不很强,且手下兵马又那么孱弱,肯定会被大夏王朝给剿灭。
“所以,从把她带到乾元世界之后,我便安排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她居住。”秦政似乎在慢慢回忆,说,“直到你小子出生以后,一切都变化了。”
不过,秦阳还意识到了一个大大的破绽,心中暗笑:我就听你继续胡编乱造,等会儿拿出这个大大的杀手锏,就看你怎么编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