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捏着眉心,“她才十几岁,听得进去才行啊,何况,按照我父亲的遗嘱,容家属于我的一切,将来都是留给汐汐,没有给她的份儿,这点,你要我怎么解释?”
老陈嗟叹几声,没有再出声
吃完饭,温汐提议让温国盛住一晚,温国盛欣然应下。
洗澡出来,温汐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后,就点入微信发朋友圈。
选了今天晚上拍的照片,一一上传,文案:全家福。
发完便放下手机,去庭院里一边吹头发,一边逗战歌。
这大家伙回来后变得非常温顺,完全看不出在m县时的凶猛。
她挠着它的肚子,咯咯的笑。
“给你找个对象要不要呀?”
战歌一听这话,立时挺起脑袋,哈着舌头看她。
“喜欢什么样儿的?”
战歌蹲起来,脑袋一歪,枕在她的手臂上,一脸乖巧。
“咦,你在说我么?”
“汪!”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喜欢小动物。”
中气十足的声音倏地在背后传来,温汐和煦的笑容淡去了些,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她的手指轻轻抠着战歌的下巴,有些心不在焉。
温国盛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战歌旁边也尝试着逗一逗它,却并未得到狗子的理睬,手还被它的尾巴打了两下。
“汐汐啊,爸爸有些话想跟你说。”
温汐垂头,淡淡道,“说吧。”
温国盛欲言又止,几秒后,道,“父母有父母的难处,虽然不在一起了,但我们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你永远都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们都一样地爱你。”
“嗯。”温汐道。
温国盛看她不冷不热的反应,暗叹两声。
“爸爸过去也有不对的地方,把某些东西看地过重了,忽视了你的感受,你不恨爸爸吧?”
温汐扯扯唇瓣,“恨也是一种感情,我不想浪费感情。”
她始终蹲着,脸庞也低着,没有看他。
温国盛心里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原谅,并没有太难过。
“爸爸只想你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这一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静默许久后,温国盛道,“很晚了,早点休息。”
听到那脚步声逐渐远去,温汐手还是挠着战歌的下巴,面色淡淡。
十分钟后,她回房。
刚走完台阶,就听到某间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么晚了,我明天再回去,这边也是我的家,我住在这里有何不妥?”
“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挂了!”
听到这里,温汐提步走回房间。
朋友圈有了很多点赞和评论,想必,韦可欣母女也看到了。
看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搁在一边,坐在书桌前练习木雕。
失去与痛苦往往能划上等号,然而,最可怕的并不是失去,而是失而复得后,仍守不住的无可奈何。
这种痛苦绵长无期,日以继夜折磨着人心,比任何一种肉.体刑罚都要痛。
——
寂静深夜,温情刚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在喝酒,一杯又一杯,不要命地往肚子里头灌。
“妈,你在干什么?”
韦可欣看到女儿,痴痴的笑了,“情儿,你回来了。”
温情把她的酒杯拿走,“别喝了,爸爸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会生气。”
“回来?呵呵,你爸不会回来了。”她摆手。
“你爸啊,已经被温汐和容歆那个小贱人勾走了,再次的,从我身边夺走了。”
“二十多年前,你爸和我分手的时候,非常决绝,我不甘心啊,所以我就骗他吃了一场分手饭,呵呵,我在他的酒里放了点东西,然后,就有了你。”
她看着温情,“情儿,你是我最后的筹码,事实证明,我赢了,哈哈哈哈,最后这温太太的位置,还是我的。”
说着说着,她眼泪流出来。
“但是这该死的容歆现在居然又犯贱了!回来跟我抢男人!”
她咬牙切齿,恨意滚滚
温情扶额,“妈,到底怎么回事?”
韦可欣冷笑着把照片给她看,“你看,这对不要脸的母女,逼着你爸爸照相,还全家福!呸!你爸爸今晚不回来了,他在那边住下了,身边啊,一定睡着容歆那个女表子!”
温情稍微捏紧了点手机,嗤笑,“她就这点能耐。”
“想必她心里是认定了我跟纵火案有关,又找不到证据,只能寻这些低级的手段膈应我,妈,你上当了。”
韦可欣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什么?”
“妈,你想想,容歆如今已经是龙夫人,以她的性格,会吃回头草?”
“她年轻时候就素有清高之名,任何时候都是不屑和高冷,不会稀罕回来跟你争爸爸。”
韦可欣逐渐明白过来。
“可是……感情的事情……”
“反正你现在不要跟爸爸闹,你越闹,爸爸反而会向着温汐。”
韦可欣隐怒,“现在的问题是你爸爸和容歆在一起了!你还在想着什么?首要的事,就是分开他们!”
温情蹙眉,“有温汐在,他们俩多少都会碰面,难不成你每次都要生气?算了,妈,不要再想这些事情,我跟你说一件好消息。”
她接着说,“天纪方面已经宣布和我恢复合作,终究是感情抵不过利益,我能给他带来利益,过去的那些事,他自然会忘了。”
韦可欣擦擦眼泪,“真的?”
温情但笑不语。
过了会儿,才道,“厉家已经被南家搞垮了,不出意外,厉天承会在牢里待几年,在他进去之前,我们要彻底和他斩断联系。”
“我怕他会把你供出来!”
温情冷笑,“没有证据,空口白话供什么供。”
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散漫,“况且,他也舍不得,他很爱我。”
“这几天,他有没有联系过你?”韦可欣道。
“联系是联系过,暂时被我安抚住了,所以,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和他们家的人有什么牵扯,以免说漏嘴了,我不好圆。”
“现在最主要的是,南少那边。”
说到这个男人,她眼中的光亮一瞬之间沉了下去。
许久后,她低笑,“江珂命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