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瑶回到家里,感觉家庭很温暖,但是他自己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炎凉感。那就是不明白林漠北为什么没有听从她来家玩玩的的建议。而且他在离开学校出发前还显得急躁不安,像是有很多心事压在胸口一样,想说又说不出来。
更有甚者,林漠北出发前,根本没有好好同柳书瑶话别,而是带着班上的老乡同学吕树蓉急匆匆上路了。
他和吕树蓉这一去会不会顺顺利利地一路到家?又会不会在冬天懒洋洋的阳光下停留下来,跑到野外枯草衰衰的草坪上坐卧、聊天和打滚……
柳书瑶不想则已,一想就感觉事情很复杂,甚至有可能……
怎么办?此时此刻她觉得力不从心,甚至是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她就走过客厅,进入自己卧室,倒在小床上辗转反侧……
此时,母亲喊吃饭了,但她索然寡味,难以下咽。母亲以为对方生病,就总是催促她去医院看看,但医院哪里能看她的相思病呀?柳书瑶勉强站起来,走到桌边简单喝点菜汤菜水就返回小床继续睡觉。
片刻翻身起床坐起,她就在书桌上扯烂一个新本子,一张一张地折成千纸鸽,写上字样“千纸鸽,很漂亮,快快飞去遥远的山乡,帮忙书瑶姐姐看看漠北哥哥在做哪样?”
千纸鸽折好了,她用袖珍红绸袋子装起带着出门。她沿着小区旁边的河道,去不远处的碧水公园爬山玩耍,实际是去抒发自己的情恋。
山上风景好,可惜她心情不好,没有闲情逸致欣赏一番。周围人很多,与她搭讪的青年男士也不少,但她若无其事,一个人孤独兮兮爬到二屯坡上,面对山下的小湖放飞精心折叠的千纸鸽。同时她口中还念念有词:
“千纸鸽,很漂亮,帮忙书瑶姐姐去远方。看看漠北哥哥好不好,他们是否一路回家乡……”
别人一看,以为柳书瑶是个神经病人,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实际她是寄托心中的思念,达到慰藉自己的目的。
她把千纸鸽放完,以为每一只都会自觉排成人字飞上天空,飞去远方,殊不知她放飞的千纸鸽全部掉下悬崖。这才是真正的自然规律现象。
她哈哈笑一阵,仿佛一切得到了安慰……
以后,她是怎么下山的,仿佛全部忘掉了。
回到屋里,她发现母亲在为自己干着急。原来母亲看到她一反常态,就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并四处寻找。母亲见她回来了才啼笑皆非。母亲一边安慰一边告诉她说:“柳书瑶,你们在学校学习很辛苦,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决定带你去姨妈家走一走,再回来准备年饭米过年?”
柳书瑶一听,非常高兴,以为是去纸厂姨妈家;殊不知母亲是带他去安水城内的二姨妈家。
柳书瑶一听那个地方,没有兴趣。
纸厂的姨妈家,是古朴古香的农村;安水的姨妈家,是科学元素比较发达的城市。柳书瑶接触的乡村文化多了,自然对乡村很感兴趣。
母亲看她精神上有些反常,怀疑是魂儿被乡下的林漠北这个小伙子勾去了,便试探地问:“你现在还同林漠北来往没有?”
“没有来往了。林漠北早已辍学回家务农去了。因为农村的土地已经下放到户,他去帮忙父母亲干活。”
显然,柳书瑶是在故意说谎,避免母亲猜疑其它问题……
母亲信以为真,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母亲笑一下,放下心来,猜测柳书瑶的情感大变不是与林漠北有关。因为柳书瑶是城市人;林漠北是农村人。林漠北既然回老家务农,就说明在读书问题上已经没有多大前途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女儿柳书瑶不可能会瞎着眼睛去思念一个不如她自己的人。
但是有一件事情母亲想不通:既然柳书瑶没有同林漠北有瓜葛,那么她为什么总想着去纸厂?虽然那里有亲戚,但是以前柳书瑶不感兴趣,自从李翠花带她认识林漠北以及林漠北的外公杨艳高,柳书瑶就常常往那些地方跑。这不是爱屋及乌又是什么?
母亲进一步试探说:“好,那我们干脆去纸厂玩玩?”
柳书瑶又说:“农村好玩的时间是正月间,既然母亲有此意思,那何不如等到过年后再去?现在要去就去李翠花家。顺便看看李翠花回家来没有,她的学习情况怎么样?”
母亲一听,又感觉不对。柳书瑶一心想着去李翠花家,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林漠北家就在那里。
从上次林漠北这小伙子到家里来,以及在杨艳高家看到他,就感觉女儿柳书瑶和这个人有一点点暧昧关系。就像胫连皮,皮连胫,共穿一条裤子,共玩一块手巾;走哪里身动心动,同在白天同在梦……
此时母亲抱着手,看着柳书瑶,认认真真地问道:“柳书瑶,以前你对李翠花不感兴趣;最近几年来,你为什么对她那么看好,随时随地都想去她家玩?”
“嗨!老表关系,不联系走走,难道要与外人常来常往才好?”
“你给母亲说实话,你对那里的林漠北是不是有点意思……”
“妈妈:儿女长大了,会看好看歹。我对林漠北是一般关系,淡淡情长……你们不要疑神疑鬼。”
“不是母亲疑神疑鬼,哪家女儿长大了父母都担心……”
母亲说:希望柳书瑶不要与那些小伙子们来往,更不要与林漠北等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否则会有意无意卷入烦恼之中,甚至不能自拔。母亲继续说:林漠北表面看去文质彬彬,笑貌逗人喜欢,实际内心里打的是男女之间的鬼主意。倘若柳书瑶不慎重,落入对方的圈套,恐怕一辈子难以脱身。
谈到男女之间的事,一个是城里居民户口;一个是农村泥巴脑壳,根本不是什么门当户对,一定要有警惕意识,避免上当受骗。否则,怕毁掉浪漫的青春岁月……
柳书瑶从来没有听到母亲说这么多话,现在突然听到连珠炮似的口水话,令人难以接受。此时,她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离开,开门进入自己卧室,随手把门关上,躺在床上生闷气。
片刻功夫,她翻身起床,坐在桌子边铺开信签纸,打开林漠北送给她的英雄笔开始写信。
林漠北:
你好,不知不觉又隔n多个小时。回忆过去,我们彼此都是天真烂漫的孩童,转转眼睛已经是男大女秀。在彼此浪漫的青春岁月里,没有思念是假,有思念是真。你的情况我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知道。在校园里,我每天都想看到你。我喜欢看你伟岸的身躯,喜欢看你清秀的胡荐,更喜欢看你音容笑貌……
可是那天你带着吕树蓉启程回屋,却很少与我说话。当时我的心是多么的难受。我想:倘若你是一个人启程回屋,肯定会对我滔滔不绝,依依不舍。具体情况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我希望开学后,你要随时关注我,我需要你关注……
废话不说了,你收到信后,请回信安慰一颗孤独的心。此外,明年正月我还想来你家玩玩,希望等候……
柳书瑶把信写完,马上去不远处的邮电局买信封和邮票寄走。奇怪的是,信封里还装着一只千纸鸽。此时,她才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往后的日子,自然就是盼望对方的回信。
那么,林漠北会不会收到这封信?倘若收到,他会不会及急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