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开始心情很好,得到外公的看好和吸收为骨科秘方之徒,万分高兴。但没想到外公突然在珍惜学习时间问题上这么一说,他也就感觉有些惭愧和遗憾了。也就是说,一个求学之人只要是耽误了学习时间,无论如何是难以弥补起来的。
林漠北听了外公的一番肺腑之言后,一边着急,一边安慰外公说:“外公请放心,现在离开学还有10多天时间,我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奋斗起来的。”
“嘿嘿,谈何容易?”杨艳高说:“刚才我说过了,你停止奋斗的时候,别人在默默无闻的奋斗;你在奋斗的同时,别人也还在继续奋斗,所以难以弥补缺陷。学习者利用时间多少很是关键。要把自己打造成为未来有用的人,除了休息时间,必须随时加强学习。钱米这东西谁人都爱,但找钱找米今后再找。你是与时间赛跑的奋斗者,岂能利用青春年华最好的学习阶段去挣钱?这无异于是将可以超越的黄金寸间拱手让给别人?”
一年之季在于春,一天之季在于晨,一人之季在于少,包括青少年时期……
杨艳高老师的话只是说给林漠北听的吗?不一定,奋斗者都会受益匪浅。柳书瑶和李翠花也曾是他的弟子,难道没有一点感悟?所以三人听罢杨老师的谆谆教导,无不感到愧疚……
说话之间,林漠北的外婆己将饭菜摆好,中午饭正式拉开序幕……
饭桌上,杨艳高谦虚地说:“中午饭就马虎吃点了,饭后烧起水,把林漠北抱来送的公鸡宰了,晚上再好好聚一聚。因为咱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中午饭过后,杨艳高老师家突然人多起来,儿子媳妇带着孩子走来;远处亲戚也来一些;寨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笑呵呵地拄着拐杖走来。
忙碌的人也增多了。有的杀鸡宰鸭;有的切肉剁骨;有的洗菜做饭……
看此情景,柳书瑶和李翠花的心里有些紧张了。她们两人猜测:杨艳高老师家像是有什么要事?但转眼一想,又仿佛不是。因为来者不就是那么两三桌人,而且又没看见有人提竹篮或挑坛子。
提竹篮和挑坛子,是当地吃酒送礼的习惯。提竹篮,说明客人送粑粑送布;挑坛子说明客人送米送酒。但她们都没有看到这些情况。
那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她们问林漠北,姓林的同样不知道外公家有什么事情。林漠北冒昧问一句,得到的回答是:“没什么,大家聚会一下是为了好玩、快乐。”
殊不知到了傍晚,一切饭菜准备就绪,林漠北的舅舅开始在堂屋里摆放大四方桌。桌子上摆满各种装菜的碗碟,好吃的东西应有尽有。
堂屋神坎上点燃一对高高的红蜡烛,火光足以把高堂照亮。
此时,有人一边上香贡饭,一边为杨艳高老师祝寿。一切真相大白了,原来今天是杨艳高老师一年一度的高寿。
一时间,柳书瑶和李翠花起坐不安。杨艳高老师过生日,她们两手空空而来怎么好意思?林漠北抱起个大公鸡来,刚好赶上时机!
怎么办?她们两人悄悄商量,准备走出院子,找小卖铺买瓶酒或者一封点心聊表心意。
但她们才转身走出几步就被人抓住。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提前应邀帮忙外公“看哨”的林漠北。
柳书瑶问道:“是你?”
林漠北点点头说:“我外公见多识广,怕你们想法多,就叫我告诉你们:只要来了都是珍贵客人。珍贵客人不能乱想,钱财如粪土,人意值千金。到时候两句祝福语就胜过许多金银财宝了。请坐下,马上吃晚饭好听外公摆故事。”
“问题是你已经……”李翠花欲言又止。
林漠北解释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别忘了我们是一起来的。那个大公鸡已经代表我们三人的心意了。”
突然,杨艳高老师笑着走过来,站定就开导说:“这说明你们两人还不懂事。你们看到来的人有谁拿东西没有?都没有啊!有一个人拿东西就不是我杨家的珍贵客人了。”
柳书瑶想了想说:“可是林漠北……”
杨艳高老师马上伸手挡住:“大公鸡另有它图,过后你们就知道了。走吧,马上吃饭。”
三张八仙桌分别摆放两地,即堂屋一张,院坝两张。这是根握不同环境决定的。
一些年高者和德高望众者与杨艳高老师就坐堂屋八仙桌。而且杨艳高老师是坐正位;其余多数人坐院坝两张八仙桌。
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三人都属于小字辈,自然坐在外面。
坐在外面者,所行的规矩微乎其微。大家端起碗祝杨艳高老师生日快乐就喝酒吃饭;坐在堂屋里的人不一样。以杨艳高为中心,大家举酒、敬酒,说祝福话。例如:
“祝杨老师生曰快乐!”
“祝杨老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祝杨老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等等!
当林漠北和柳书瑶听到“寿比南山不老松”时,眼光自然而然碰在一起。这句祝福语大气磅礴,意义深远,是他们从来设有听到过的。
这说明学习知识不仅仅是在课堂上;每个生活环境里都有丰富的知识可学。尤其农村更是广阔的课堂,只要留神,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俗语、骈句、名言警句之类。
有的老年人是孜孜不倦的老学者,什么《弟子规》《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古代名诗佳句对联》等等读了不少,口中说话,就像金銮宝殿滚珠玉。
林漠北想:从今天开始,计划随时记录,走到哪,学到哪记到哪,多积累一些民间流传的珠玑之声,丰富自己的语言词汇,增强自己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
此时,仿佛酒过三旬,宾主微醉,高兴的话语多了起来。甚至有些客人狂言四起,语气高亢,像给宴席打上停息的记号似的。
为了赶在酒席结束之前表达情意,林漠北给柳书瑶和李翠花使了个眼色,三人站起来,各端起点点甜酒水走到杨艳高老师身边,恭恭敬敬地说:“杨老师:祝你生曰快乐,寿比南山……”
杨艳高马上端起酒碗,笑了笑说:“好!多谢三位弟子的祝福!什么叫幸福?我认为有弟子记住自己和崇拜自己就叫幸福!我谢谢你们,预祝你们刻苦努力,未来‘入学中举,皇袍加身’。干!”
酒席收声敛息的当天晚上,客人陆续散去。林漠北协助母舅参扶外公入卧室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