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打人,但不代表他没有怒气。
他突然动手,大家都没料到,连聂沛洋也面露吃惊,他脸上的墨镜震落到地上,脸颊泛青。
“你干什么”?池素晗生气的瞪着利彻远,“自己受了简汀的气别撒沛洋身上”。
“彻远,你别太过分了”,池松民也着急的劝说,“有什么误会大家慢慢说,何必动手,都是一家人”鱿。
利彻远没理他,只是指着池素晗说:“你想护着他就算了,但是也稍微考虑下池家人的感受,聂沛洋把你们当什么了,当傻子一样玩弄,他脚踩着两只船,一直以来都对简汀纠缠不休,我今天给他一拳,是想警告他,少在我面前玩花样,他以为我一直忍让是怕他吗,我是不想多生事端,我利彻远什么身份,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啊,简汀要不是心甘情愿跟我交往,她离开我,我不会纠缠,但是聂沛洋,你记得你昨晚在她家门口说了什么,你说她要是不出来,你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挖出来,她不见你,你就要把她朋友和家人一个个全毁了,让她来求你…”。
聂沛洋面如死灰。
池素晗哭道:“够了,你别再说行了吗,你非要把我弄得那么难堪是吗”?
“素素”?聂沛洋一脸懊悔心疼的拉住她手。
池素晗甩开他,冲出了池家。
“利彻远,你现在满意了”,聂沛洋狠狠瞪了他眼,大步追了出去。
“这都什么事啊”,杨露彤生气的说。
池松民脸色也很难看。
池老爷子沉声说:“彻远,你今天这样吵,你有想过素晗的感受吗”?
“我这是让她早点清醒”,利彻远面无表情,“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敢在我面前叫板了,聂沛洋他是第一个,您对这个孙女婿寄予厚望,可是这样一个人您是驾驭不了的,素晗也驾驭不了,还有,池家散播简汀那些过往和聂沛洋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只是下次,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说完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啊,他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杨露彤气愤的说:“简汀,又是这个简汀,弄得家无宁日”。
“你打电话给素晗,让她搬回来住”,池老爷子冷声命令。
“爸,素晗才嫁出去多久,这么快搬回来外人会怎么说”,池松民担忧的说。
“谁让她驾驭不了聂沛洋”,池老爷子气得想砸东西,“我当初怎么跟她说的,是她非要嫁,他这些日子已经是明目张胆的闹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素晗不回来,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
利彻远回公司后,把宋悦叫了过来,“上回我不是让你月底安排时间接受简汀那个记者朋友的采访吗,你接洽过那家新闻社,有联系方式吗”?
“有”,宋悦点头。
“把她叫过来”,利彻远直接命令。
“好的”,宋悦回去后立即调出韩语的联系方式,“您好,我是利远集团总裁办的秘书宋悦,我们总裁今天上午有时间接受采访,请问你有时间过来吗”?
“我有时间,马上过来”,坐在杂志社里无聊打发时间的韩语立即提着包和录音笔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宋悦把她带进办公室,“利总,韩小姐来了”。
“倒杯茶”,利彻远起身让韩语坐,客气的样子让韩语受宠若惊,她掏出录音笔,说:“利总,咱们开始采访吧”。
“不急”,利彻远摆手,坐到韩语对面,说道:“韩小姐,其实我这次提前把你叫过来是想知道简汀的消息,她失踪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
韩语皱眉想了想,“利总您放心,简汀没什么事,她只是…厌倦了康城,想离开这里”。
“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利彻远问。
“她没说,但近几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韩语明白利彻远话里的关心,叹了口气,到底为自己好友舍弃了一个这样的男人惋惜。
“可以告诉我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和她去哪里了吗”?利彻远委婉的问。
韩语摇头,“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分手了,利总,按理说我要采访您,应该答应您的要求免得得罪您,不过这也是我答应过自己朋友的,而且她也确实没把她现在在哪的事
告诉我,她离开的时候说过会暂时旅游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找新的落脚地”。
利彻远微微一笑,这个女人很聪明,说的话也不得罪人,“她不愿告诉你我想不是怕我知道,是怕聂沛洋从你这里打探入手,如果我没猜错,聂沛洋一定做过威胁她的事,这个事我不清楚,但如果你知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这样躲避不是个办法,聂沛洋对她的性格脾气、家底了如指掌,如果他有心不放弃,还是能够找到”。
韩语面露为难,她是答应简汀不说的,其实作为女人她能明白简汀是在乎利彻远的,她宁愿失魂落魄的离开,也不愿她在他心里会变得不堪,思索良久,她无奈的说:“利总,简汀不愿意和你说,肯定有她为难的理由,或者这个理由让她没办法启齿”。
利彻远一愣,英俊的眉头深深的挤成了一条沟壑,“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到过,我今年三十三岁,我也有过很多过往的事,当我决意追求简汀的时候,我也决心包容她的一切、她的过往,我认为很多事都可以一起去面对,现在你告诉我对我和简汀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不见了,也许我们永远都见不着面,当然,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续前缘,对你的朋友并没有坏处,而且”。
末了,他自信十足的又加了句:“而且我认为遇到我后,我不认为她还能爱上其他人”。
韩语久久沉默,这句话要换成别人说她会笑死的,但这个人是谁,利彻远,英俊优雅之余,又富有多金。
“好吧,我可以跟你说”,韩语长长吐气,“我说完后你自己随便想随你,你要觉得不舒服就当自己没有遇到过简汀,其实是…聂沛洋拿以前简汀的一些私人…裸照威胁她,他们交往了那么久,简汀也不确定聂沛洋拍过多少,当然,有些是两个人…那个的视频,那些东西都是聂沛洋在床上趁简汀没注意用手机拍下来的,当时聂沛洋说是想留点纪念,简汀发现的时候让他删掉,聂沛洋说删掉了,其实没有,怪只怪简汀当初太相信她,以为两个人真的会结婚,而且她也实在不了解聂沛洋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聂沛洋拿这些东西威胁她离开你并且从你公司辞职回到她身边,如果简汀不这么做,他会把照片和视频全发布到那些盗版网站上去,简汀挺心灰意冷的,她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喜欢过那样一个人,所以不想再呆在这个城市了,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发生这种事,她觉得自己很不堪,她没跟你说,是怕你会嫌恶她,看不起她,再说如果聂沛洋真的公布了,大家也会看不起你,认为你找了她这样一个丢脸面的女朋友”。
利彻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撑在窗户上。
他需要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撇去简汀不说,他作为一个男人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聂沛洋这样卑鄙的男人存在。
韩语起身,“利总,我想今天是没办法接受采访了,我就先走了,不过如果有一天你能够遇到简汀,千万不要说你知道这件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你知道,她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她发现自己对你的喜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她提着包离开。
利彻远俯瞰着脚边的集团广场,他还记得那天下午简汀抱着东西上计程车的画面,从这里看下去,单薄的像抹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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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乐城,一座古香古色的城市。
简汀从机场里出来,望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恍惚许久。
八年不曾回来,她都不知道从前狭小落魄的机场如今已经拓展的宛若首都机场一般,3米高的玻璃墙外是陌生的出租车和巴士,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她拖着行李出去,一亮蓝色的空的停在她面前,司机探着脑袋问道:“要坐车吗”?
她犹豫几秒,点头,司机热情的将她行李搬上尾箱。
坐进去后,雪铁龙的出租车,导航、自动挡,宛若私人小轿车。
“去楚松路的悦丽公馆”,简汀在记忆中寻找了会儿说。
“好咧”,司机开动车子。
沿途皆是陌生又熟悉的风景,城市的马路越来越宽,车里越来越堵,楼也越来越高。
五十分钟后,车子到达悦丽公馆,十年前建起的悦丽公馆曾经是这附近一带的高层大楼,如今四周拔地而起的大楼早把这座旧的小区衬托的矮小又陈旧。
简汀结账,拖着行李往里走,门口的保安倒是
尽职,还登记了她的手机号码和探访人所在的楼层和名字。
她上十五楼后,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开,最后无处可去只好坐在门口等待。
差不多到天黑,她蹲的脚发麻,电梯里才传来几个女人的说笑声。
“你们明天记得叫我啊,一起去”,卢云笑呵呵从电梯出来,看到门口蹲着的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妈”,简汀眼眶潮热的站起身。
卢云没搭理她,颤抖的掏钥匙开门。
“妈,您还是不打算跟我说话吗”?简汀喉咙哽痛的说:“爸爸、弟弟也就算了,可我是您亲生女儿,八年,我不求你原谅我,跟我说说话也好,让我回趟家也就够了”。
卢云回过头来,红着眼睛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干了什么,你弟弟都跟我说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简汀,妈不想恨你,可妈看到你就想到妈因为你毁掉的婚姻,丈夫跟我离婚,你弟弟那么小就离开我,跟着你爸,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住在这,你弟弟平时也就过来住那么几天,大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每当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恨你”。
“我知道您恨我,所以我不敢回来,可是我实在想家”,简汀哭了出来。
卢云也抹了抹泪,“你进来住一夜吧,不过我不能留你长住,你弟弟看到你会恨你,说不定连我也不理会了”。
简汀心里悲哀,长这么大,原来她在父母的心里从来不如任何人。
进门后,卢云也没再管她,自己去厨房做菜煮饭了,简汀放下行李去厨房帮忙,“妈,我来做菜吧,我现在手艺还不错”。
卢云没理会她,只是自己低头切着菜。
简汀黯然的往外面走。
卢云忽然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我说让你跟她少接触,不要跟她玩,你弟弟不听,你也不听,可惜那时候你小,不明白在你爸心里我们所有人永远没有她重要”。
---题外话---明日继续,今日加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