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阳发生什么事情,却已经和楚江没有关系了,至少暂时是这个样子。
现在的楚江,却是已经乘着马车来到了陈留。
陈留位于洛阳东,属兖州境内,愿为兖州陈留郡,后改为陈留国。
刘协现在便是陈留王。
而蔡邕的老家,便是在陈留。
当初,汉灵帝刘宏大赦天下,蔡邕虽然被赦免,但是却对大汉朝廷失望透顶,因此在离开北疆之后,却是并没有继续为官,而是选择带着蔡琰回到了老家陈留祖宅隐居。
话说蔡邕乃是海内知名的大儒,天下有数的名士,纵然是不为官,过得也不会差。
因此,这些年蔡邕就这么在陈留住了下来,靠着往年收集的资料安心修史,闲暇时再教导教导蔡琰,到也算是自在。
不过,最近蔡邕却是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蔡琰已经十七岁了。
在汉代,女子十三岁便可嫁人,十五岁如果不出嫁,甚至需要多交一份赋税。
蔡琰十七岁,当初在北疆时萌萌哒的小萝莉,放在汉代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老姑娘了。
蔡邕作为一位享誉海内的大儒,交友自然也是极广。
现在,蔡邕无子,就只有长女蔡琰以及续弦所出的幼女。
所以,不管是打蔡邕家中藏书的注意,还是想要和蔡邕的关系更进一步的,都少不了会打蔡琰的主意。
毕竟,如果能让自家子弟娶了蔡琰,那么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因此,随着蔡琰年龄的增长,到蔡邕这里提亲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虽然蔡邕已经回绝了不知几波,但是提亲的人却还是接连不断。
就在最近,连河东卫家都派人来提亲了。
河东卫家家主乃是蔡邕故交。蔡邕不做官这些年,也没少受到卫家的照顾。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当初在北疆蔡琰和楚江订下了亲事,蔡邕都答应卫家了。
然而,虽然蔡邕婉言把这事说了一下,但是谁知那卫家次子卫仲道却是对蔡琰一见钟情,声称非蔡琰不娶。
还说,若是蔡琰真的已经与人订下了婚约,又为何至今还未成婚?
这一下子就堵的蔡邕很难受。
他也没和人说蔡琰是和谁订下的婚约,虽然现在蔡邕不再为官,但是眼光犹在,他可以看出现在洛阳的局势可以说是波澜起伏。
因此,现在暴『露』楚江和蔡琰的关系,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他原本是打算等洛阳的局势稳定些,再派人去问问楚江打算什么时候娶蔡琰过门,可谁知现在却出了卫家这档子事。
现在蔡邕表示自己被夹在中间非常难受。
“都怪楚子玉那小子,前两年他要是把你迎娶过门,现在哪会有这些麻烦事?”
陈留蔡家祖宅院子里,蔡邕拿着一卷书半躺在躺椅上,如是抱怨道。
不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却似乎全然忘了,前两年虽然楚江没有派人来迎娶蔡琰,但是也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抱着把女儿在身边多留两年的念头,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派人去提醒楚江。反正多交的那一点赋税,虽然现在他不做官了,但是也没有放在眼里。
至于楚江为什么忘了派人来迎娶蔡琰——前两年蔡琰才十五六岁好吧......
而听到蔡邕的抱怨,院子里一名正在沏茶的白衣少女只是淡然的瞥了他一眼,蔡邕的声音就低了下来,只是还是忍不住嘀咕道:“现在还没过门呢就知道护着你那夫君了,等到过了门,岂不是完全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看到蔡邕还是不依不饶的打趣她,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不重不轻的说了一句:“您还是喝您的茶吧。”
说着,少女斟满一杯茶放到蔡邕手边,然后便道:“女儿去看书了。”
说完,少女也不等蔡邕回应,便朝着后园走去。
见状,蔡邕哑然失笑。
既然女儿还念着那小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不知道那小子当初那两年给自家女儿灌了什么『迷』魂『药』,都过去这么久了女儿居然还念着他。
“老爷。”
就在蔡邕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仆蔡禾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卫家主携子来访。”
闻言,蔡邕微微一愣,随即就『露』出一丝苦笑。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话虽如此,故友来访,还是要见的。
于是,蔡邕从躺椅上起身,道:“快请。”
一边说着,蔡邕自己也往外走去。
到了前院,蔡邕便看到两人在老仆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正是卫家父子。
看到蔡邕,卫父当即笑道:“伯喈兄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与此同时,跟在卫父身后的那名才气颇盛,却稍显病弱的青年也是行礼道:“仲道见过蔡伯伯。”
微微对着卫仲道点了点头,蔡邕对卫父道:“贤弟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
“伯喈兄这话说的,你我相交多年,没事就不能来拜访伯喈兄了吗?”卫父佯怒道。
蔡邕哈哈一笑:“这倒是邕的不是了,贤弟,卫贤侄,里面请。”
说着,蔡邕便把二人引入了前厅。
进了前厅,分主次坐定,蔡邕让老仆蔡禾去端茶,他则是和卫父随意的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等蔡禾上好了茶,两人的话题还是免不了转移到正题上来。
“伯喈兄,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前来拜访伯喈兄却还是为了劣子而来。”
咳嗽一声,蔡邕当然明白卫父的意思,只是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贤弟何出此言?”
见状,卫父也只能无奈直言道:“伯喈兄何必装糊涂?仲道心仪昭姬的事情伯喈兄又不是不知,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昭姬年龄也不小了。你我又相交多年,若是让仲道娶了昭姬,你我两家岂不是亲上加亲?”
卫父既然直接挑明,蔡邕自然不能再装糊涂了。
他苦笑一声,道:“贤弟虽然言之有理,可是愚兄之前也说过,昭姬已经心有所属,愚兄又怎能将她另许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