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柔柔地透进来了。
林漠北猜测,春暖花开的季节,雨后外面的彩虹和阳光都很美丽。他本来很想沐浴阳光回到老家看一趟,顺便弄点钱来暂时小用,但他听从刘小萌的建议,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等候吃早点和办事情。
此时因为无所事事,他就随手拿起对方放在小桌上的外国文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简单翻一番就开始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刘小萌一边做事一边交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一部好书,值得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只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所以还想看。”
“那就拿起去看吧,过后再归还我。现在我们谈谈创作的事如何?”
“可以啊。”
刘小萌说:“根据昨天晚上翻阅资料的情况,你觉得创作东西有没有把握?”
“我正想问问你呢!”
“实不相瞒,我对资料和馆内情况倒是很熟悉,但创作就可能没有你强。我是想:倘若有时间的话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构思和创作方案,然后你执笔,要什么资料我配合提供。”
林漠北想了想说:“可以呀,那么既然在你屋中吃早点,就在这里讨论一下,再去办公室创作呗?”
刘小萌摇摇头说:“这样不妥……”
她的观点是:长期呆在狭窄的屋子里对身体不好。此外,她从住进这个小屋里面来,还从来没有其他男生来过。倘若林漠北长期和她呆在屋里,会被附近人说闲话;长期在办公室里呆着又会很憋闷。难得今明两天周末休息,干脆到外面去放松一下。尤其下雨过后,到外面去吸收温暖阳光和春风气息,顺便讨论创作情况,一举两得。
林漠北想了想说:“这里是在城中;外面也是城池。到处人来人往,哪里会有一块无人打扰的静土?”
“那就到城外去呗,到春暖花开的山上去,一边欣赏春光,一边展开思路想象,寻找创作灵感?”
林漠北沉默好久才说:“还有,我们两人都是青年男女,突然间走在一起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
“城中那么多行人,谁会管你是什么关系?”
“那好吧,在你家吃饭,就听你的安排。”
说话间,不知不觉,刘小萌把菜饭都做好了。明是早点,暗是早饭。他们俩正摆起小桌子吃饭,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刘小萌一看,见是邻居姜二嫂。她一推门进来就说:“难怪你这里来男朋友了才没见你出门?”
“不是男朋友;来者是我的同学。姜二嫂快坐下来吃饭。”
“不用了,快借我一支笔用一下即可。”
刘小萌找笔递给姜二嫂,对方边走边使眼色说:“同学也可以变成男朋友……看他这么帅……”
刘小萌坐下,边吃饭边观看着林漠北。四目相对,仿佛彼此的青春梦幻里碰撞出一些火烧火燎秘密……
饭后,刘小朋东收收西找找,用旅行布袋装着一些稿子、报纸、水果和糖果。然后他们一前一后关门上街,一路出城。
他们前往的方向恰恰就是通往林漠北老家那个方向。他们走到麦苗青青,菜花黄黄的地方,林漠北马上想起与柳书瑶在此互相送行的情景……
他和柳书瑶有点微妙感情,自然触景生情;与刘小萌没有情结,即便走到非常浪漫的环境里也是同志关系。彼此交往是以探讨写作为主。
再走一程,他们看到右前方的山上有一片桃花林。刘小萌马上高兴起来。
她说:“不出郊区不知风景美妙,不交朋友不知品行良好。”
她通过一根细小的毛线就考验出林漠北这位帅哥确实是个正人君子,该贪花的时候没有见他贪花,该折柳的时候没有见他折柳。这种正人君子可以长期为伍,正常结交,相得益彰。
在爬山的前进途中,因昨夜下过大雨,草坪湿漉漉,桃花鲜瓣瓣,地上落英缤纷。刘小萌叫林漠北走在前面一路拉着她往上爬。林漠北不但是拉着她,还时不时扶着她。
刘小萌认为林漠北很有福气,因为她的秀手是干净的,一直以来还没有哪个男生拉过。
他们到达山顶,发现顶上是平缓的地段,而且还有很多矮小的油菜花。显然这是老百姓种过庄稼的环境,但今年可能土地下放后很忙碌,所以只是胡乱丢点菜籽撒在地里即可。这样油菜籽的收成可能减半,但对游山玩水者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地方了。他们欢欢乐乐地欣赏一番,无不陶醉其间……
奇怪的是,上面还有两块一块大石头。一块在边缘,高大奇特;一块在地段中央,平坦得像两张大大的八仙桌。
他们两人站在地段中间的大石头上环顾四周,石头外面是菜花,菜花之间有桃花,平缓地段周边桃花更多更艳更繁盛,地上同样是落英缤纷。这自然是昨晚大雨摧残了花瓣。
山下庄稼地尽是麦苗和油菜花。无论谁站在哪个角度往下看去,都犹如天然美丽一幅画。
别说是刘小萌,就连林漠北也喜欢这个地方,他后悔当初没有发现此地,否则要与柳书瑶来感受一下自然界的美景。何况柳书瑶还是绘画能手,若是带起画纸来游玩,一定有好作品产生。
“来,一起把报纸铺上,我们就以这里为学习园地,创造奇迹……”
刘小萌和林漠北把报纸铺在石头上,再把各种吃的东西拿出来堆放在上面。一人先吃一点小东西,再开始探讨创作的问题……
他们通过商量,先创作歌曲,因为这东西可以两人合作。其他的东西只能一人执笔一人建议如何修改。
创作歌曲不是随心所欲,天马行空。根据张馆长透露的消息,文化馆可能要下到农村去演出,以文艺形式宣传国家政策。目前农村土地承包到户,也就是实行生产承包责任制后,会大大提高农民进行生产劳动的积极性。
新政策鼓励农民发展,希望大家成为万元富。这是创作文艺作品的主要中心问题之一。其次,军民一家亲;工农关系等等就是可以展现的对象。当然还有很多宣传的东西。至于农业学大寨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事,已经没有前些年喊得响了,所以暂时可写可不写。
他们通过商讨总结,决定先创作一首反映农村土地承包方面的歌曲,再随后创作其他艺术门类作品。主意一定,两人开始各自构思,然后先写词后谱曲。
此时,林漠北离开大石头,走到油菜花边缘往下环视一周,反复思考,仿佛找到了创作歌词的灵感,便马上回到大石头上,开始写词
刘小萌见林漠北找到艺术感觉,构思成熟,准备开始拟写歌词初稿,就不想打扰他的思路,自觉离开大石头到油菜花周围走一圈,目的是像他一样寻找合作谱曲的艺术感觉。
此时,她的周围是桃林,顶上是桃花,脚边是满地金黄的菜花。她又看看山下,发现麦苗与菜花交错,犹如五线谱的草稿。不知不觉,她又找到了艺术感觉。她回到大石头上,发现林漠北已经写好一首两段体的歌词……
她说:“哟,林漠北真的厉害,短短时间就产生一首书写农村新时代的歌词。而且歌词工整、押韵、朗朗上口,让我爱不释手。”
林漠北微微摇头说:“本来还有美中不足之处,但是我已经穷极赞辞了,就暂时定稿。”
刘小萌拿起歌词草稿离开大石头在地里游荡,一边看稿子一边构思音乐的旋律,还时不时哼哼唱唱。一会,她终于有了整首曲子的映像,就马上回到大石头上,开始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