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没有下雪,谢家村的人都忙碌着,谢老爹一家也不例外,
谢天杰有伤,柳玉有孕留在家里看行李,谢老太与小谢娟也留家里负责做饭,
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上山了,找吃食的找吃食,砍树的砍树,砍竹子的砍竹子,
没有稻草铺屋顶,想到灾民棚就是用竹子做屋顶,谢红提议屋顶铺竹子,再加一层油纸,
墙用木板,在木板上糊一层黄泥,既简单又暖和,以后盖了新房,木板撤了也不浪费当柴烧,
这些建议通过谢和平的嘴告诉谢村长,然后由谢村长出面给村民们讲,
“爹,把这几根木头先埋上,”谢红让谢和平他们在四个角立上一根小圆木,然后才开始在两根圆木之间固定木板,每隔一定距离加固1根圆木,
五天时间,简陋的木板房搭建好了,本来准备就这样凑合,结果将就了一晚,就被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冷风给打败了,
“老三,老四你们去挖点泥土回来”,吩咐两个儿子去挖泥,
谢老爹也没闲着,带着老二谢世光给木板房糊上了黄泥,连木门也给糊了黄泥,
“现在暖和多了”,谢老爹站在房里感叹,
用4个野鸡蛋做为代价,得到了靠左的角落,谢红心里挺高兴,
本来谢老爹他们占右边的角落,谢老大一家盘据着左边角落,剩下的三兄弟在中间,
她拿出四个野鸡蛋,张幼玲就屁颠屁颠的把地给腾了出来,
老谢家的人都是在地上打地铺,建房剩下的木板全被谢老爹垫在了他们睡觉的角落,
“老二,你们兄弟铺床的木板多弄一些,给你大哥”,
看着上山砍树的三兄弟,谢老太赶紧说道,
谢天杰的伤还没好,体力活干不了,她不提醒,谢世光他们肯定不会给大房弄床铺,
谢红也跟着去了,她边走边说:“爹,木板铺地上不行,有湿气,对娘肚子里的小弟弟不好”,
“你有啥主意没有”?
把木板钉在木头上,木板就不用直接着地,这样做也不麻烦,就是得多砍几根木头回去,
谢世光他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都准备这样做床铺,
“爹,你们还要多砍几根木头,爷奶与大伯他们的床铺也得这样做,没有分家,生病看诊还得走公账”,
谢红略微提高了声音,她说的是实情,老谢家也不富裕,开春还要建房,可不敢生病花银子,能预防的必须预防,
谢世光笑道:“三丫说的有道理,多砍些树,也就费些力气罢了,不碍事”,
三兄弟砍树,谢红就在周围闲逛,呵,好多蔓藤,住在角落,
完全可以用蔓藤弄过门帘,把角落那片都遮挡起来,这样就有一个相对私立的空间,
想到就做,谢红拿起柴刀就砍,手起刀落,凭着大力,她很快砍了一堆蔓藤,坐在地上就开始编织,
想着容易做起难,编蔓藤这活她做不了,太费手了,看着手上的伤口,她大声喊到:“爹,过来一下”,
谢和平看着蔓藤傻眼:“闺女呀,你想做啥”,
谢红说了她的意思,谢和平明白后立即动手编门帘,还贴心的说道:
“上面编松一些,这样有光亮,下面编密实些,不揭门帘谁也看不到我们”,
“嗯嗯,爹,你在这里编,我去砍树”,
8岁的小女孩砍树,想想这画面都违合,偏偏她力大如牛,砍树的速度比谢世光兄弟俩还快,
谢世光也不好指责谢和平在一旁偷懒,等到砍的差不多了,兄弟俩决定先朝家里搬运,
“老三,你待那里干嘛呢,过来搬树下山了”,谢世光嚎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谢和平抱着编好的帘子快步走过来,
谢红抱着帘子就走,“爹,我先下去了”,
所有的树木弄到家门口,谢世光走进屋看见挂在屋角落的门帘,开口夸道:“老三,真有你的,这样就弄出了个单间”,
“嘿嘿,二哥,你们也可以编个门帘,晚上睡觉很方便,不是吗”?谢和平露出久违的招牌笑容,憨笑,
在谢红的带动下,老谢家用了5天时间,所有人都睡上了有木头在下支撑的离地木板床,
房间里也用蔓藤隔成5个单间,木板房只有一条过道,
两个角落占地大,晚上吃饭就在谢老爹他们那个角落吃,早上与中午在厨房外露天坝里吃,
“明天该去荒地了”,谢老爹靠坐在门外,木板房外面有一排木凳,平时一家人有空都爱坐那里休息,
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开荒了,老谢家因为弄床与门帘耽误了几天,今天才把家里的事弄完,
“爹,锄头只有一把,想开荒也没办法,先去买农具吧”,谢世光无奈的说道,
谢天杰吃饱万事足,在屋里挺尸,根本不参与农事,理由是伤口还疼,得养,
谢红早去荒地看过,杂草丛生还有一些难以挖掘的灌木丛,开荒不如烧荒,一把火将杂草与灌木丛化为灰烬还能肥地,
这个主意她不想告诉谢和平也不想告诉谢老爹,让谢兵找机会当谢村长的面讲出来,
要送谢兵去学堂,就要让谢兵在人前多显露自个的聪明才智,谢红决定从现在开始,多让谢兵露脸,
“哥,明天我俩去荒地拔草”,谢红说完这句,压低声音在谢兵的耳旁把烧荒的主意讲了一遍,
“能行吗”?谢兵知道烧荒需要注意的问题后,还是有些担心,
“相信我,照我说的做没事”,
第二天一早,谢和平除草时按照谢红所说,在他家荒地的边界除草,一丈的宽度,
谢兵则找到谢村长,把烧荒的想法说了一遍,谢村长相当重视,立即叫村里的老人来商量,
办法是谢兵想出来的,谢村长决定把老谢家的荒地做为实验地,让谢大柱叫上村里人来挖隔离带,
谢老爹高兴之余心里又有些不满,高兴的是有人帮忙开荒,不满的是谢兵越过他擅自将放火烧荒的方法告诉了谢村长,
没有人理会谢老爹的心情,四周的隔离带很快被挖出来了,
谢村长、杨大夫、谢老爹以及谢兵各站一处,将火把扔进荒地,杂草很快燃烧起来,
所有人怀着紧张的心情,按照谢村长的吩咐站在隔离带外面,手拿水瓢随时准备舀水灭火,
“呵呵,火烧不过来”,
“快浇水,火苗吹过来了”,
……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老谢家荒地上的杂草与灌木丛变成了灰烬,
“太神奇了,开荒原来这么容易”,
谢兵大声说道:“烧荒之后一定要注意,熄掉火源,防止发生火灾,还有,灰烬也能当肥土,不需要清除”,
“大伙都听着,以谢兵家的田地为中心,前后左右,间隔五丈开始挖隔离带,统一烧荒,”
谢村长中气十足的大喊,随后安排几个儿子带着人去挖隔离带,
谢兵提出烧荒,让开荒变得容易,谢家村的荒地在短短的十天时间里经过大火的洗礼,变成了黑乎乎的一遍,
“谢五叔,你们动作真快,石块都挑完了”,王有贵路过老谢家的田地,与在挖地的谢老爹打招呼,
谢老爹站直了身子,笑呵呵说道:“拖三娃的福,我家第一个火烧荒地……”,
荒地上的石块与灌木的树根,很难清理,全家出动,包括谢老太、谢娟以及谢天杰与柳玉都去了,
辛辛苦苦干了5天,才将荒地里的石块与灌木树根清理干净,
接着又用了1天时间,在田坎上修茅房,荒地里捡出来的石块正好用来垫底,还从山里拉回几车枯叶干草扔进茅坑里,
修茅房是谢红的主意,谢兵出面告诉谢老爹的,为了让大家知道他家田地边修有茅房,谢老爹还让几个媳妇在村里宣传了一番,
想到谢兵说的沤肥之法,看着村民们在他家的茅房里进进出出,谢老爹干活时都面带笑容,
他高举锄头用力挖下,“三娃,还有啥好办法可以肥土”,
心里感叹,谢兵没念过书,脑子里的想法却不少,火烧荒地,建茅房收集粪便,用枯叶沤肥……
谢康、谢辉白读那么多年的书,逃荒至今,一个主意也没出过,
唉,他叹了口气,不知道送大孙子、二孙子去念书,把三孙子留家种田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谢兵在心里想了想,流利的把昨晚谢红对他说过的话讲了一遍,
上山挖土,树林里年复一年的落叶腐烂成肥,山里的泥土自然是肥土,挖回来撒在荒地上,能增加荒地的肥力。
谢老爹听后直接吩咐:“老三,你带着三娃与三丫进山挖土”,
板车只有一辆,谢和平去挖土,谢兵跟去选择挖土地点,至于谢红,
在荒地晃来晃去无所事事,反正她力气大,让她跟着去推车,免得在眼前晃的其他孙女心慌,
谢珠、谢燕包括谢娟蹲在翻过一遍的荒地上,认真敲打泥块,就谢红,脸皮厚,回嘴又厉害,
说她一句能回十句,只要不让她做事,随便怎么骂她都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能与父兄进山,谢红当然高兴,空间里炖好的野鸡还剩下一多半,饭团也没找到机会拿出来吃,
她眼珠子转了转,想把谢燕也叫走,“爷,让我姐也去呗,顺便寻些野菜回来,”
“去吧,去吧”,冬日里一菜难求,说不准真能在深山找到一些野菜回来,谢老爹大手一挥,准了,
谢燕高兴的站起来,主动在田坎边拿了个背篓,跟着谢和平他们回家推板车,
“娘,要不要跟我们进山看看,爷让我们上山挖土,〞
“不去〞,怀孕不足三月,柳玉不想跟着折腾,
“走嘛,你陪二姐挖野菜,”谢红硬拉着柳玉走了,
谢老太听说让柳玉去挖野菜,也没有啥好说的,
“吃大餐啰”,到了无人之处,谢红直接从空间里端出一锅鸡汤,还有一盆杂粮饭团,
柳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红儿,你千方百计把我与燕儿叫上,就是想让我们也能打打牙祭吧”,
“嗯嗯,好不容易一家人聚一次餐〞,谢红边啃鸡爪边点头,
谢和平夹了只鸡腿放到柳玉碗里:“娃他娘,多吃一点”,
心里十分感激白胡子老爷爷,要不是有他送给谢红的房子,教谢红医术与打猎,让柳玉不缺吃喝,
否则柳玉营养跟不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成活,
加餐后,一家人继续朝里走了没多远,谢红便停下了脚步,再进去是深山,怕不安全,
“姐,这里有野菜,你随便掐点回去交差,娘,您坐那边休息,爹,你与大哥在林子里挖土,”
分工明确,谢红自个也不闲着,打算再朝前走,草药、野物她都能笑纳,
“红儿,小心一点”,柳玉柔声嘱咐,
“知道了,我不走远,有事大声喊”,
天冬,谢红脑里快速过了一遍,收获时间,秋末至初春植株未萌发前收取,用锄头把植株周围的土挖开,
整蔸挖出抖掉泥土,除去茎叶摘下块根,剪去须根洗去泥沙……倒入锅内加水煮熟,趁热剥去外皮和内皮……用硫磺熏一夜,晾晒即可。
哈哈,如今挖采正好,谢红干劲十足的从空间里拿出锄头,
在现代,人工培植的天冬很便宜,不过在古代,野生天冬的价格应该不菲,
不一会便挖了十几蔸,仔细搜寻周围没有天冬,谢红这才将挖到的天冬抖净泥土,收进空间,
嗤嗤嗤,草丛里传来的声音引起谢红的注意力,有肉送货上门,
她手上瞬间多了一把石子,连续几个石子激射而出,一只兔子倒地而亡,
谢红不贪心,收起兔子就往回走,趁着谢和平父子俩挖土,她还能把兔子烤熟,留着下次再吃,
“小妹,看,我捡到的野鸡蛋,”谢燕献宝似的指了指柳玉身边,七个野鸡蛋大咧咧的躺在那里,
“厉害,挖野菜都能捡到鸡蛋,我打了兔子,烤熟再回去〞,
谢和平看看烤的焦黄发亮的兔子又瞧瞧鸡蛋,心里十分纠结,刚刚才喝了鸡汤,现在又得了两种食物,
想到父母,孝顺的他心里想带其中之一回老谢家,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