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任桑语气颇为冷漠,站起身,越过唐兮朝外走去,声音落在身后,“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上京城,我猜他会去找你,你如果有他的行踪,立刻把消息传回雁门。”
唐兮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听他此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任桑似有所察,转过身,便看到唐兮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怎么,不愿意?”
唐兮耸了耸肩,毫无被抓包的不好意思,“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我很好奇你们要谈什么?”
她环胸倚在书架上,挑了挑眉,“万一你们两个是密谋怎么处理我呢?我还替你们牵桥搭线,是不是也太傻了?”
任桑轻嗤一声,转过身朝正中央的书桌走去,声音落在身后,停在唐兮耳边,是淡淡的不屑,“想杀你用得着密谋?”
唐兮舌尖抵着后牙槽,瞪着他,皮笑肉不笑,“找个人而已,雁门大人这般厉害,想必也用不着我。”
看不起她?!那你就自己找去吧。
任桑已经坐于书桌前,闻言,两指夹起书桌上的一封薄薄的信,抬眸看向她,“这是俞珉几天前写给东临铁矿总督的信,上面交代东临那边的人在一个月内把所有交易都收尾,还盖有他的私印。”
“这封信,足以把俞珉压得抬不起头了,”任桑看着逐渐走近的唐兮,“本来是要给交你的,如今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唐兮后悔,当初就该直接拿着东西走人,为何还要返回去帮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包扎伤口。
轻易妥协是不会发生在唐兮身上的,她已经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俯身,逼视任桑:“雁门大人忘了自己还受着伤了?”
她轻笑,“抢走一封信而已,我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
任桑微抬了抬头,与她对视,“那恐怕明日,永夜阁的叛逃名单上,就会多一个人了。”
赤裸裸的威胁。
她敢抢,他就敢宣布十四号叛逃。
唐兮眸子半敛,落在近在咫尺的信封上,清楚看见左下角“杜玉邱总督亲启”几个字。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这封信,忍他一时片刻又何妨。
自我安慰了片刻,唐兮成功将自己说服,支在桌面上的手指轻敲着,“你要不把问雷戎的话写下来,我替你转交给他,我保证不会偷看。”
任桑扫了她一眼,夹着信的手指曲回,信封被捏在掌心,目光沉沉,“你这么怕我伤了雷戎?”
唐兮诚实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并不担心这两人联合起来给她挖坑。
因为除了小兮,没人能将这两人扭在一根绳上。
她担心的是任桑打探雷戎的行踪,并非为了和他谈句,万一是奉了宁阎锡的命捉雷戎回来呢?
并且,她也不确定雷戎是否会愿意见他,毕竟当年他差点死在宁阎锡那一掌下。
所以最好还是写一封信,让雷戎依事态自己抉择。
对于她的反应,任桑怔了片刻,声音有些急,“你不是很讨厌他么?还在地宫斗得你死我活,现在怎么又开始向着他了?”