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代,很多事情不是由自己定夺。例如刘强有和杨斌,明明讲好与林漠北在寂寞冷清的闸门房里握手定盟参与久住,但住上两个晚上后就忘了诺言,出尔反尔了。
当然这主要原因不在两个同学身上,而是两家父母都不同意。
大人们的观点是:下雪天、冰冻天,泥滑烂路天,偶尔住天把可以,但要在冷风嗖嗖的秋、冬天长期住在寒气逼人的闸门房里,自然不行。学生长身体阶段,有吃无吃住在家里,温暖有保证。
至于考学校,家家望子成龙却又难以成龙,不如情随事迁,该咋样就咋样,不像林漠北一天到晚都是读死书,死读书,不知道他读这么多书来干什么?
中午时分,刘强有和杨斌把父母亲观点对林漠北一说,姓林的一切显得无所谓,反而安慰两位说:“没事,孩子一般要听从父母的安排才行。”
傍晚放学过后,其他同学背着书本走了,其中家乡附近的同学还经过水库坝的另外一边。有很多同学从闸门房不远处匆匆忙忙走过;有的同学还与林漠北打招呼;有的索性走过来亲自进屋看看林漠北的临时生活小天地。男男女女的同学观看过后,多鼓励,少打击,希望他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学到很多东西。
林漠北挥手送别同学们,又开始了他的孤独生活。他先在屋里三抽桌上做作业,再拿着课本在水库边复习和预习。
他简单煮点面条吃过后,天色就渐渐黑了下来。
秋天的弯月亮,懒洋洋地挂在远处的树梢上。诗人可以抒情;画家可以构想;作家可以把美丽生活写在纸上。林漠北样样学过,样样不精,艺术作品不敢想象。他只是看着幽静的环境思绪滚滚.......
他进屋,关上门,点上灯,如饥似渴地看起小说来。
关于看小说问题,父母与外公的观点天壤之别,迥然不同。
父母反对他看小说,尤其更反对观看厚重的大部头小说。父母亲的观点是,看课本可以争取名次,考上高中或大学;看小说无疑是浪费时间。
外公杨艳高的观点是:功夫在其外。多阅读课外书,俨然走遍大江南北,遨游世界各地。多看小说的人,心中装满离奇的故事情节,会净化美好生活,说话办事出类拔萃,无与伦比。写东西更是行云流水,娓娓道来。此外,看小说多的人还可以通过玩文字游戏挣钱用。
历史上很多有能力的人,一般是读书多的人,心中装日月,手掌握乾坤。三国诸葛孔明为何不提刀剑可以征服枭雄;没有工匠可以草船借箭,最后让周瑜佩服得五体投地,喟然长叹:“既生瑜何生亮!”
李白发奋读尽天下书,留下千古诗篇许许多多.......
林漠北,目前还是一个高龄中学生,对未来的前途和命运不敢奢望,更不敢想象当个雄才大略之人。他的目标是从书本里寻找途径,发展经济,当个百万、千万富翁,回头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回馈社会。
通过在孤独的夜晚读中国的四大名着,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改变,只是故意低调而已。
两个时辰过后,林漠北感觉身心已经疲惫,站起来动动身子,听听外面的动静,突然发现有人来敲门。
这是林漠北在此住上多个晚上后的第一次突然有人敲门。来者是何人?是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还是哪位多情的同学?他走到门边,犹豫不决,根本不敢开门。
此时,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而且声音有男有女,带有几分熟悉感觉。他若有所思地把门打开,见来者不是别人,而是学校校长和班主任欧阳琼老师。
两位老师东看看西看看,开门见山说:“我们听说你一个人住在窎远的水库边闸门房里,很不放心,前来看看。根据我们调查走访得知,你们老家的住房条件不算差,前不久还翻盖了新茅草房。但你为何偏偏一个人在此熬守孤独的煤油灯?”
林漠北请两位老师坐在床缘上,自己站着解释.......
校长当时表态说:“林漠北:根据你平时的学习成绩和特殊表现,我们老师都对你特别看好。最近,有一位教初一年级的女老师提前休假一个月,准备生孩子;过后还要休假。因为这样,我们初一这个班的语文课就摆着了。其他老师都是一岩抵一坎,课时满登登。学校想请你带两三月的语文课,你一边学习一边任教,工资照开,给你安排一间临时住房。你看怎么样?”
林漠北一听,受宠若惊,激动得马上双手合十,连连道谢。就是有一个问题:他与闸门房屋管理者签订了合同,从他住进来到初三毕业阶段,住房费免收,但建筑设施和里面东西全部由他保管。东西丢失照价赔偿。尤其目前铁巴很贵,曾有歹徒看好里面的设备和外面的钢丝绳,一旦这些东西被人盗走,就难以赔偿。
若是毁掉合同,要赔款200元钱。这是个天文数字,不敢违抗。
校长听罢,微微摇头;欧阳琼老师听罢,说声“糟糕......”
经过一番思考与讨论,双方达成共识:代课,林漠北同意接受锻炼,三天后可以走马上任;住房问题先在水库边实应一下,坚持不下去了再说。
两位老师走后,林漠北又书归正传,继续观看心爱的《三国演义》。
谢天谢地,经过一个多月的蚂蚁啃骨头,他终于看完第二遍了。他写日记总结一下,看时间还早,就拿起另外一部《红楼梦》打开扉页开始看起来:“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红楼梦》是中国四大名着之一,是曹雪芹用心血和汗水写成的不朽巨着。林漠北就读小学五年级时,张老师就曾经鼓励他尽快看完一遍,但那时是走马观花,没有看好。里面的人物、环境和故事情节刻画得栩栩如生,耐人寻味。但他还是没有看出里面的一些道理来。
林漠北计划在这间孤独的小屋子里再看看这部古代巅峰之作。
夜深人静,他仍然孜孜不倦地拜读《红楼梦》......
就在林漠北看《红楼梦》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微弱的敲门声。他扭头看一下笨重的大木们,感觉有些蹊跷。现在已经夜深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是撒网捕鱼者,还是过路逗趣的“夜猫子”?如果都不是,那么可能是两位老师打回马枪?不!可能是强盗……
外面的敲门声从小到大,越来越急促,把林漠北的虚汗都吓出来了。就在此时,他仿佛听到细如苍蝇哀鸣的声音:“林漠北......”
显然来者是个熟人,否则不会叫他的名字。他大胆地把门打开,马上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