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迦奈不疾不徐道,“您希望我怎么做?”
夫妻俩擦擦眼泪,跟他说,“也没什么,能不能找时间去陪陪她?你太太那边,我们两个去解释,救人的命,我相信你太太能理解的。”
慕迦奈垂眸,嘴角似笑非笑,“抱歉,我不能答应您。”
夫妻俩又惊又急,“这是为什么呀?慕先生,你一向对我们念念很好,是不是那位梁小姐心里不愿意?”
慕迦奈靠向椅背,“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这话透着薄薄的凉意,夫妻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不希望梁翊笙知道,自然也就不许他们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玉一口乞求的语气,“慕先生,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念念吧,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合适,但这世间上,只有你是她心里头唯一在乎的人,我们俩老的,为了女儿也能把脸皮按在地上擦了,只求你,帮帮我们吧。”
“你不需要做其他什么事,就跟她说说话就好,她现在连我们两个都不想见了,我们别无他法,只好来求你了。”
慕迦奈陷入沉思中。
搁在桌子上的茶已经慢慢凉了,他启唇,淡声道,“我能做的有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
——
梁翊笙回归剧组后,在某日收到了一件礼物。
她打开一瞧,竟是一个戒指盒,旁边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她是皱着眉头看完的。
其实,也不算看完,一看到是谢三哥的信,她心里就无力加烦躁。
信上最后一句话擅自约她去某个地方,不见不散。
那天,她让人把礼物还回去,给他带一个口信,自己并没有亲自现身。
也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人就是一丝的感觉都没有。
他为她做那么多,她不觉感动,反而深感累赘。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去,就看到他等在小区门口。
她一向只让保姆车在门口停下,所以,一下车,就看到他。
心知也躲不过了,她只好上前,简单谈一谈。
谢瀚文见她走过来,立刻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天这么冷,你怎么穿那么少?”
带着几分宠溺的责怪,他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梁翊笙迅速躲开,伸手挡住,“我不需要。”
谢瀚文的心情被她坚决又凉薄的脸色弄得低落。
他把衣服收回,低声道,“放心吧,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不会主动纠缠你的。”
他微笑,“我很快就出国了,我打算先去学习,大概要几年的时间吧。”
梁翊笙点头,没说话,脸上仍然一片防备的样子。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我再喜欢你,也不会强迫你,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今天我还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一年也好,两年也罢,只要他对你不好,我随时都会回来。”
他对着她笑着,捶了捶自己的臂膀,“这里,永远留给你。”
说完,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悲伤,无声的看着她。
拒绝的话,伤人的话,梁翊笙已经说了不下百遍,此时,她也疲于这次。
她只道,“你喜欢我六年,我暗恋了他三年,你的心情我能体会,我们是同一种人,不适合在一起。”
她没有再说其他,便走进去。
谢瀚文目送她走远,慢慢的,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连小飞把梁翊笙经纪人发过来的“情报”报给慕迦奈。
“谢瀚文脸皮够厚,竟然明目张胆撬您的墙角,不过我们家夫人没有接受,连多看都不看一眼,把礼物退回去了!”
连小飞害怕慕魔王又吃醋,所以特意把梁翊笙的态度说得十分决绝。
说完后,他观察慕迦奈的反应。
寂静无声,深沉神秘。
还是一样的捉摸不透。
“出去工作。”
“是。”
慕迦奈扭头看向日历,若有所思。
这时,手机震动,是他岳母的来电。
“妈。”
“女婿啊,妈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了?”
“不会,有事您说。”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们这里有节日,你跟笙笙有空回来不?”
“有。”
“好咧,那我们等你们啊,哎呀,妈太开心了。”
——
慕迦奈去接梁翊笙那天,阴雨。
他在片场看了她两场戏,眼中尽是她为了工作拼搏投入的样子。
他不舍得打扰她。
直到休息时间,他才走向休息室,看见她疲惫的坐在一处。
对他的到来,她惊喜雀跃。
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反应。
奇怪的是,预想到是一回事,亲自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里舒适难挡。
这趟回家之旅,还算顺畅。
他把他不擅长的事都做了一遍,包括……接吻。
严格来说,那不算是接吻。
只是意外之下,她不小心碰上来。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无法言表。
回归公事后,他时常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某日,与赫衍吃饭,问他,吻一个人什么感觉。
赫衍当时以一种十分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半晌没有说话。
他喝了一口酒,道,“你跟温汐,不会还没接吻吧。”
也不知为何,说这句简单的话,让他有种优越感。
赫衍在他们当中,一向是双商最高的那个。
年纪虽然比他小,成就却比他领先太多。
突然有一次,是他领先,优越感油然而生。
赫衍神情清淡,垂着眸似乎在思索他的问题。
他嘴角微抽,“抓紧点吧,别到时候,到嘴的鸭子飞了。”
赫衍抬眸,清冽的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具体点,你所谓的吻,是偷吻,还是亲亲?还是……双方投入?”
慕迦奈眼眸一眯。
这一秒,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东西,还分那么细?”
赫衍勾唇,“单一的世界,是不是很无聊?”
他的笑,明显在嘲笑他“成就还小”。
慕迦奈拧眉,仰头灌下一杯酒,没言语。
——
慕迦奈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很枯燥无聊。
无休无止的公事已经让他渐渐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某些时刻,他会想去探一探梁翊笙的班。
转念一想,他当初给的理由是协议婚姻,不干涉对方私生活。
她又那么怕他,他突然出现,她难免不自在。
所以,没有一个正当理由,他是不会轻易去。
巧的是,“正当理由”及时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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