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笙翻了个白眼,脸皮真是厚的不要不要的,“不好意思,我不看韩剧的,也没见过韩国欧巴”。
“不会吧,你们公司那么大,不可能没找过韩国人做代言吧”,肖柏显然不大相信蠹。
“就算找过也是下面的人负责用不着我出面”,纪婉笙没好气的说:“你抬抬身子”。
肖柏挪动下身子,裤子总算套到臀上了,“不可能吧,那你怎么跟卢子西喝咖啡去了”。
纪婉笙不说话,只是低头帮他把衬衣塞进裤子里,长长的黑发垂落在他脖颈上,痒痒的,还有股怡人的香气,肖柏心虽然在这一刻软得一塌糊涂,不过还是吃醋的捏了捏她手背,“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卢子西长得特别好看”髹?
“没有,要不是你总提起卢子西我都早就快忘了这个人了”,纪婉笙帮他系好棕色的皮带。
肖柏一脸享受的扶了扶她腰肢,亲昵的说:“你亲我一下”。
她抬头,他已经闭上了双眼,唇微微轻翘,年轻的面庞俊秀干净,额前几缕乌黑的头发慵懒的覆盖住,英气的眉头下睫毛比女孩子还要长和密。
外面的阳光柔和的正好,宁静的清晨,她的心忽然就像外面的阳光一样,他常常这副厚脸皮的模样总是弄得她不好意思,又心如小鹿乱撞。
她脸红的捧起他俊脸,双唇轻轻的与他贴合。
肖柏开心的咧嘴笑了笑,吃力的挺着脖子回吻她,不让她离开。
自从受伤后,她每天睡在自己身边,连亲昵的举动都很少有,几乎快把他憋疯了。
这个吻虽然淡,但却极具温存缠绵,好像要把一个人的魂魄也慢慢吸附进去,肖柏缠上她手指,四指相扣,两人都有一种被甜蜜充斥的满足。
……。
因为这个吻,之后坐轿车去庄园的路上两人心情都是不错的,车里,肖柏拉着她手跟她说笑话:“有对夫妻刚结婚,新婚次日一大早,新娘痛苦地从新房走出,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下身,大骂:骗子!真是个骗子!结婚前说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呵呵,哈哈…”。
纪婉笙皱眉瞥了他眼,“你说的是笑话吗,不正经”。
“我觉得很好笑啊”,肖柏撇嘴,“那我再说一个,有一对恋人每天在手机上聊天,他们的距离永远显示是1688km,年前女孩终于受不了异地恋提出分手,男孩沉默不语,除夕之夜女孩回房刷手机,看到男孩的距离离她只有1km,再刷新,只有0.9km,没多久女孩便听到了敲门声,她过去打开门,两个人热泪盈眶,那天晚上,他们的距离变成了-0.5cm,于是他们第二天晚上还是分手了…”。
纪婉笙眉头抽了抽,“你觉得很好笑吗”?
肖柏:“不好笑吗”?
纪婉笙:“……”。
肖柏埋怨:“你笑点太低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纪婉笙转过脸看向窗外,身体还朝他坐远点。
肖柏顿时气闷。
……。
车子一直到开进庄园里,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肖柏也跟着看庄园的风景,只瞟了眼,便注意到透过两边的灌木看远处是是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地和碧绿的湖,车子开了四五分钟,树变成了小型的椭圆形喷泉,扇形的喷泉里还放着悠扬的音乐…。
一路车开到别墅楼下时,肖柏有点小小的不淡定了,他知道纪婉笙家里有钱,可从来没想到这么有钱,欧洲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家竟然买了那么大块土地来种玫瑰花和园林绿色植物的布局,就那种花的土地都比他上次在康城买的别墅大。
他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少的创伤。
一名穿着西装、蝴蝶结的中年男子恭敬的打开车门,“大小姐,欢迎您回来”。
“嗯”,纪婉笙淡淡的轻搭了下他手背出来,然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肖柏那侧的车门,他胸口还被固定住无法好好动弹,上车下车还得人帮忙,只是看到她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别扭的,“你不是还在生我气吗”?
“我没生你气”,纪婉笙轻声回答。
“那你还说不搭理我”,肖柏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第一次听男人说那种笑话…”,纪婉笙眼神也无奈,她自小身边接触的人都是彬彬有礼、谈吐高雅,李路炀不生气的时候也是像个绅士的,可没想到自己最后却爱上了肖柏这样的,接触的越久就会发现肖柏这样的男人是远远和“绅士”两个字挨不上边的,他既无赖又脸皮厚,还孩子气,不爱看书更不懂音乐,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连说个笑话都是荤段子…。
她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他呢,也许他要不是这个样子,或许她还会不喜欢了,“你快出来吧,还有别人在呢”。
肖柏瞧了眼外面一直盯着自己的中年大叔,看样子是个管家,对方一脸探究的在打量自己。
他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不如李路炀,于是搀扶的握着纪婉笙下车。
“他受了伤”,纪婉笙和旁边的管家解释,毕竟她从管家眼里看到了一种“为什么要找这种下车都要人扶的软包男人”。
“那还是我来扶吧”,管家是看着纪婉笙长大的,从小到大只要在这庄园里,连碗和衣服都从来没洗过。
“不用了”,纪婉笙摇头,和伤未痊愈的肖柏走的挺缓慢。
刚上两步阶梯,别墅的门口走出来一个身材格外高大、五官俊逸的男人,他笑呵呵的对纪婉笙说:“婉笙,好久没见了啊”。
“叔叔…”,纪婉笙有些诧异的淡淡颔首,“您回来了”。
“是啊,非洲那边的考古工作暂时告一个段落了,说起来我们也大半年没见了”,男人笑眯眯的看向肖柏,与他握手,“你好,乔治.弗莱明,婉笙的继父”。
肖柏愣了愣,他早知道纪婉笙有个考古学家的继父,一直以为是那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没想到长得还蛮英俊的,不过遗憾的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挺深的纹路,看得出还是有了些年纪,他回握了下,用英语说:“叔叔,您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太帅了”。
“是吗”,乔治哈哈大笑起来,对纪婉笙说:“你这男朋友挺幽默的”。
纪婉笙扯了扯嘴角。
“进来吧”,乔治低头在纪婉笙耳边小声说:“母女之间有再大的纠纷都不要闹得彼此都不往来,你妈性格是倔些,但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也许有时候做的过分了,可你想想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理她,她心里是伤心的,却不好说”。
纪婉笙心头微酸,三人一块进去,欧阳英正好从盘旋的楼梯上下来,身上一款复古的长裙,气质优雅。
肖柏叹气的想起了自家老妈,那要是在家里完全是自暴自弃的,平时一身睡衣就能穿着去楼下打麻将,再看看欧阳英,也差不多多少岁,在家里也是打扮的精致,有时候地域和环境真的有很大影响,他心里胡乱想着,嘴上却讨好的唤道:“阿姨,您好,不好意思,上次说要来拜访您的,结果因为临时有事回中国了,到前不久才过来,今天过来本来想买点礼的,不过身体受了伤,不大方便去买”。
“坐吧”,欧阳英睨了肖柏眼,两个月在公寓里碰到他,这小子伶牙俐齿的还给她上了堂教育课,今天倒是挺恭敬的,表面功夫是做得好,这样的男人最狡猾,也最会花言巧语,也怪不得纪婉笙愣是被她撬了去,她虽然心有不甘,可纪婉笙今天到底还是被肖柏拉过来了,她也只能把这个事实噎下去了,毕竟自己这个女儿再这么下去真会没了。
想想这两个月,纪婉笙说不要再来找她,就真是连电话也打不通,打到秘书那里也音讯全无,去公司找她也总是见不到面,她作为母亲何尝不难受,可想想肖柏说的那些话,自己这个母亲确实也做的不到位,人啊,也只有在尝到失去的恐惧滋味时才会仔细去检讨过去的自己,毕竟纪婉笙和李路炀也没有可能了,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硬生生的不要自己女儿。
不过当她看到纪婉笙小心翼翼的扶着肖柏坐下去时她心里就不大舒服了,相处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自己女儿对谁这么好过,连和自己也总是有层胳膊。
乔治问道:“怎么受的伤”?
“…被车撞了一下”,肖柏微笑说,“不过还好,只是胸前骨折”。
乔治心吃惊,“那确实要多注意了,肇事者找到了吗”?
纪婉笙看了眼欧阳英,嘴唇动了动,“…没有”。
“还肇事逃逸”,乔治摇头,“现在意大利的警察越来越不作为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你以后走路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欧阳英突然开口道:“前些日子看全球道路安全通告的新闻,在全球道路事故中,欧洲是全世界交通事故最少的国家,中低收入的国家占百分之九十,肖先生,是不是你平时走路学了中国那套横冲直撞的”。
“我没有啊…”,肖柏还没说完,纪婉笙已经截过了话题,“是李路炀找人撞她的,妈,您不要用有色眼睛看人好吗”。
“李路炀”?欧阳英挑挑眉,没有不高兴,眼睛里反而窜过丝惋惜,这个李路炀倒是挺狠的,不过既然撞了,怎么不撞的更严重点,这样她也好劝纪婉笙离开肖柏。
纪婉笙将她眼神看在眼里,升起一丝气愤,站起身来说道:“肖柏,我们走吧”。
欧阳英脸色一变,乔治也忙起来,和蔼的说:“难得来一趟,要走也得吃完中饭再走,婉笙,叔叔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不吃了,可能我今天还是不该来的”,纪婉笙去搀扶肖柏胳膊。
他捂着胸口,五官挤在一块好像挺难受的说:“我刚可能是走路的幅度有点大,现在胸口骨头那里隐隐作痛,婉笙,你别急着走吗,你叔叔说得对,还是吃完饭再走,而且就算要走,你也得我胸口这里好受点啊”。
“是啊,胸口骨折的事可大可小,听我的,别再来回奔波了”,乔治推了推一旁的欧阳英,欧阳英也情知这回纪婉笙要真走了估计这女儿怕是也回不来了,立即点头,“你得为肖柏着想啊,坐吧,厨房也在准备中饭了”。
肖柏拉了拉纪婉笙衣袖,她这才重新坐回他身边,只不过很少在说话,一直是肖柏在笑眯眯的两位长辈说着,他本来也健谈,再加上乔治也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气氛倒也不尴尬。
……。
不过中餐吃的是西餐料理,虽然是在家里吃,但佣人的服务和长桌上的餐点丝毫不亚于在餐厅里用餐,先是开胃菜,然后副菜、主菜…。
肖柏吃的很费力,两条胳膊也不能大幅度的用力,对面的乔治和欧阳英都是背挺得优雅,腹部和桌子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刀叉在餐盘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咀嚼都是闭着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肖柏终于知道平时在外面用西餐时纪婉笙那套举止从何处传来的,恐怕也是受家里人的影响。
不过他还是蛮喜欢纪婉笙吃西餐的模样,左边一缕长发轻轻垂落,咀嚼的樱唇和白皙的脸颊让人容易想到“窈窕淑女”的气质,这种事换成别的女人说不定就是装,但是在她身上就是浑然天成。
大部分的男人骨子里其实还是比较中意有气质的女人。
“你吃这份吧”,纪婉笙见他时不时的望着自己,把自己盘里已经分割好小块小块的牛肉和他面前的牛排盘换了个位置。
肖柏感动,原来刚才她一个劲的牛排是想给自己的,她还以为她忘了自己有伤呢。
对面的欧阳英抬起来,心里有些酸酸的,在她记忆里自己女儿向来是冷冷清清的,很少这样细心的对待过一个男人,甚至对待自己,也是在纪婉笙还没长大的时候,那时候的纪婉笙总是难受的劝她不要那么操劳,还说以后等她长大了要好好孝顺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那些温软的话语渐渐消失了,两个人取而代之的是常有的争吵,大学后纪婉笙甚至都不大愿意回这个家,宁愿去法国工作,宁愿去那边一个人住。
有佣人把刚出炉的烤鸡端上来分割好后,纪婉笙用一个小盘子盛住,然后拿刀一片一片的切割好又推到肖柏前。
“婉笙,你给你妈也弄点”,肖柏说。
“不用了,我自己会”,欧阳英是真的吃醋了,不高兴了。
纪婉笙看着她那张冷冷的脸眼神一黯也就没过去了。
肖柏勉强把烤鸡肉噎下去,感觉对面欧阳英连杀死自己的眼神好像都有了,他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个伤患啊。
“你们两个同居现在谁做饭”?欧阳英忽然问。
“我没受伤的时候都是我在做,婉笙厨艺不怎么好”,肖柏赶紧说:“而且她那双手我也舍不得她沾油渍”。
欧阳英脸色这才稍暖,乔治说:“你阿姨就这么一个女儿,肖柏,你要好好对婉笙”。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能跟婉笙在一起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肖柏听到这话时一直不停观察欧阳英脸色,见她没出声反对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题外话---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