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父母,也说她乖了。
乔治对此感到奇怪,但说了这是个好现象,让他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再刺激她,多陪陪她。
凌晨四点的时候,他终于回到家里。
厨房里亮着灯,是起来熬大骨粥的保姆。
这汤需要熬久一点,所以她起得也很早。
“先生,您回来了。”
慕迦奈点头,看向楼梯,“太太昨晚心情怎么样?”
“和平常一样,不好不坏。”
“饭呢?”
“按时吃了,作息都很规律,对了,她喜欢看动画片,是那种小孩子特别喜欢看的搞笑的。”
慕迦奈眉头拢起,挥挥手,让她去忙。
上楼后,他洗了个澡,才上床。
她似乎有所察觉,动了动。
温暖的被子下,他的手握住她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亲昵拥着她而睡。
他的呼吸逐渐均匀,身体得到短暂的休息。
早餐时间,他和她一起醒来。
他睡得再沉,身旁一有动静,还是很容易醒。
更何况,梁翊笙如今怀着孕,各方面都需要非常注意。
他睁眼垂眸看去,梁翊笙看来已经醒了好久,眼睛不见睡意,轻轻眨着,身体却没有乱动。
“饿了?”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
梁翊笙起身,他也扶她起来。
她没多说什么,任他伺候洗漱。
早餐时间,他看她吃了不少,状似随意道,“一会儿我要去公司,今晚和你一起吃饭。”
昨天,他本来也要回来陪她吃饭。
是每天都要回来陪她。
结果,却食言了。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面色冷淡。
今天要去梁家以前的旧宅,乔治说,这样可能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同一时间,梁羽念盯着眼前这栋熟悉的楼房,旧时的记忆突然翻涌出来。
被抛下楼的锥心之痛,医生宣布她残疾时的昏天暗地……
没待十几分钟,父母看她不对劲儿,立刻就送她返回去。
王玉在她耳边叮嘱,“一会儿小慕会来,你给我记住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些话,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咱们要是把他惹烦了,他只会甩手不理,反正他不会有任何损失,这个当口,你要适当服服软,露出笑脸,才有用。”
“趁他还心存愧疚,我们要好好利用起来。”
昨晚女儿与慕迦奈的争吵,她都听见了。
这才相信,慕迦奈并非心里有她女儿,而仅仅是心怀愧疚,在赎罪而已。
开始很愤怒,后来,凭着多年的阅历冷静下来,想想,才想通了。
赶紧劝女儿转变态度,好在女儿病发起来,也还有点理智。
旧宅离新住所蛮近,他们很快就到了。
大约过了十分多钟,慕迦奈才到这里。
梁羽念的气色确实比昨晚好了。
跟昨晚晚饭发火的时候,是两个极端。
陪她坐了一会儿,她安静的在白纸上画设计稿。
听她父母说,这是她的爱好之一。
他不懂珠宝设计,只是坐在那里,充当一个旁听者。
那些话,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心里面记着的是梁翊笙吃早餐是郁郁不乐的样子。
他在想,是不是该买点东西回去哄她开心。
该买什么?
赫衍这阵子不在京城,电话也不通,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午饭时间到,他按部就班让人安排午饭,盯着她把饭吃了。
但凡是不过分的要求,他能满足,都会满足。
乔治说,如果能持续两个月下去,她的状况肯定会好起来。
两个月,不会很久。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梁翊笙派人送了花过来,留了小卡片。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慕迦奈看到卡片的时候,感觉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原来她早已知道。
这期间,但凡她有一次是冲出来发泄不满,他的计划就被戳破。
她用最得体也最委屈自己的方式面对这件事,没有在外人面前给他一丝难堪。
那短暂的几秒钟内,他眼中已掠过太多的考虑。
他看起来很冷静,安排人把花放好,然后推梁羽念继续去用餐。
气氛过于平静。
没多久,梁羽念的情绪就面临崩溃,把一桌子的饭都砸了。
房间门外,他对乔治说,“我只有最多一个月的时间给你,想出最好的办法救她。”
乔治惋惜,他还以为情况能趋向良性发展。
“一个月,很难,之前说两个月,还是在她能一直保持今早那样愉悦的心情前提下才有可能发生的,现在一个月……慕先生,你在为难我。”
慕迦奈不语。
一个月,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和妥协。
这边稳定下来后,他立刻离开了那里,去找梁翊笙。
打电话回家,佣人说她不在。
去了翰林苑,她也不在。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给温汐。
温汐问了他一个问题,“慕总,你知道翊笙姐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他突然语塞。
她在意的,是他。
又好像,不完全是。
回到媚江天府的时候,她已经回来了。
他疾步过去,弯腰抱住她。
她没有动作,由着他抱了一会儿,问,“梁小姐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他摩挲着她的脖子,浅浅地亲着,“嗯。”
梁翊笙缓缓推开他,微笑,“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也不愿轻易放弃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所以,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深邃的眸灼灼地盯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心一直处在忐忑的状态,说出来的话,竟下意识避开重心,不想与她谈到关键之处。
“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只想要你一句痛快的话,要么选我,要么选她。”
她平静地看着他,“世上没有两全的事。如果你选我,你切断一切联系,就算你们没什么,我也不喜欢,心里觉得膈应,如果选她,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签字离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些话,他的脸色还是变了。
心脏掀起又麻又凉的疼痛感。
他的手握住她的,声音低沉,“给我一个月解决。”
“一个月?”她笑,“我不觉得一个月会够,既然你想管,那我给你自由,你想要几个月的时间处理,都可以。”
她起身,“明天十点,去民政局。”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笙笙,信我。”
她的眼神冰冷至极,“我更相信我的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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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毕,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