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林漠北马上跑步前往小卖铺买点小吃回来,三人一起去爬山游乐。
林茂芝建议儿子说:暑假期间热天水道,不是爬山玩乐的季节,也不是挖折耳根的季节。爬山最好玩的时间是春秋两季;挖折耳根最好是春季。一到夏天,老蛇又早己出山,运气不好会惹出麻烦来。
父亲说的言之有理,林漠北要着重要参考。
关于挖折耳根的事,林漠北对家乡环境很熟悉。一般环境野草封林,难以挖到一根。但林漠北和社员们挑粮上的途中是些土脚很浅的小草萍,又有折耳根叶子出现,可以去挖。此外,这些环境又与广阔的看牛坡连成一大片。常常有牛走过的地方小草树叶都被牛吃光了,土萍上哪里有条蚯蚓都可以看到,这种环境很少有大老蛇出没,适合挖折耳根。
林漠北从小就被大人说是个“看牛的”,因此长大后真的长期看火牛。看牛坡上哪里有没有折耳根,他了如指掌。虽然看牛坡上天天牛踏马踩,但伤害的是叶子,折耳根生长在泥土中安然无恙,只要能发现几片叶子作为信号,就可以挖出很多折耳根来。
林漠北从小在家乡山水间摸爬滚打,看牛、砍柴、割草、掏猪菜等等,对地形了如指掌,哪里生长过折耳根,他记忆犹新。
想到这些,他们对昨晚的计划作一点改动——暂时不去爬那又高又陡的苗屯山了;从今天开始背起箩筐去看牛坡上,一边玩一边挖折耳根,真正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就这样,他们三人带着工具出发了。林漠北和李翠花各背一个箩筐,三人各扛一把锄头,朝着看牛坡上走去。
一到看牛坡上,柳书瑶发现天宽地广,丘谷连绵,果然是看牛和玩乐的好地方。难怪林漠北从小在看牛坡上摸爬滚打,积累了很多童年乐趣,一提起看牛坡上的故事来,他就滔滔不绝,如数珍珠。
柳书瑶想:记得杨艳高老师说过:生活经历丰富的人未来走文学写作这条路最容易成功。可能林漠北未来在这方面会有所建树……
柳书瑶从来没有看过伙牛,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此时看牛坡上一个小牛也没有?所以她遗憾地问道:“既然是看牛坡,为什么一个牛也看不见?”
“再等一会就看到了……”
林漠北告诉她说:现在是夏天最热季节,是放早晚牛。即早上放牛到中午;下午放牛到傍晚。等到下午两点钟左右,看牛的人就赶起牛来了。
看牛坡上,他们乱走乱看一下,在牛滚塘旁边的小丘上停下来。三人放下工具奔跑、呐喊、歌唱,呼天动地,哈哈连天笑个不停。一会又坐下来讲笑话、摆故事,交谈学校有趣经历。其中林漠北和柳书瑶一提到毕业事宜就谈得滔滔不绝,热火朝天,让李翠花哑然失声。
李翠花生气了,站起扛起锄头说:“谈到毕业的事情,除了你们两大姨妈姨爹有摆的;我无话可说了。走!马上挖折耳根……”
奇怪,在林漠北的摆谈中,仿佛到处都是折耳根,但为何柳书瑶和李翠花没有看到一点点折耳根的蛛丝马迹呢?
林漠北说:“折耳根是农村最好的野菜,不但好吃,而且可以治病。这种好东西生长是有选择性的,只是一时说不清楚。我来带路,你们跟我走。我挖哪点你们就挖哪点……”
果不其然,林漠北看好地点一锄头挖下去,抬起锄头把,一大饼泥土就被挖起来,再用锄头背拍打一下,就可以捡到茂盛的折耳根了。两位姑娘很好奇,马上挥舞铁锄挖这种“金子”,但她们挖出来的只是点“鼻眼子”,根本没有挖出长条的折耳根来。
林漠北笑了笑,再挥舞锄头挖下去抬起来拍一下,白华华的折耳根又露出来了。
柳书瑶嘟着嘴问道:“为什么我们挖不出来,就你一人能挖出来?”
林漠北解释说:“我们男生吃饭多,有劲,把土挖深了就挖出折耳根来;你们女生吃饭少,柔弱没劲,挖浅了就挖不出这种好东西来。”
柳书瑶不服这口气,马上使劲往下一挖,终于把长条的折耳根挖出来了。李翠花见壮,也使劲的挖……
但是,“热吃粑,来不得好几团”。她们使劲挖几锄就喊累了。
娇女总是娇女,免不了娇气,简单使点劲就没有力气了。
林漠北说:“没事,我算挖,你们两人算捡折耳根。”
他们这样分工进行一阵,又换别的地方进行……
奇怪的是,无论林漠北挥舞铁锄挖到哪里都有折耳根露出来。才进行一个多小时,箩筐里就有好几斤。他们问原因,林漠北解释道:“折耳根喜欢生长在偏坡上、树荫下、水沟边等地,只要能看到几匹叶子,就说明那些地方有一片折耳根。”
柳书瑶根据这个道理四处张望,随时选择地方挖下去,终于找出窍门来了。
她说:“我们在城里买折耳根吃,感觉好贵。这回我们没事就可以出城去挖这玩意了。”
可是,柳书瑶在干活中很快就挖累捡累了,开始懒洋洋的磨洋工,很想休息。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黄牛和水牛了,好奇地站在高处看,还指着牛一个一个地数数。
她高兴地说:“天啦,好多的牛群!单凭我看到的就有30多头牛,好壮观!可惜我身上没笔没纸,否则还可以写生……”
林漠北安慰说:“没事,明天你带起画笔和画纸来,我们挖折耳根;你画一幅猛牛图……”
他们再挖一会,李翠花也喊累了。刚好,不远处有块大石头,林漠北挥手一指,两位姑娘就跑过去坐在上面玩,甚至从土萍上捡起五颗小石头“抓五子”。
好大一会,林漠北挖累了才去和她们坐着休息,并以看牛坡上为话题展开很多议论……
微弱的太阳光照射过来,证明夕阳西下,快要收声敛息。
李翠花站起来,扛起锄头边走边说:“快!大家再去挖一会耳折根,多挖几斤带回家。”
柳书瑶是城里人,没有耐力,今天是她下苦力的历史记录。她面对林漠北笑一下说:“糟了,我累得起不来咯,不得谁拉我一把?”
林漠北马上随言便答:
同在一个天堂,
又坐一块石上,
有人拉你你就走,
无人拉你我帮忙。
……
“啊?这是一首好诗呀!与我写给你的相呼应……”
是的,柳书瑶感觉此诗与她送给林漠北的相吻合,就“哈哈哈”笑了起来。她马上伸出纤细的秀手,让对方拉起来。紧接着,林漠北将早已折好的手巾帕递给她。
柳书瑶返首看不见李翠花,就迫不及待打开手巾帕,解开纸条,见上面刚好写着林漠北刚才说的打油诗。她看了以后激动地说:“啊!莫非是天遇?聪明者,‘诸葛孔明——林漠北也’……”
看牛坡上,两人“哈哈哈”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