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珂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生那么大的气。
他一直都这样,是她会错了意,认错了“人”。
和他生气,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反正她喜欢的又不是他。
送她玫瑰花的,也不是他。
这么一想,她释怀了。
突然一笑,“你说的也对,反正我本来喜欢的人就不是你,你喜欢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犯不着生气,我不走了。”
她的眼神里,透出倔强。
她突然不闹着要走,南昀川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心里头,仍有点不爽。
他松开她,起了身,“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你死了这条心。”
他出去了,没多久,服务员就把她的证件都送来。
江珂捂着袋子,发呆了好久。
几个小时后,她肚子饿了,这才出门去。
却看到服务员在打扫他的那间房,已经打扫完毕,通知前台房间空出来了。
也就是说,人已经走了。
江珂低咒了声,心里难逃苦涩。
突然,门没能关上。
她回头一看,一只行李箱卡在门缝处,男人的长腿抵着箱子,让它往里头挤。
江珂惊愣了会儿,没反应过来。
南昀川把自己的那只行李箱推进去,然后关上门,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去吃饭,饿死了!”
江珂盯着那只手,抬眸望着他,“你把行李放我房间干嘛?”
他一边走一边说,“没带钱,花你的。”
“狗屁。”她嘀咕。
他不悦,“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别整天脏话挂嘴边?”
“跟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听见了!”
“那你就把耳朵塞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excuseme?”路人经过。
江珂这才收回视线,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电梯正好来了,江珂进入电梯,没等他就按了关上。
“江珂!”他咬牙。
幸亏他腿够长,及时赶上了。
江珂两手插着口袋,站在最边上。
他冷嗤,“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毫无女人味。”
江珂翻着眼皮瞪他,“是吗?那你之前还抓着我吻干什么?”
不经过大脑的一句话就这么被她直接说出来。
南昀川登时顿住,笑了笑,“怎么,你留恋啊?”
“留恋你大爷!”江珂气红了脸,门一开就快步走出去。
身后的男人一脸散漫的笑,“敢留恋我大爷,我大娘会找你算账。”
江珂头也没回地往前大步走去。
她找了家当地的餐馆吃饭,饭菜不怎么合口味,就点了许多甜点。
南昀川在旁边看着她一个一个地把泡芙放进嘴里,伸手把剩下的拿走。
“不准吃了。”
江珂腮帮子鼓鼓的,皱眉,“关你什么事儿啊,拿来。”
她吃不下多少主食,就想吃甜食垫肚子。
男人伸手刮掉她嘴角的奶油,“吃得跟只猫一样,还吃,你想吃成一头猪?”
江珂的心忽然急急跳了一下,反驳的话噎在喉咙口,最后也没说出口,只好拿过旁边的果汁闷头喝。
心里暗骂自己昏了头,居然被这混蛋下意识的举动撩到了。
她使劲儿一摇头,让自己忘掉刚才那种感觉。
南昀川正好看到她这个动作,呵笑,“你抽风啊?”
这一句话一出来,她心里头的生理性嫌弃立刻苏醒。
对,这样的感觉才对。
什么心动,什么被撩,不存在!
吃完饭,她被他拉着去玩了几个小时,直到天黑,又去了一间酒吧。
她喝了不少酒,他也喝了几杯。
晚上十点多,两人回到酒店内。
江珂拿出门卡开门的时候,护住门,用后背把他往外头顶。
“禁止进入我房间,渣男。”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门开了之后,男人却大步走进来。
江珂没注意,还回头把脑袋探出去,看到没人了,就傻笑两声,“渣男消失了。”
“我得把门锁紧。”
她关上门,反锁。
伸懒腰,“大功告成。”
某男倚在墙边低笑不止。
江珂闻声,迟钝地回头,模模糊糊看到了南昀川的脸。
可他在笑,笑的很好看。
她了然了,主动走过去,“你终于出来了,南照影。”
她不仅靠近,还主动投怀送抱,双手圈着他的腰。
男人的笑,慢慢消失。
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脸,“南照影?嗯?”
他眼中流转着淡淡戾气,慢慢悠悠地摸着她的下巴,问,“我……吻过你吗?”
江珂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摇头。
南昀川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点。
拉着她问,“喜欢我,还是南昀川?”
江珂眼皮困乏地眨动着,已经松开他,“我不知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要睡觉了。”
她转身往大床走去。
身后的人手臂忽然缠绕上来,抱着她的腰和肩膀,结结实实地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前,有没有人这样对待你?”
他的手,开始诠释他的“这样”之意。
江珂缓缓回头,红润的脸蛋望着他,缓缓道出一句,“你是不是找死啊?”
虽然没有凶巴巴,却还能听得出不悦。
南昀川停手,对她这个态度,颇为满意。
转到她面前,眸子盯着她的眼,鼻,唇,忽然,就低头吻下去。
这次,轻轻缓缓的,如一汪暖泉,缓缓注入江珂心池里。
又亲又啄了两下,他离开一点,垂眸望着她迷糊的双眼。
随后,又靠近过去,继续这个吻。
……
天色大亮,江珂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很重。
扭头看了眼,噢,原来旁边睡了一个人,怪不得那么重。
她翻身,继续睡。
两秒后,惊讶地睁开眼皮,坐起!
“啊——流氓!混蛋!”
砰!
南昀川被踢下床,睡意全无。
这时,江珂也看到了他身上的装束——只有一条短裤。
她脑子空白,紧接着就将床上的枕头都丢向他。
“停停停!”男人隐怒,站直,倒三角的身材展露无遗。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看看你自己的衣服。”
江珂掀开被子低头看,衣服完好无损,还是昨天出门那一套。
她寂静下来。
南昀川揉着脖子走近,“你这暴脾气必须给我改了。”
有过那么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她这样,随时随地都想把他往死里打。
基本上,每一个都嗲声嗲气,听话的很。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