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也收到县城里柳书瑶的来信。此时他正在和老百姓在村口的草坝里挖窑子烧石灰。大家父老乡亲看到他看信那么专注,就奚落他说是不是女朋友寄来的信件。
他摇摇头否认了这一事实。同学之间正常来往,没有什么私心杂念;读书人更要注意这方面的思想污染。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与人交往,交流学习心得,有助于知识的提高和思想的进步。
说归说,他实际很想看到柳书瑶,因为他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乐了。好在放暑假时间是同步进行,否则各忙各的,还难以见到。
书信来了,人也会雷厉风行的。林漠北收到信件的第三天,柳书瑶就真的来了。李翠花从信件里知道对方来的准确时间,还提前到路口去迎接。
两位姑娘走到石灰窑地方,一眼就看到林漠北在参与老百姓烧石灰。柳书瑶一见,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满脸红中带黑的小伙子就是林漠北。若不是李翠花先喊一声,柳书瑶哪里认得出来?在她来看,平素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今天突然像被野火烧过的“黑疙蔸”了。
林漠北抱着一块石灰石放进火气冲天的大窑子里,就马上迎上去说:“柳书瑶,你这么快就来啦?”
李翠花先抢过话头说:“还早啊!她给我来第一封信都快半个月了……”
这时柳书瑶才说:“是啊,家里有点小事,否则是前几天都该到的。对了,你这么勤快和吃苦啊!趁假期帮忙父母抢工分,真是不简单呐!”
林漠北点点头说:“你说对了,我不在假期帮忙父母减轻点负担,那么他们太老火了,现在农村是抢工分吃饭,所以我要大帮小补。”
柳书瑶点点头说:“你真行,能文能武。我们为你点赞!”
当初,林漠北以为柳书瑶见到他会被吓住;没想到她反而赞美和表扬。
林漠北叫她与李翠花先玩着,他收工后再去叫她们上来吃饭。生产队长说:“没事的,林漠北,你去陪好朋友玩,今天的工分最多只给你扣2分。”
林漠北摇摇头说:“队长,不是给我多少工分的问题,是我认为劳动要坚持一整天,不能因为小事耽误劳动时间。”
此时,在场参与烧石灰的老百姓都伸出赞扬的大拇指。大家认为,只有从小具备热爱集体劳动的好思想,今后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群众烧石灰有个特点。一天之内无论如何要把石灰石砌超出地平面一人多高,敷上煤渣才算完工。倘若大家不努力,中途缺少人员,那么万一遇到天上下雨就影响石灰石的正常燃烧,也就影响了石灰的质量了。所以林漠北是从大局考虑才坚持到傍晚完工。
林漠北回到家里洗个冷水脸,换件衣服穿上,马上就准备去李翠花家。母亲见状喊道:“林漠北,饭熟了。你忙一天还不饿!又想到处跑?”
“妈妈,我的好朋友柳书瑶来了,在她表妹李翠花家。我去叫她们来吃饭。”
“那快去快来,我马上做菜了。”
“好嘞!”
林漠北出了家门,如离弦之箭。但他到李翠花家,发现柳书瑶她们正在吃饭。林漠北感觉喊一声是徒劳,就准备悄悄转回。李翠花的母亲看到他了,马上喊道:“林老师快来吃饭!”
柳书瑶、李翠花及其父亲也立刻站起来喊他吃饭。
林漠北把来意说明,李翠花的父亲说:“这次柳书瑶要在这里玩几天。今天大家在这里吃;明天去你家吃。”
“那我回去告诉母亲一声再来。”
几分钟后,林漠北折回来,端起桌上舀好的饭狼吞虎咽吃起来。李翠花的母亲说:“你看看,林老师跟着生产队做工饿老火了……”
其爱人在旁边解释说:“不一定是这样。男人吃饭如虎;女人吃饭如数……”
柳书瑶笑一下说:“我发觉农村的好语言太多了。我只要一来到此地和去林漠北的外公家,就会学到很多优美语言。”
李翠花的母亲开玩笑说:“那在这里找个‘老婆婆’……”
柳书瑶一听,马上思考“老婆婆”三个字。她是第二次在此听到此话;连林漠北都在思考:“老婆婆”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此时,谁也没有作出解释。
饭后,大人收捡锅瓢碗盏;三位小青年却去逛小型马路。
马路上不仅仅是他们三人,还有很多牵路牵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是时代的产物。晚上很多寨子的人都习惯攒三聚五去逛马路,也有人说是“压马路”。年纪小的,只会嘻嘻哈哈图个好玩;年纪大的,懂事早的就会借助逛马路的平台和机会谈情说爱。无论哪个寨子都有逛马路谈成恋爱结婚的人。
柳书瑶生活在城里,只是听说过逛街、逛城;没有感受过逛马路、压马路。今天晚上,她是第一次同林漠北和李翠花感受逛马路的乐趣。
在狂马路的过程中,路人很多,络绎不绝,一群一党,嘻嘻哈哈。女的常常受到男士的逗趣。当然有的女士也很希望男人来逗趣。只有长相和性格古怪,又善于乔装打盼,擦胭抹粉的“夜光火子”才很少有人理会。
柳书瑶和李翠花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总是随时靠近林潢北。
玩了一阵,李翠花拉柳书瑶一下悄悄说要去包谷林解个馊。柳书瑶幽默地说:“快去呀!这是一举两得……”
李翠花才刚刚离开,柳书瑶就拉林漠北的手端平,拿出一块手巾帕放在他的手掌心里。
林漠北惊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别伸张!你带回屋去自己慢慢看吧……”
林漠北轻轻捏一下这方方正正的东西,感觉饱鼓饱鼓的,里面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他知道姑娘们都善于玩弄小把戏,就马上把手巾帕装进裤包里,言行上显得若无其事。
李翠花走出包谷林,才问柳书瑶说:“表姐:刚才你说一举两得,我忙了没问你是什么意思。现在你能解释一下吗?”
柳书瑶故意幽默地乱说一句:“你既解了馊,又轻松了身子,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李翠花知道这种解释不真实,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