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大雪依然没有融化,而且昨天晚上的气温还在零度以下,造成野外环境结冰。早晨雪上加冻雨,就像农村说的桐油令。
这消息是杨秀琼起早出去发现后告诉林漠北的。杨秀琼以为天开雪眼,阳光出来,再让林漠北玩天把就回老家去。殊不知雪上盖冰,走路不把稳,不能再提回家的事。
林漠北听到母亲在床边描述,不是睡懒觉,而是马上翻身起床,准备去老地方约会几位伙伴。杨秀琼不知道林漠北们计划的情况,就把他按下去继续睡觉。但林漠北动了动身子又爬起来了。而且他穿衣服的速度很快,计划洗好脸就马上出门。
外婆煮好红薯,用竹簸簸端着递给林漠北:“快吃吧,这是好东西。”
林漠北点点头,拿一个吃起,拿一个作预备,就马上开门出去了。
杨秀琼作为母亲,很担心儿子的安危,就随后追出门去问道:“你去哪里?外面雪地上结冰,走路很滑,会摔倒的!”
林漠北颔首回答:“放心吧妈妈,我会注意安全的。你看看外面也有很多人玩。”
“那早点回来吃饭!”
“好的,一会就回来。”
林漠北走到外面的竹林边,发现不了脚印,因为路上结冰,走路打滑,根本看不到有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此外,昨天他们告别时说过不见不散,说明柳书瑶和李翠花还没有到来。
林漠北的衣服穿得很厚实,但还是感觉有些寒冷。他双脚轮换原地踏步,通过运动产生热能。同时,他一边吹手一边东张西望,心里渴望柳书瑶和李翠花马上出现在眼前。
奇怪的是,时间过了很久,她们还是没有露面。
在寒冷的天地里,林漠北望眼欲穿……
路上行人很少,有几个人过路都数得清楚,就是难以看到那些小妖精。
他想:莫非昨天的故事又重蹈覆辙了?
林漠北实在支持不住了,准备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外公外婆家烤火去。就在他作出决定的一刹那,终于看到柳书瑶和李翠花的身影出现了。随后还有一个小男孩。
她们走路很慢,好大一会才滑到面前。林漠北正想开口,李翠花却抢先了一步。
“对不起,林漠北!我们今天来迟了。”
“什么原因?我在此地等候多时,冷惨了。”
柳书瑶微笑着解释:“昨天晚上听老人们摆故事,睡晚了......”
该来老天要惩罚林漠北。昨天他来晚,空等一场;今天来早,人家偏偏还在床上睡大觉。是“不见不散”几个字让他足足在此冷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没有理由责备对方,而是若无其事地商量问题。
李翠花嘟着嘴说:“我们来是告诉你,今天雪地上结冰,路滑得很,暂时不出去玩了。我们的亲戚也是这么说的。”
林漠北有些遗憾,他昨天只顾绘画和看柳书瑶绘画,没有玩好员外住过的文化遗址。昨夜做梦都想今天实实在在地看过够,但老天爷偏偏不遂人愿,雪令封路行走不便。若是执意前往,无异于是摔跤跤。
“那好吧,现在是难得一见的冰封雪锁。山林树木也白花花冷清清的。为了安全,我们改天再玩。那干脆去我外公家烤火,顺便听他摆员外遗址故事怎么样?”
李翠花停下脚步问:“你外公家是烧煤火还是烧柴火?”
“两样火都烧。柴火是炕腊肉和血豆腐;煤火是供人取暖。煤灶上还烧起一笼火,专门做饭吃。”
李翠花说:“我喜欢烤柴火,好烧洋芋和红薯吃。”
柳书瑶不一样,她在城里没有考过柴火,烤惯煤火了自然喜欢烤煤火。
林漠北趁热打铁:“那就快走吧,我外公家两样火都齐备,想烤什么火都方便。”
他们走了几十米远,柳书瑶突然停滞不前了。她说:“翠花:干脆不去了行吗?林漠北的外公是民办老师,我们是学生,去了感觉不好意思......”
李翠花嘴一翘说:“表姐,你好像是在故意干扯皮。他外公是老师;又不是老虎。即便是老虎,他也不一定会吃你呀?再说林漠北的舅舅和舅妈都不在家,有什么不方便?现在是雪加桐油令,能到哪里去玩?快走吧......”
此时林漠北终于开门见山:“柳书瑶:别有什么顾虑了,我外公对你已有印象.......”
“啊,你外公对我有印象?此话从何说起?”
“从你赠给我的那幅画说起。昨天他看了你的画,还想见见你哩.....”
接着,林漠北把昨天外公说的话重新讲述一遍,柳书瑶才自自然然的跟随两位一路前行。
由于相隔距离较近,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
他们一走到院坝里,林漠北就在门外高声喊道:“外公,我带着几个客人来了。”
杨秀琼有些利索,她听到儿子林漠北的喊叫,便率先开门出来看情况。她见儿子带着几人来到外公外婆家院坝里,就有点不大高兴。她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来走亲戚的,没有权利带外人来麻烦外公外婆,否则会增加外公外婆家的麻烦。杨秀琼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外表却含而不露,只是默默无语地让大伙进门。
外婆从厨房里走到堂屋,一看到几位客人到来,就马上笑容满面地迎接:“来得好来得好!来了就是亲戚。你们三个小青年快到屋里烤火,天气太冷。”
杨艳高从半楼上走下来,走到煤火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显得异常亲热。
林漠北一一介绍说:“这个叫李翠花,和我是一个寨子一个学校的同学;这个叫柳书瑶,是县城里来的同学,她们家也有亲戚在这里.......”
“哦,你就是柳书瑶?”
柳书瑶微笑着点点头:“正是。”
“我叫杨艳高,是个不成器的民办教师,只能算半个教书匠。昨天无意中看到林漠北带回来你的画作,我看了很有感触......”
柳书瑶缅典地微微笑一下说:“敬请杨老师多多指导。”
杨艳高摇摇头:“不敢不敢。我认真看了那幅画,感觉自愧弗如。我即便是个老朽,也要向你学习才对......”
柳书瑶马上摆摆手摇摇头说:“不不不,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老师怎么样?学生又怎么样?在杨艳高的心里,能者为师才是正道。用他的话说是很惭愧。他回忆过去想想现在,觉得他们这些老朽是空活半个多世纪。在绘画领域里根本不如能者居上的小青年们。柳书瑶的画功很成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的绘画历史有几年了?”
“五年,但并不是天天画。”
当杨艳高听到这个数字时被吓了一跳。五年功夫就有这么娴熟;他可是断断续续画了三十年呐!这三十年为了生计奔波劳碌,根本没有画岀一幅象样的画作来。
他的家孙对绘画不感兴趣;外孙林漠北还没有正式入门,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深。他作为老人,绘画也是聊以自慰,自娱自乐。外孙林漠北才是应该努力求上进的人。他看柳书瑶是个聪明人,很希望她帮忙一下林漠北,让他在绘画领域有所长进,甚至是有所建树。
柳书瑶微微点头。她说己经与林漠北商定同时报考一所中学,互相帮助,共同努力,取长补短,一起进步。
杨艳高老师点点头,表示赞成这种观点。
林漠北才到外公家两三天,就被外公提高了很多学习书法和绘画的积极性。作文写作还在进一步推动中。刚好,现在是一个契机。杨艳高问柳书瑶的作文写作情况如何,柳书瑶没有口头回答,而是微微摇头......
杨艳高老当益壮,童心不改。他与几位做个写作游戏。即自己根据游玩雪景,看员外遗址等事,写一篇游记,看谁的作文优秀一些?三人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发笑。这说明他们都是默默同意的。
杨艳高叫林漠北的母亲用东西端一些洋芋去放在炕腊肉的柴火灰里焐着。他叫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三人到半楼上写作文。洋芋烧熟就收卷,看谁的作文排在第一名?排在前列者有五角钱和半斤粮票的奖赏。
很显然,杨艳高这样做的目的是考考他们雪天学习的意志,提高他们的写作能力,尤其是提高林洪北的写作兴趣和写作能力。
半个多小时过侯,杨秀琼在柴火边喊一声“洋芋熟咯!”
杨艳高马上叫三人停笔吃洋芋。
三人下楼把洋芋吃好,杨艳高就根据自己平时改作文的经验把三篇作文改出来。第一名是柳书瑶;笫二名是林漠北;笫三名是李翠花。
杨艳高马上兑现,把5角钱和半斤粮票递给了柳书瑶。
柳书瑶说,她在城里,找粮票比较容易,便把四两粮票分给林漠北和李翠花。
杨艳高伸手挡住说:“该你得到的你就拿着,我分别给他们各2角钱和2两粮票作为额外鼓劢。
杨艳高兑现后说:“目前赶集场上吃一碗面条是1角3分钱,2两粮票。你们今后赶集时可吃2碗到3碗少午;有的可吃1碗。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想了解和提高你们的课外作文写作水平。”
林漠北与柳书瑶和李翠花商量几句话后说:“外公,他们两位,当然还有我,希望你帮忙讲一节作文写作课。你看如何?”
柳书瑶补充说:“因为外面的雪令很大,不好出去玩......”
杨艳高点点头说:“好,午饭后,我围绕作文写作问题,给你们上半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